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四章 尾声

如云和如玉对视了一下，如玉于是对几个嬷嬷道：“你们都去外面侯着吧。”

众人听了，都退了出去。

一时屋子里子剩下如云如玉和周蓉。如云看着周蓉道：“蓉儿，你告诉我和玉姨，你看到的那副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周蓉见如云和如玉都神色凝重，忙道：“母亲，玉姨，当初我和桃花还有索姨来到江城，因为想去看看黄鹤楼，所以选了一家离江边不远的客栈住下。这个客栈的旁边，有一家书坊，叫双木书坊。”

如云疑惑地问道：“是双木书坊？”

周蓉点头道：“是，母亲。那个书坊是两兄弟开的，好像那个大掌柜叫林弘，写一手好字，是一个残废人，行走要用拐杖，三十多岁的样子。他兄弟叫林坤，有两个孩子。那个大掌柜说，这幅画就是他兄弟画的。”

如玉激动地对如云道：“姐姐，一定是二哥和三哥。三哥最喜欢画画，原来跟着母亲画，还教我。”

如云点头道：“对，一定是他们。坤弟从小喜欢画画，当初皇姑母还说他一定是女儿身，投胎投错了。”

如云如玉姐妹两个又惊又喜，当即商议去那里找人。

“姐姐，我想亲自去一趟，我太想见到二哥和三哥了。”

如玉说得有些激动。

如云忙道：“不，如玉，你不能去。他们已经安顿下来，只要他们好好的，要见面不难。我们父亲说过，只要我们活着，就着一个良善百姓。我们要见面，也不急这一时。只是我们可以先去打探清楚，他们是不是弘弟和坤弟，看他们生计好不好。”

周蓉这才明白，如云和如玉说的兄弟，就是那个双木书坊的兄弟两，也是自己的表叔呢。于是道：“母亲，玉姨，现在天气冷，马上过年了。等正月我生过孩子，开春后我再去一趟，你们写好书信，我带给他们，是不是他们，自然清楚。”

如玉恍然道：“姐姐，蓉儿，不用你去，我想到了一个最可靠的人，就让他，如果能确定是他们，我们再一定见面的日子。”

如云看着如玉道：“你是说让蓉儿的父亲去？”

如玉点头道：“对。松年表哥认识二哥三哥。虽然这么多年了，只要是他们，表哥只要一问就知道。开春后，周逸木莲回来，表哥现在蓉儿正月生孩子，大概三月周逸夫妻回京城，他不是答应蓉儿到时回京城？”

如云点头道：“这倒是好法子。表哥是个出家人，出去方便，也不惊动人。不过如玉，不要瞒皇帝妹夫，就说我们只是想看看是不是他们，并不会想其他的。我猜想他们在江南这么多年，就是知道我们在京城，也肯定不会回京城的。”

如玉点头道：“姐姐说的是。大哥先前回高丽时说过，他除了随使团回来看看，再不会回这里居住。我们子让二哥三哥知道，我们还好好的活着。若他们有空，也去拜祭我们父母就可以，让我们的父亲母亲地下安息。这些事情我也不会瞒云青，也会告诉他我们的想法做法。”

如云点头道：“好，如玉，那我们写好书信，找个可靠的人送给表哥，让他去江城帮我们打探。”

如玉道：“姐姐放心，我就让雷侍卫亲自去一趟终南山，把我们书信给表哥带去。只要是二哥三哥，开春时一定有消息。”

在如云家用过中饭，如玉回到东宫，得知龙云青因为在大极殿宴请外国使团，可能晚上也不回来吃饭，于是先歇息了一会，然后先给周松年写信。

晚上戌时，龙云青回来了，如玉于是将周蓉在江城见到林弘林坤的事情告诉龙云青，还有自己和如云的打算，龙云青道：“如玉，你放心。我曾经答应过你，会帮你找亲人，也会善待你的亲人亲戚，这些话我说到一定做到。如果天下百姓对我这个天子失望，情愿恢复你们水家江山，那只能说我这个天子不合格，我也会顺从天意。”

