第11章 十一颗三角梅
禅院真好盯着禅院直哉的脸,大少爷脸上的困惑很真诚,他好像真的不明白自己和禅院真好的话题之中,为什么会突然跳出一个女人。
禅院真好松开手站起来:“你不是在监视对面那户人家?”
大少爷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呲牙咧嘴,炸毛:“什么监视?我才没有监视他——我就是来看看甚尔君的儿子是什么模样而已!”
他又气又急,说话语速都比平时快了很多。禅院真好无奈:“……甚尔是谁?”
这回换成禅院直哉愣住。他皱眉,像看怪物一样盯着禅院真好,目光打量。
禅院真好随便他打量,脸色平静。
绝大部分时候,禅院真好都是这幅不咸不淡的模样,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脸上那种调和居中的冷静温和都不会发生半点变化。
禅院直哉:“你到底是不是禅院家的人?连禅院家的天与咒缚都不知道?”
禅院甚尔作为无咒力的天与咒缚,确实在禅院家备受排挤和忽视。但忽视是刻意的。实际上很少有人能无视禅院甚尔,因为禅院甚尔是异类,也是近年唯一一个叛逃离开禅院家的人。
禅院真好老实道:“我又不住在禅院家啊,只有炳发工资的时候我才回去一趟,我连家主的脸长什么样子都没有印象。”
他在禅院家,唯二熟悉的只有账房和禅院扇一家。炳发布任务大多通过手机联系禅院真好,除去这次特殊的陪读任务之外,平时根本不会召集禅院真好回家。
毕竟他只是恰好姓禅院而已。他身上没有禅院家族的血,自始至终,都被排斥在整个禅院家之外。
禅院本家对禅院真好的刻意忽视和排斥,并不比对待禅院甚尔温和到哪里去。两者最大的区别大约就在于禅院真好是个咒术师,而禅院甚尔不是。
两人大眼瞪小眼,禅院直哉瞪着禅院真好,禅院真好被他瞪得莫名其妙,还是无法理解。
禅院直哉顿时烦躁起来。
他捂着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有点痛——刚刚禅院真好似乎有一拳打在他颧骨上了。
大少爷咬牙切齿:“反正我没有监视什么人,也没有【哗——】的肮脏思想……少拿你那双眼睛怀疑的看着我!”
禅院真好的眼睛很漂亮。就算是被咒具眼镜遮盖了原本罕见的暮蓝色,但桃花眼本身的形状就已经足够柔软多情。
所以被他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疑问的打量时,禅院直哉前所未有的恼火。
但禅院真好明显并不能理解大少爷的恼火之处。他解除了自己的术式,几乎笼盖了整座破旧大楼的三角梅瞬间枯败成白色的粉末。
脏衬衫似的白色墙壁缝隙承接住那些带着草木香气的粉末。
禅院真好跳过了自己不太能理解的话题。他对探究老板的私事没有兴趣——也对禅院家的破事没有兴趣。
“既然没有其他事的话,那就回学校吧。”
禅院真好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自己在扭打中扯乱的袖口和衣领,容貌盛丽,衣冠楚楚:“今天是周一,我们应该回去上课。”
禅院直哉:“……”
他盯着禅院真好,眉头紧皱。禅院真好回以疑惑的表情——禅院直哉‘啧’了一声,腹部隐约又有了那种痛而痒的感觉。
好似是那个没有写完的‘正’字,在隐隐发烫的提醒着他什么。
禅院真好重复了一遍:“不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