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屋里吊死的人
我问她怎么了?
英婶脸色煞白,满脸惊恐的指着房门里头,花容失色的叫道,“死……死……死了……”
英婶不是哑巴吗?怎么能说话,难道极度恐慌下,能发出一些简单词汇?
看到英婶那惊恐万状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但是我心里却已经感觉到不妙了,心道谁死了,总不能是张子安死了吧?
英婶吓得面如土色,支支吾吾说不清话。
我也只好赶紧推开房门,往房间里头看去。
房门打了个半开,外面日头虽大,但是房间里光线却很差。我往里头一瞥,麻痹的可没把我给吓死,只见房间里的房梁上竟然吊着一个人!
那人脸正朝着门口,穿着一身黑衣,房间里光线虽然差,但是我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上吊的人,这个人不是画家大叔,还会是谁呀?
张子安脸孔白得吓人,就像是白纸似的,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
或许是犹豫上吊窒息的原因,他的一对瞳孔就像两个鸽子蛋似的暴凸在眼睛外,怒目圆睁,满脸痛苦狰狞的表情。
更让人心里发寒的是,他竟然咧着嘴在诡笑!
就好像他在临死之前,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似的,死相十分的诡异。
我胆子虽然不小,可是张子安那副恐怖瘆人的死相实在惨绝人寰,我顿时就是一惊,心里咯噔一声,差点也像英婶一样叫出了声。只觉得后背直冒寒气,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不过我有个困惑,画家大叔好好的,怎么就会死了呢?而且还是上吊死的!难道他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吗?还是遇上了什么过不去的坎?
我心里十分的郁闷,上次为了体内“尸炉”的事,张子安帮过我,虽然被郑观缇说这位画尸工是在害我,可我们有过交谈。
张子安说,他是为了酒店二楼的秘密,才千里迢迢跑来。
住店好些天了,一直闷在屋里,啥也没干呢!怎么可能想不开呢!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事情倒底是为什么。
说实话,除了心中的疑惑,此时我真的吓得不轻,十分的害怕。但是我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英婶报不报官并不重要了。
我自己鼓起勇气,慢慢朝房间里走了进去。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张子安身前,他的鞋子掉在了地上,光着脚丫。我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脚,入手一片冰凉,心里一跳,我知道他是断气很久了,因为他的身体都早已僵掉了。
也就是说,张子安是在昨天晚上死的。
“不对啊!”
抬起头,近距离观看下,张子安那张因吊死而扭曲的脸,分外可怕。
他张大的瞳孔里,透着说不出的恐怖,似乎死前遇到了什么悚然事件?
在门外时,他不是咧着嘴在狞笑吗?
怎么几分钟时间,张子安的脸变了?
难道……没有死透?
可他的身体已经凉凉了啊!
昏沉沉的房间内,望着这具脚不沾地吊在空中的尸体,我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瞳孔猛地一缩,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时,我发现在尸体下方的椅子压着什么东西,弯腰一看,是几张泛着墨绿光泽的冥钱……
很熟悉的色泽,不是昨夜白皮男石异的“赌资”吗?
不会。
石异将画家张子安杀死了吧?
我将冥钱拿起放入怀里,急匆匆离开了,没多久,酒店老板黄钟来了一趟,将尸体匆匆运走前,交代了我一句,“殷淮,这事要保密,不该说的,别私下乱嚼舌根,否则你会惹祸上身。”
不得不说,今天是个很乖的日子。
郑观缇去了老宅子棺材铺,一夜未归。
画尸工吊死。
穿寿衣的龙婆不见踪影。
坐在监控室内,102房间里,白冰今天没有跳舞了,盘坐床上,入定的姿势,她胸前的小吊带上,染着一片猩红血迹,似乎受过什么致命伤?
鸟嘴女的房间呢!
杀猪男不见了,鸟嘴女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画面里,几乎看不到她呼吸的动静,好几次,我都想去敲门,看她是不是惨死了。
酒店似乎遭到了什么劫难?
话说……月中十五……还有好几天吧……二楼上的东西……也没有下来啊!
傍晚,天空下起小雨,这时浑身湿漉漉的郑观缇回来。
可能是昨夜钻进棺材的原因,她身上散着一股难闻的腐烂气息。
雨水打湿她的衣衫,更突显一种诱惑美感。
可一想到昨夜在棺材铺的事,我心里就一阵心悸,“郑……郑美女……去哪了?”
郑观缇邪魅一笑,暗红的眼睛,形如受伤后的野兽在狞笑,“殷淮,你能安然无恙,出乎我的意料啊!”
接下来,郑观缇说了一件让我浑身发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