如玉忙堵住龙云青的嘴道：“不，云青，我不准你这么说。现在天下终于安定，百姓难得休养生息十多年。你是天子，我是皇后。你现在代表的不单是龙族的天子，也是天朝的九五之尊。谁要有一言一行危害江山社稷，动摇国本，我林如玉第一个不答应，我不管是我水家还是林家李家周家后人。”

龙云青突然抱起如玉飞转了一周道：“我的傻玉，这才是我龙云青的好妻子好皇后。我说笑呢。对了，说到送信给你表哥，我正有一事想和你商议，不知道你舍得不舍得？”

如玉羞红脸轻点了一下龙云青的额头，悄声道：“快放下来，我们老夫老妻的，这成何体统！一会儿你那个小玉儿心肝宝贝跑进来，她那双小嘴巴，可别让她说出好话，我们坐下说话。”

龙云青听了，也轻点了一下如玉脸上，终于放下如玉悄声道：“我怕你们母女两个，听你的。”

如玉于是亲自给龙云青倒了一杯茶，坐下问道：“云青，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什么舍不得？”

龙云青于是道：“如玉，我想把涛儿送出宫去历练，你看怎么样？”

如玉惊问道：“什么？你要把涛儿送出宫去？涛儿才五岁，就算过年后，也才六岁，送出去你放心？你舍得？”

龙云青道：“如玉，你别激动。你听我说。我们坐下儿子，都慢慢长大了。你也知道，父皇定的规矩，皇子迟早要离开京城去封地。就算在京城，也只能在军营。泓儿现在要陪着我理政，涵儿喜欢习武学兵法，浩儿喜欢看诗书。他们兄弟两个一武一文，以后一定是泓儿的好帮手。汐儿体质不行，等他成亲后，让他去江城。如果你二哥三哥一直在那里，就让汐儿多家关照。我们这些儿子，不能全部在宫里教养，必须要有一个在江湖上也能独挡一面的人。”

如玉惊讶地看着龙云青道：“云青，你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龙云青道：“如玉，不单我有这个想法，六弟也有。你可记得三年前我们去西南平叛时的情形？李雯和刘大千请的那几个江湖中人，还有白水城李雯那些手下男女，有一种精神也让我惊讶，不单他们的武艺好，难得的是他们的忠义。他们得了刘大千和李雯的赏金，情愿死也不投诚不背叛，连李雯身边那些女人都一样。”

如玉忙道：“云青，那你准备把涛儿送到哪里？”

龙云青道：“泓儿的师父洪师父，说和终南山的道长有过江湖交情，还说南山道长和武当掌门交往很不错，他们的武学道德，都同出一源，说如果要送皇子到名山学艺，最好的地方就是终南山。终南山的武学源于武当，又近中原少林。都说眼下天下武学至尊，就数南山道长。如果涛儿能成为南山道长的弟子，以后涛儿的封地就在开封，我相信涛儿，一定可以让那里长久安定。”

如玉担忧地说道：“可是涛儿才五岁，他都没有离开过我们。”

龙云青道：“你放心，现在不送他走。等年后六弟会进京给明妃娘娘贺寿，他的中豪到时也会送到那里去。中豪比涛儿大两岁，和涛儿两个一起在终南山，八年十年后，我相信，江湖上一定知道他们两个后起之秀。”

如玉只好叹道：“你都已经和六弟商议好了，儿子是你的，我还能说什么。我现在明白了明妃娘娘为什么要把中腾留下，儿子大了，都一个一个要离开了。”

龙云青笑道：“离开也好，省得他们和我抢大玉儿。你放心，等六弟来了，我让他和子姣亲自送涛儿和中腾去终南山。你不是还有一个表哥在那里？你还不放心？如果你想涛儿了，那你再帮我生一个小涛儿就是了。”

如玉叹道：“我马上三十了，太医说我太瘦了，哪还生得出来？”

龙云青忙道：“怎么就生不出来了？你姐姐不是三十多才生的高月？如果我们再有儿子，以后就封他为枫王，到姑苏去。等泓儿登基后，我们去扬州住，去姑苏住，回京城住，都很方便不是？”

如玉看着龙云青道：“好了，你说的都是对的，我若不听你的，我都成了罪人了。”

