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怂包只敢默默的说爱你
这真的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话题。
舒念每次不好意思难为情的时候脸都会涨得通红,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说话声音低得让人抓狂,活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邹寒屹原本半死不活的靠着椅背,听了她这一句话倏然睁开眼,眉头拧得都可以打结了,他从头到脚把舒念看了一遍,然后看见她左小腿外侧贴着一层纱布,被他眼眸扫到的时候还不好意思地向后退了退。
这真的是一个奇葩的姑娘。
“什么狗?”
“流浪狗...”
“...”
邹寒屹都不知道该回敬她什么样的目光了,抿了半天嘴唇,嗓子眼里好死不死地憋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不如你帮我分析一下这其中涉及了什么样的法律关系?”
“...”
舒念哑口无言了,她顾不上害羞,顾不上尴尬,顾不上扭扭捏捏,眼睛都睁圆了,与邹寒屹斗嘴的功夫瞬间就不药而愈了。
“师父,你还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就算是装你是不是也应该装的慰问一下我脆弱的心灵?要不你给我出个主意,我都被流浪狗咬了,连侵权主体都没有,是不是应该去找街道办事处或者是流浪狗收容站请求赔偿?”
“...”
这熟悉的口气,这熟悉的吐槽,邹寒屹感觉好像已经有半个世纪没听过了,心里竟然说不出的轻松愉悦,这要是放在平常时候,舒念还会配上一个绘声绘色的白眼,想到这里邹寒屹竟然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你这么中气十足的,我还是不必多此一举了。”
“...就知道不该奢望什么...”
舒念咬牙切齿的坐在旁边的空位置上,看见邹寒屹侧脸上细密的小汗珠,眼底满满都是心疼。
“打疫苗了没?”
“打了...”
“改天把单据给我,帮你报销。”
“师父,你是报销专业户吗?”
“...不是...”
狂犬疫苗那么贵,又是流浪狗咬的,人家说冤有头债有主什么的,舒念连个债主都找不到,平白无故就把一个月的工资搭进去了,这小姑娘现在中午都不和他一块吃饭了,邹寒屹其实就是怕她过得捉襟见肘。
其实舒念都明白,但是她实在是不愿意每次都这样理所应当的接受邹寒屹的恩惠,人情债总是太难还,她倒是想要以身相许来着,
可事实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乐观,就算她想,人家也不愿意啊。
舒念甩了甩胡思乱想的脑袋迫使自己从天马行空的想象中脱离出来。
“师父,你是什么过敏,怎么这么严重?”
看着就和丢了半条命一样。
“芹菜...”
他那天出去应酬的时候没留意,吃了一小碟子的芹菜,出门的时候又被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撞了一下,满身浓郁的香水味简直要把人熏死了,他身上起了一排的小红点,本来已经在吃脱敏药了,可估计是心情不好的原因,昨天突然开始上吐下泻的,半条命都要给折腾进去了。
舒念向邹寒屹投去同情的目光,他的精神真的是很不好,说话什么的都是少气无力,这会儿明显是强撑着在和她说话,就这副模样还敢一个人在输液大厅里输液。
“师父你睡会儿吧,点滴我帮你看着,我先去给你倒点热水喝。”
“我不渴...哪都别去,就坐在这里。”
腿都被狗咬了还没什么自觉性,真的是,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人。
最终舒念哪都没去,邹寒屹没说了两句话就靠着椅背睡着了,看着好像还特别的安心似的,她就坐在旁边,托着腮帮子目光特别贪婪的看他的侧脸,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这是一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他坐在一起,那种久违的满足感充斥满整个心房,她迫使自己不去想沈舒柠,不去想那个可笑的名字,也不去想那天醉酒之后冲动的告白,不知不觉又轻轻**出来一句话。
“邹寒屹,我喜欢你。”
舒念一直陪着邹寒屹挂完点滴,她在医院门口打了车自己回去,输完液邹寒屹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不愿意看着他拖着满身的疲倦来回奔波。
他们不约而同谁都没有提告白的那件事,也没有提她突然从办公室搬出去,就像是刻意过滤了那些不确定不开心的事情。
隔了两天舒念回去上班,邹寒屹破天荒的叫她去了办公室,先是从上到下观察了她一番是不是已经活蹦乱跳,然后就毫不客气的像当初一样指使她干这干那。
舒念一瞬间从无人问津变成了累死累活的状态。
那天邹寒屹让出租司机跟在舒念那趟车的后面,看她回了寝室楼才放心的离开,他回去以后又在客厅坐
到半夜,睁眼闭眼想的都是舒念,想他那几天因为思念的各种煎熬,还要装作满不在乎地与人划清界限,真的像个中二时期的蛇精病一样。
怪不得会把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于是,在纠结了一晚上以后,邹律师决定开启温火煮青蛙模式,他要主动出击了,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但是,谁都不是预言家,都没有看见命运预定轨道的能力,就那样煮着煮着脱轨了。
前些天邹寒屹收了一个交通事故的案子,大挂车与小电动车在十字路口的转弯处挂蹭,电动车的车主当场死亡,关键那是个14岁的孩子。
舒念一打开那个案卷又免不了先入为主,走马观花地扫了一眼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一眼就戳在了结论处,大挂车负事故主要责任,电动车负次要责任...一瞬间她的胸腔里就被义愤填膺填满,那司机究竟是怎么开车的,转弯的时候都不看后视镜吗?开车能不能负点责任啊?
“有什么看法?”
“师父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接这种摆明了会输的案子?”
“怎么说?”
邹寒屹放下手中的笔,慢悠悠抬起头,舒念感觉她师父最近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越发炉火纯青了,隔了一个多月的功夫,她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哦,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