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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遇出殡小川惹祸 说疏漏老道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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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归一极不服气,《乾》卦五爻,何等好卦啊,怎么不灵验呢?自己本想靠本事吃饭,不仅饭没有吃上一口,酒没有喝上一杯,反而还被打了一耳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幸好,曲老板急于赶往县城治丧,大家沉浸在悲痛之中,也无人再追究周归一什么了;周归一就趁机牵了“小川”,逃了出来。

  夜风寒冷,灯火渐已稀少。

  这地方本来就是山里的一个小村庄,除了曲老板这家客店外,别无分店;还有一家副食店和一家修车铺,也是灯火黯淡,冷冷清清。

  周归一着实犯了难,想再往前继续走,又不知道多远才有住宿的地方,而且,“小川”跑了一天的路,也该歇一歇了;不走吧,就只有在屋檐下和背风处将就一夜。

  就这样,周归一东找西寻,竟在发现离村庄不远的山脚下,有一个废弃的窑洞,里面堆有稻草。

  周归一将“小川”牵进窑洞,又到窑洞外的田地里拔了两个萝卜。

  回到窑洞后,扯了些稻草,铺在地上,合衣躺下。

  周归一一边啃着萝卜,一边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在井口镇,一时大意,差点被人逮住,惊慌逃窜;迷魂圈上,人乏马疲,险些迷失方向;在这里,占卦不准,又挨了耳光……怪自己过于自信,恨自己学易不精。

  迷迷糊糊中,周归一一会儿梦见自己回到了大宥,而爹娘已相继死去;一会儿又梦见小玉出嫁、九九成婚、秦雨莲哭喊、叶秀儿埋怨。一会儿是方小鱼、罗麻杆、一会儿又是“蚂蟥”、“菠萝”……

  一声鸡鸣,天色已明。

  周归一感到浑身乏力,又强撑着起身。还好,大约是饥饿之故。此时,周归一只想喝上一碗热汤,吃上一口热饭,就牵了“小川”往村庄里去。

  好在这村庄因为临着蜀州河,又处于山路边上,过往的行人有一些,竟然有早点铺开着。

  周归一就买了碗面条和一笼包子,一手牵着“小川”,一手抓着筷子,就着咸榨菜,呼啦啦地吃了起来。风扫残云一般,面条、包子全部下了肚,周归一打了个饱嗝,又舀了碗稀饭,喝了下去……

  重新上路,周归一又看了看罗盘,罗盘指针灵敏得很。今天,虽不似昨天那般晴朗,气温反而高了一些。

  策马前行,耳边呼呼作声,风吹面颊,也不觉多么的寒冷。

  山峦、溪涧、树木……一闪而过;

  闲坐在山坡上田垄边抽着纸烟的男子、穿红着绿晾衣晒被的女人……一闪而过;

  慢腾腾的水牛、嬉笑打闹的孩童……一闪而过。

  两个时辰后,周归一看见一个硕大的长条型标牌竖立在路边,上面写着:至观人民欢迎您!

  这是蜀楚交界处,至观县属楚地,与大宥同属楚州地区管辖,也是楚州最偏远的县城。

  周归一不觉得肚饿,也不准备在至观县城停留,就俯下身,贴近“小川”的耳朵,说:“小川,我以后再带你到这里玩,我们走。”

  那“小川”极是听话,虽说有些疲乏,还是十分听从主人的驱使,头一扬,就往县城里去。一旦穿城而过,就可以沿河而奔,直抵下一个目的地。

  不料,刚进城门,迎面碰上了一队出殡的人。原来是一老妇人过世了。

  孝子披麻戴孝,手举经幡,蹒跚而行;

  抬棺者,身裹孝服,紧随其后。

  众出殡者黑纱缠臂,神色肃穆。

  其间哭声不绝,如泣如诉,其情甚悲,其状甚哀。

  有人燃放鞭炮,抛散纸钱;

  有人持着花圈,簇拥而行;

  有吹鼓手呜呜呀呀,吹奏哀乐。

  “小川”一直在乡间,习惯了鸟语花香、蝉虫低鸣。猛然间,处于这鞭炮声、唢呐声、哭喊声之中,“小川”感到烦躁不安,十分不适,就试图快速逃离。

  虽然,周归一及时下了马,牵紧缰绳,也没能阻止“小川”的闯祸。

  那“小川”奋力一跃,竟然窜进了出殡的队伍,将一妇女迎面撞倒。

  完了。周归一绝望地叫了一声。

  俗话说:热灶犹可碰,热孝碰不得。这重孝在身之人,岂可随便惹得?