不知不觉，半个多月过去。正月初十，去终南山送信的雷中杰禀报如玉，说周松年看了信，说过了元宵就去江城，不管寻访的结果如何，一个半月左右，他会来京城告知。

正月十三日，周蓉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安成。

正月十八日，龙来扬林子姣带着中豪中慧还有幼子中宽，周松勇的次子周召西。来到京城，因为很快是海明珠五十岁生日。

原来，周松勇听说龙来洲要送八岁的中豪去终南山，还告知说如玉的子涛也会送去，想到周松年在终南山，于是决定将与中豪小一岁的次子召西也送去。这次龙来扬进京城，顺便带上了周召西随行。准备给海明珠贺寿后转道终南山，送中豪和子涛还有周召西到道观后返回扬州。

二月初一日，本来龙来洲要告别众人去封地德州，可是慧竹又有了身孕，龙云青于是让他们夫妻等罗昆龙云雪返回京城后再离开京城。

二月初六，龙来扬林子姣告别众人，带了六岁的子涛周召西和自己一家从旱路去终南山，如玉看着六岁的子涛离开，泪眼婆娑，和子泓子涵子浩几个一直送出南门，见龙来扬车马一行已经不见，才洒泪带着几个孩子返回。

虽然有子玉陪在身边，如玉常挽着院子里的木架和秋千发呆，好像好看到子涛陪着小玉儿玩耍的情形。

十三岁的子泓陪着龙云青上朝，也陪着看奏折，早出晚归，有时吃饭也很少回东宫。子浩子涵已经十岁，和中腾还在宫中学文习武，有时海明珠接去，偶尔云妃也会接几个孩子去。在东宫陪着如玉的，多数时候只有三岁的小玉儿。

几个孩子无论这么上学习武，晚上都会回来。可是现在突然少了一个子涛，如玉实在不习惯。思念就如蒙蒙细雨，常让如玉怅然若失。

三月初三日近午时，如玉正在后院赏花，只见外面的侍卫进来禀报，说有个叫周松年的道人求见。如玉听了一阵惊喜，忙让快请。

花厅里，一身风尘的周松年给如玉带了一封长长的书信，正是只见的二哥水如弘和水如坤写的，诉说了当年逃难的经历。说当年从皇城逃到外祖父家，然后往北，几乎和高子勇玉如云的逃难经历一样，三年多时间里，经过漠北，四川，路上天灾人祸，最后只有一个嬷嬷和一个原来陈贵妃的丫头寻儿，千辛万苦护着两兄弟来到江城。那时已经改名为林弘的说如弘，已经十五岁，因为双腿受伤骨折，再无法行走。水如坤改名为林坤，已经十三岁。所幸几个人身上带了不少盘缠，忠义的嬷嬷将剩下银两，在江城买了一个小铺子。可能战乱没有消停，铺子很便宜。嬷嬷和寻儿做些针线维持生计，本来嬷嬷想让林弘和大两岁的寻儿成亲，可是林弘想到自己已经残疾，寻儿如此忠义，只愿意认嬷嬷为义母，认寻儿为义姐。

龙昊天称帝的那一年，寻儿嫁给铺子附近一个酒肆掌柜的儿子，林弘和林坤兄弟两个也开起了这家双木书坊，寻儿的婆婆还做媒，介绍了自己一个远亲之女给林坤，从此兄弟两个就在江城安顿下来。

这次兄弟两个还在信告诉如玉如云，说知道她们在京城过得好，水如林也在高丽安家，他们十分欣慰。说他们兄弟两个今生不可能再回京城居住，只希望在江城度过余生。但是又说若是孩子大些，林弘行动不便，但是林坤一定会带上儿子去拜祭水家皇陵，到时会拜见如云如玉和水如晴慧竹等人。

如玉看信看得热泪盈眶，周松年又道：“如玉，林弘和林坤说了，江城去扬州很方便，他们有空一定会去拜访林子姣和周松勇。他们眼下生计不错，你们送的银钱，我也给了他们，让他们买个大些宅子。”

如玉点头道：“多谢表哥。表哥，你有没有去我姐那里看蓉儿？”

周松年道：“还没有，我刚进城，就先来告诉你们，我这次是从水路来的。”

