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
舒念感觉自己的心又揪了起来,怪不得邹寒屹那么瘦,怪不得他基本不碰油腻的东西,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了,可是...每天水煮青菜面条那样吃怎么才能汲取营养呢?
舒念陪着笑脸忍受数落,她自己都没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自己放在了邹寒屹家属的行列中,瞧这自觉的呦。
“得了,别在这杵着了,刚刚给病人挂了水,最好是有人陪床。”
“陪床?”
“没错,最好协助药物进行物理降温,这叫什么事,人都住院了,连家属联系方式都找不到。”
舒念果断的扭身离开,顺便无视了身后护士姐姐的咆哮,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实在没工夫和她大战三百回合。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邹寒屹的病房的门,屋子里有些冷清,除了加湿器轻微的响动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还是躺在病床上,床头开着一盏小灯,只照亮了他的一张脸,红扑扑的,眼窝深陷,颧骨有些突出,嘴唇干裂起皮,还有几道血口子,应该是睡得不舒服,他的眼皮一直都在轻轻颤动,伴随着鼻塞时候的辗转反侧。
舒念走近了将水果篮子放在一边,然后轻轻拉了椅子坐下,这才多久没
见,她怎么感觉她师父一下子就瘦得皮包骨头了似的,眉目深刻,憔悴沧桑。
他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的?
毫无缘由的心疼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起来,舒念感觉自己的眼眶和鼻尖突然就变得滚烫。
她宁愿邹寒屹或者趾高气扬、或者嚣张自傲地指着她得鼻子骂她蠢,各种吹毛求疵挑她小毛病,各种刻薄毒舌说她不中用,她宁愿这人一动不动趴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的玩连连看。
可是,这个时候邹寒屹却拧着眉头紧闭着双眼,她心疼极了。
舒念坐在一边怔怔的看了半晌,然后才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于是她又套了外套出去,得找些酒精过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护士姐姐看见舒念这么上道,人也特别有礼貌,一直都在陪笑脸,于是也不好再说什么,帮她拿了酒精和棉球并且细致地教了她擦哪些地方效果比较好。
舒念是独生子,从小到大没照顾过人,就算是现在快要成家立业的人了,在家里面照样是连酱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的寄生虫,所以,帮邹寒屹降温的过程特别的具有挑战性。
他一点都不老实,来回辗转,头动,身子也动,连带着插在手背上的针管也是摇摇晃晃,舒念手忙脚乱,没过多久的时间,竟然生生出了一身的汗。
她当然不知道邹寒屹有多难受,头特别的疼,太阳穴处和针刺一样,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动一动特别的勉强,但是不动的话又浑身的不舒服。
他还在做梦,无边无际的梦境,荒凉一片都是沙漠,没有水源,没有绿色,只有漫天的黄沙和永远走不出去的沙丘,嗓子都干得冒烟了,他两只手掐在喉咙处,感觉呼吸不上来。
舒念闻着酒精刺
鼻的味道,心里酸酸的,她那恶毒惯了的师父,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在任何时候都显得无坚不摧,宠辱不惊,烧得昏昏沉沉,时不时轻声呓语,一想到这里,舒念就觉得心里特别的难过。
这个人是邹寒屹啊,在Y市律师界也算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一类人物了,可是他病了却这样孤苦无依,连个陪护的人都没有。
舒念身上特属于女性所有的母性光辉怦然勃发,对邹寒屹的怜惜变得越发浓重,她已经逐渐掌握了窍门,由一开始的笨手笨脚逐渐变得得心应手起来,护士来换点滴的时候她已经做得人模人样了。
邹寒屹由昏睡转为半睡半醒的状态,但是眼皮仍旧特别沉重,他使劲浑身解数各种尝试都没能掀开眼皮,只一刻不停地体会着*****的感觉,一会儿如坠冰窖,一会儿被烈火炙烤,煎熬难耐。
他知道身边有人,但是却想不起来是谁,熟悉又陌生,沾了少许酒精的手贴着他的额头时感觉特别的舒爽。
就像是突然间时光倒流,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他生病在家中休养,沈舒柠专程请假陪伴他,伺候他吃饭吃药,事无巨细,特别的温暖和安心,那里住着他的家。
“小舒。”
舒念想要帮邹寒屹擦擦手心,她小心地避开针管,慢慢摊开他的手掌心,但她刚刚拿镊子夹住棉球,手突然之间被他紧紧握住,都烧得六亲不认了,手劲还挺大。
然后,舒念一愣神,镊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病房再次恢复静默,她看见邹寒屹的嘴稍微动了动,唇瓣上就又裂出了血口子,血珠特比的刺眼,于是她只好拿了干棉球稍微探过一点身子帮他擦拭。
这一次,舒念听清楚了他口中呓语的两个字。
“小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