  果然,有主家来了。这主家姓关,年约四十,脸色黝黑,身板结实,其母亲高龄而逝,也算是“白喜事”。

  可是,出殡之际,送葬的亲友被撞,也是十分不吉利啊。

  这关姓汉子,二话不话,就利索地抓住马缰,将“小川”拴在路边的铁桩桩上,又揪住周归一的衣领,低声地说:“走,你给老子披麻戴孝,一同出殡。过后,再好好算账。”说完,就从腰间扯了一条白布,不由分说地缠在周归一的头上,让俩青年人将周归一夹在中间,胁裹着向前走。

  周归一哪里敢申辩一二,只能任其摆布,心里却暗自叫苦:这又如何脱身?

  出得城门,往北走约三五里,墓地到了。

  墓穴已然挖好,上阔下窄,形似钝锥状。

  执锹握铲者,穴边而立。

  孝子跪下,众亲友肃立。

  抬棺者放下棺木,小心往穴里移放。

  一青衣老道形容枯槁,嘶声唱起《亡者咒》:

  前面就是奈何桥,七寸宽来万丈高。大风吹得摇摇晃,小风吹得晃晃摇。两头都是铜钉钉,中间抹的花油胶……

  周归一从小就看着父亲做道场,自然熟悉这些,但见这老道唱得生生硬硬,曲调不正,也没甚感情色彩,便忍不住唱了起来:

  有福之人桥上过,无福之人打下桥;早点过桥桥还在,晚点过桥桥没了。亡者回头把手招,断了阳间路一条。

  关姓汉子十分诧异,心里暗自感叹:这歌声婉转绵长,煞是动人心扉,不由得对周归一看了一眼。

  唱毕,周归一高声大叫:“安息。”

  一时间,鞭炮声大作,哀乐声大作,哭喊声大作……

  关姓汉子,一改先前的蛮狠,跪到周归一的旁边,说:“小先生,谢谢你。”

  周归一也跪着,瞧了瞧渐渐掩埋的棺木,说:“大主家,这老道尚有法术没施,又何以如此敷衍?”

  关姓汉子甚是惊愕,说:“小先生,请讲?”

  周归一也不隐瞒,直言不讳地说:“恕我直言。棺木落定,当有黄裱覆于棺木之上,上书《往生咒》和《往生》符,再覆以厚土,亡者方可安然往生,享尽阴福。否则,于生者不利也。”

  那青衣老道原本惊讶于周归一对《亡者咒》的熟悉,知道这小家伙确有些道行,不是一般之人。眼下,又见周归一与主家并肩而跪,又不时看着自己,心想,自己写好的《往生咒》和画好的《往生符》,一时大意,不曾带来,乃知情况不妙。于是,移步过来,弯腰施礼,说:“主家节哀,老道告辞。”

  周归一哪里肯依,站起身来,扶起主家,说:“死者为大,岂可草率?”

  老道不敢认错,强词夺理,说:“奠礼从简,祭祀乃繁。”

  周归一愤然作色,说:“厚祭薄葬,千古未闻。道法宏阔,岂是如此?”

  老道犹在顽抗,说:“古礼当循,不可拘泥。时变势化,当有新创。告辞。”

  谁知,没走两步,老道心慌,脚下一歪,竟然跌倒墓地边的排水沟里,半天才爬了起来。

  关姓汉子见状,越发相信周归一了,说:“报应,不用理他。小先生,有没有办法补救?”

  周归一想了想,说:“这个不难,不难。”

  于是,周归一嘱咐主家,到奠品店买小油灯一盏、楠竹碗筷一付;三天后的半夜子时,在坟前将油灯点燃,连同碗筷放置好,记得给油灯加些清水,油水参半,油亮阳世,水亮阴世,照亮这由阳赴阴的往生之路。

  主家感激不已,连连称谢。

  葬礼过后,关姓汉子又是给周归一送盘缠,又是给“小川”喂上好的马料,还要周归一在至观县住上几天,热情的不得了。

  周归一得了资费,心里惦着爹娘,自是不肯留下。

  那被撞的妇人是关姓汉子的叔伯姐姐,也只受了些惊吓,便不再提及“小川”撞人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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