如玉忙让翠儿去备酒菜，一边笑道：“表哥，云青把涛儿还有子姣的老二中豪，松勇表哥的召西，都送到终南山去了，他们说至少六年以上才会接回呢。”

周松年忙道：“如玉，孩子在那里，你们只管放心。等周逸回来，我见过他们夫妻，我还回终南山。蓉儿现在有了孩子，和如云一家在一起，周逸桃花都成了家，有你们这些人帮着，我再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如玉叹道：“我晴姐姐也是这样，一直说习惯了道观，不愿意下山。以后慧竹和晋王去了德州，晴姐姐下山次数更少了。表哥，不用半个月，估计周逸和木莲就回来了。只是他们的孩子出生不久，虽然有个丫头帮助，你还是先去把宅子整理一下，方便他们夫妻回来。蓉儿要忙孩子，桃花有了身子，都不方便回去料理。”

周松年道：“我知道，我有屋子的钥匙。蓉儿和桃花说了，她们虽然不在那里住，但是每隔几天会去打扫。”

如玉道：“这宅子这么久没有人住，被子要洗好晒好，没有的要添上。不过这些估计蓉儿已经备好了。”

正在这时，跟着泓儿的小太监小杨子进来禀道：“娘娘，皇上和太子要陪几个重臣议事，不过来吃饭了。”

如玉忙道：“知道，去吧，就说我这里表哥来了，让皇上太子少喝酒。”

小杨子听了，很快领命而去。

周松年在如玉那里吃过中饭，很快出来，先去了自己的宅子，见打扫得很干净，但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院子里还有屋子里，都有了些青苔，于是先将所有门窗打开，整好自己住的屋子，然后擦拭门窗。

周松年一直到次日早饭后，才去如云家里见周蓉。得知桃花在城里住，只是眼下有了身孕，所以不便走动，而周蓉因为生孩子，也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去宅子，只是如云带了高月去打扫过屋子。

看过如云周蓉，周松年依旧返回自己家里，请人装饰了一件新房，被褥家俱都添了全新物品，只等周逸夫妻返回皇城。

三月十九日，周逸木莲带着只有五个月大长子周嵩，随着罗昆龙云雪一行回到京城。

次日，龙云青下旨，让罗昆和龙云雪继续管理皇城禁卫军，周逸为皇宫禁卫统领，木莲册封为三品诰命夫人。

三月二十二日，晋王龙来洲和有身孕的慧竹带着长子及晋王府侍卫，离开京城，从水路前往德州封地。周松年也告辞众人，返回终南山。

同年八月十九日，封为江王的皇长子子汐大婚。一个月后，子汐带上家眷和众多随从，前往封地江城。

很快几年又过去。子泓已经十六岁，开始监国理政。子浩子涵十四岁，分别封为秦王和燕王，都去了惊喜军营。还在终南山的子涛暂时没有封王，但是龙云青已经说过，等他满十五岁再接回，封为枫王，封地在姑苏，小玉儿已经八岁。十五岁的中腾被接回了扬州，封为苏王世子。

如今龙昊天已经七十岁，海明珠五十六岁。龙云青四十岁，如玉三十二岁。这年的端午节，云妃病逝，一个月后，欧阳九娘在东宫病逝。遵照欧阳九娘的遗愿，葬在林府思园的野鸡岭。

龙昊天虽然已经古稀之年，但是身体不错。听龙云青说准备禅位给子泓，龙昊天再三提醒，即使禅位，两年内龙云青不能离开皇城。

龙云青有些不解，直言说现在四海升平，泓儿早已经监国多次，这些重臣都是可靠的老臣，好像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龙昊天郑重地说道：“云青，我们新朝一统天下，已经十八年，除了西南那次战乱，确实可以说四海升平。但是你想过没有，天下能有现在这个局面，是因为我们两个都身经百战的人在位，从漠北来到中原。在天下臣民心目中，我是太上皇，你是天子，那怕你让泓儿继位，太平盛世的功绩，他们子会认为是我们两个的，而不是泓儿的。”

龙云青恍然道：“父皇是说，如果我要离开皇城，一定要让天下臣民已经认可，新的年轻天子，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也和我们一样，有能力继续保持这个太平盛世？只有到那时，我随时可以离开京城？”

