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几只新鬼的前尘往事

曾夫人马上就明白了，知道是她的女儿阿凤来了，于是便痛哭，并问道：“听说孩儿如今享受荣华富贵，阿婆心里很高兴，但你是王爷家中的人，怎么能来呢？”

阿凤回答说：“郎君与我感情很好，公婆也很疼爱，都不嫌我长得丑陋。”

曾夫人知道阿凤生前有一个习惯，喜欢用手托下颌，此时钱家女边说边做出这个习惯性姿势，神情动作酷似阿凤生前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旺哥儿急忙跑进来说：“接姐姐的人到了！”

钱家女便起身拜别曾夫人，哭着说：“孩儿走了。”说完就扑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过了片刻，钱家女这才苏醒过来。

又过了几个月，曾家财生了病，病情日益加重，求医吃药都不见效。

旺哥儿说：“这看来是早晚的事了，恐怕没有救了，两个鬼吏坐在床头，一个手执铁杖，一个拿着条四五尺长的麻绳，我白天黑夜地哀求他们，他们就是不走。”

曾夫人哭着给曾家财换了寿衣，黄昏时，旺哥儿跑进来说：“家中的闲杂人和妇女都暂回避一下，姐夫来看望阿翁了！”

待了一会，旺哥儿拍掌大笑，曾夫人问他笑什么，他说：“我笑那两个小鬼，听说姐夫来了，吓得躲到床下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又过了不多时，见旺哥儿对着空中寒暄了一番，并向姐姐问好，接着拍手笑道：“我苦苦哀求两个鬼吏离开，他们不愿走，姐夫一来，他们就跑了，真大快人心！”

说完走出门去，又折身回来说：“姐夫走了，两个鬼吏被锁在马脖子的皮带上带走了。阿翁的病马上就会好，姐夫刚才说：他回去就求冥帝，为阿翁阿婆祈求百年寿限！”

全家人欢天喜地，到晚上，曾家财的病果然有了好转，几天后就康复了。

曾家财病好以后，请了个教师教旺哥儿读书，他很聪明，十八岁就考进县学，还能说些阴曹地府之事，见到乡亲中有生病的人，都能指出鬼在什么地方为害，然后用火烤一烤，往往病人就好了。

后来旺哥儿突然得了场大病，肌肤青紫，他自己说：“因为冥帝怪罪他泄露了冥间秘密，以示惩罚。”从此后，旺哥儿再也不说阴曹地府的事情了。

再后来，这曾家财与这旺哥儿阳寿尽了，在阴曹地府被那王爷接去府中住下了。

白须老狐仙说到此，端起酒杯来说：“相公，这几个鬼的来历说完了，此时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喝完这杯酒，老朽这就送你回去吧，你回去后好好照顾老朽那爱孙儿。”

莫易忙点头回答道：“爷爷放心，小倩是晚辈挚爱，晚辈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

老狐仙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喝完酒后，老狐仙放下酒杯，又说：“我们既然有缘，将来或许还有见面机会，我把祖传的图腾符号给你，你回去后，小倩认得此符，你可以如实告知她事情原委，把你的手伸过来。”

莫易马上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老狐仙握住莫易的手后，用拇指按了一下莫易手掌虎口处，莫易只见虎口处一缕轻烟，像是针刺一般的痛了一下。

老狐仙放下他的手后，他抬起来仔细看了一眼自己手掌虎口处，有一个像是刺青的符号，像腾起的火焰，又像狐狸的大尾巴。

老狐仙又说：“相公把眼睛闭上吧，老朽现在就送相公回家去。”

莫易把双眼闭上，只听耳边一阵风声，身体也飘然而起，不知道又到了何处，只听到远处传来“易哥哥”的呼唤声。

莫易睁开眼一看，天色已经大白，小倩站在床榻前温柔地说：“易哥哥，早饭已经做好了，起来吃饭吧，来，小倩为你更衣。”

说完，小倩拿起莫易的手，想把他拉起来，突然见到莫易手掌虎口处的那个符号，惊奇地问道：“易哥哥，此符什么时候有的，为何以前小倩不曾见过？”

莫易看看虎口处那符，记起梦中的那个梦，笑着说：“我昨夜去拜见了小倩妹妹的爷爷。”

小倩双眼含着热泪问道：“易哥哥见到我爷爷了，他老人家现在可还好吗？”

莫易笑着说：“爷爷很好，他现在就住在南海中的一个岛上，小倩猜猜看，那个小岛叫什么名字？”

小倩回答说：“小倩怎知叫什么名字，要是知道，小倩早就找爷爷去了。”

“它叫小倩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