龙昊天点头道：“正是这样。还有，泓儿已经十六岁，我看他确实像我们两个的样子。让他选个好女子做皇后，最选两个好的为妃。我已经七十了，虽然重孙子有几个，可是我希望还能看到几个泓儿的皇子再走。他可不能学你，只喜欢一个。”

龙云青笑道：“父皇疼爱泓儿，儿子知道。可是泓儿的性子，在朝政上确实不错，在男女事情上，他还是个孩子呢。”

龙昊天道：“这我不管，他是你的儿子，他娶皇后，你和林皇后不作主，难道也让他自己做主？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这是我们天朝几千年的传统，九五之尊若不当一回事，天下臣民如何效仿？”

龙云青只好道：“父皇放心，儿子今天就跟泓儿说说。”

龙昊天终于露出笑脸道：“若是两年后，天下一片太平，不单你和林皇后可以南来北往游山玩水，我也想带上明妃去江南去德州呢。”

当天晚上，龙云青将龙昊天的话告诉如玉，如玉道：“云青，父皇的心我知道。他确实疼泓儿，要我们两年后离京城也没有错。可是你也知道，泓儿性子看上平和，内心和你一样呢。上次我开玩笑说，泓儿，下次，我将几个重臣家年轻姑娘请来赴宴喜，让你见见可好，你猜他怎么说的。”

龙云青笑道：“这还用问，肯定先哼了一声，然后说请姑娘家和功臣女眷，自然母后陪，我才不陪。”

如玉看着龙云青道：“泓儿会和你说这样的事情？”

龙云青笑道：“泓儿哪会对我说这样的事情？是我猜的。”

如玉疑惑地问道：“猜的？那怎么是一模一样，说话的口气都一样。”

龙云青笑道：“我的儿子，十二岁开始天天在我身边，我要不知道他的性子，我不是白当这个父皇了。很明显，泓儿看不上的人，你别想让他娶。”

如玉道：“这怎么办？泓儿天天在宫里，那些宫女他正眼都不瞧，况且他也不可能娶个宫女做太子妃。我请别人进来，他又不见。还说再说这样的，他还不如去军营。说在军营那一年，他过得最开心呢，说要不是你让他监国理政，他倒愿意一直在军营。”

龙云青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如玉的鼻子，郑重地说道：“如玉，我这个天子现在给你一个差使，帮我们的泓儿太子，选一个妥当的太子妃，最好还有一个两个侧妃。他成亲了，我就让位给他。再过两年，我们就做个逍遥江湖的神仙眷属了，带上我们的小玉儿，先去终南山看涛儿。”

如玉扬眉道：“云青，你这个狡猾的神色，好像和当年一样。明明是父皇交给你的差事，你就转交给我了。哼！”

龙云青笑道：“这我不管。如玉，你可以去云雪那里，去你姐姐那里，还有木莲，她们才有机会熟悉那些功臣女眷，我看泓儿的性子，想要的女子，肯定要能文能武的，一般女子要他动心，不可能，要不也不像是我们两个的儿子了。”

如玉道：“你这样说，我明天开始，天天去外面找我们的媳妇去，你可别怪我常不回来陪你。不过云青，既然要给泓儿找太子妃，除了上朝，你给泓儿放假，让她多去外面逛逛，也许像我们当年一样，偶然遇上，就有了姻缘。”

龙云青点头道：“这话倒对，泓儿几次说要去野鸡岭打猎，还说要去东郊登山看远海，我没有答应。明天午后，我就开始准他的假。”

次日早饭后，如玉亲自将小玉儿送到皇宫师傅那里后，很快换了便服，只带了翠儿骑马出宫，来到如云家里。

如云听了叹道：“如玉，你还别说你泓儿，你看冲儿，也是一个牛脾气呢，我一说娶媳妇的事情，他装着有事就走。我说了几次，说他十七了，也该想想了，现在竟然不回来了。”

如玉道：“姐姐，那你有没有听说，我们熟悉的那些人家，有没有不错待嫁的姑娘？泓儿要是将送进宫的女子让他选，他赌气也不会看的。说愿意进宫的不是攀富贵功名的虚荣女子，就是任人摆布的木偶人，你听听，这样的话他也说得出来。”

如云道：“高子勇说，城东和京西军营那些武将家待嫁的姑娘倒不少，同年纪的将军们说起家事时，也会说些。但是他们这些舞蹈弄剑的男人，哪知道该怎么牵线。对了，如玉，要是给泓儿选太子妃，我倒见过一个女子，十三四岁，倒是好相貌，也会功夫，一身正气，只是不知道她哪家女子。”

如玉忙道：“姐姐在哪里看到？”

如云道：“就前天在长安街。正遇上有人偷钱，小偷在跑，后面的人追不上，那个女子从旁边的一个铺子上，随手拿起两只筷子，就这么一扬，那跑走已经几十步远的小偷，突然痛喊一声倒地，那两支筷子插进他的小腿上，鲜血直流。”

如玉惊道：“这么好的功夫？”

如云道：“不单是功夫，那个小偷倒地后，我和那个姑娘也围上去看了一下，那个小偷十四五岁，衣服褴褛，两个腿上流血，用手正在在拔那两支插在腿上的筷子，然后哭着跪下给众人叩头，说不要报官，他实在没有法子了，说家里只有奶奶，平常他不偷不抢。因为家里穷，奶奶早上吐了好血，没有钱治病买药，现在也不知道奶奶死活。那个姑娘听了，就说她要去看看真假，说若是真的，她愿意给五十两银钱给他治伤，请大夫给他奶奶治病，若是假的，再揍他一顿送官。”

如玉忙道：“姐姐，那后来呢？”

如云道：“我只看到那个姑娘跟着那个小偷一瘸一拐地走了，好像还有一个比她大些的丫头跟着她。去了哪里，我并不知道。”

如玉想了一下道：“姐姐，那个小偷说他家有奶奶，就没有说他家在哪里？”

如云想了一下道：“好像他说了一句，什么西门大槐树。”

如玉自语道：“莫非是朱大嫂子哪里？”

从如云家里出来，如玉和翠儿当即来到朱个林家，朱大嫂子正在屋檐下看着七岁的小外甥女写字，见如玉突然微服来访，不由大惊，忙让进屋子。

“大嫂子，别客气。我今天来这里，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如玉坦诚地说道。

朱大嫂子惊讶地问道：“不知道娘娘想打听什么人？我们这里住的多是穷人呢。”

如玉于是将如云的话说了一下，朱大嫂道：“原来娘娘是问小狗儿的家？我带你去，真是可怜的家呢，先前我还送五百钱给他。一个老人病着呢，家里又没有收成。”

如玉忙问道：“那个小狗儿十三四岁，说是奶奶病了，难道就没有兄弟姐妹和父母？怎么可能就祖孙两个？”

朱大娘道：“小狗儿奶奶，我们叫李嬷嬷，原来会给人接生，今年快六十岁了。生过好几个孩子，只活了两个闺女一个儿子。当年流寇进皇城，他丈夫和两个闺女，都被那些乱兵杀了，她带着小儿子逃了出去，偏偏小儿子在外面也病死了。后来一切安定下来，她就一个人过日子，也不算差。可是不久，家里不小心走水，屋子烧了大半，人也烧得半死，无法接生，家里休整一下，就更穷了。十年前，她去城外砍柴，捡到一个几岁的孩子，就是现在这个狗儿。”

如玉听道：“这么说那个小狗儿不是常做小偷的？是个好人？”

朱大嫂点头道：“是，所以我们这些邻居，也都给她家送过银钱的。只是这一老一小的，也不是个法子。”

朱大嫂说完，手指前面道：“娘娘你看，这就是李嬷嬷和小狗儿的家。”

朱大嫂近前，只见屋子的门开着，喊了一声，只见小狗儿一瘸一拐出来，见了朱大娘和如玉三人，忙道：“朱大娘，这两个是谁？”

朱大娘见如玉使颜色，忙问道：“小狗儿，这是喜欢做善事的龙夫人。你奶奶的病怎么样了。”

小狗儿忙道：“多些朱大娘，我奶奶现在还吃药，我给她洗脸，刚睡着呢。前几天遇上一个女菩萨，送了五十两银子。现在我们家里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