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非战不能释怀
“步摇——!”
场中变故来的实在太过突然,就连相距最近的龚晁在猝不及防之下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步摇仙子神形俱灭!
众皆失声之时,只有冷寒晴的一声泣血悲呼似能洞穿天地!
弟子的悲呼声好似一根尖刺,狠狠地扎在了花醉月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当下哪里还管得了虎视眈眈的陈景云和豁然起身的天机老人,手中法剑光芒一绽便就猛然斩下!
她这一击乃是怒极而发,一身气机不曾收敛半点,刹那间就有一道大如山岳的璀璨剑光破开高天上的穹顶直插而下!
一时云台破碎、灵气狂飙,整个演武空间都跟着地动山摇起来。
陈景云见花醉月已经目露疯狂之色,不由冷笑出声,曲指成爪当空挥出,而后便见仙擂上方凭空显化出了一只遮天大手,大手一扣,便将花醉月释出的剑光握在了手中,一攥之下,剑光骤然破碎!
花醉月乍见自己的一击被陈景云轻易破去,眼中疯狂之色更浓,周身气机提升到了极致,手中法剑一旋,就要亲自御剑而下去斩纪烟岚。
陈景云见状忽地嗤笑出声,足下当空一顿,人便拦在了花醉月身前,眼中厉芒闪动,显见也已动了杀机!
“且住!”
便在此时,天机老人忽地低喝一声,喝罢大袖一挥,竟然眨眼之间就在众人周遭布下了一座小小的周天星斗大阵,星光闪动间,阵中之人尽皆是如坠泥沼、身形难动。
冷寒晴心神本就受创,此时再被大阵裹挟,灵力碾压之下,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花醉月惊回神时,发现弟子已是剑心不守摇摇欲坠。
仰天长叹一声,花醉月眼中的疯狂之意逐渐收敛,冰冷地盯了陈景云一阵,这才挥手召回了白玉莲台,而后一脸平静地对天机老人道:
“纪烟岚所运灵宝委实神异,至宝亦不能及,今次之事是我那门人咎由自取,还请天机前辈撤了大阵,容我带着弟子回去疗伤。”
天机老人闻言微微颔首,大袖再挥时,漫天星光瞬间散于无形。
方才一战的惨烈程度令一众大能全都始料未及,阎覆水等人看着花醉月师徒带着逸莲峰弟子离去时的冷清背影,心头难免百味杂陈,再思及花醉月离去之前的话语,眼中皆不由多出了几分复杂之色。
如此沉默良久,直到纪烟岚御着剑光下了仙擂,阎覆水才重新招来了一座云台,请诸人再次落座。
经过了方才的一战,纪烟岚在一众围观修士的眼中再与之前不同,英挺颀长的身形所到之处,竟无一人敢与她对视一二,迟钰与杀千幻、风解语三人也都把目光挪向了别处。
“龚晁道友,此战已了,我倒是还有几分余力,不知是否有人还要向我挑战?”
此言一出,迟钰三人不由得足下生根,打死也不肯上前一步,龚晁也是苦笑摇头,对纪烟岚道:“纪道友修为高深莫测,同阶之中哪里还有对手?说是当世元神境之下第一人亦不为过,是以接下来的比斗我看还是免了吧。”
纪烟岚闻言浅笑出声,拿眼扫了耍弄心机的风解语一眼,见她闪躲着不敢直视自己,于是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声,这才御起剑光上了云台。
风解语被这一声叹息惊的心肝乱颤,直到场中失了纪烟岚的身影,才偷偷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
文琛此刻的心情可谓喜忧参半,所喜的就不用说了,忧的却是花醉月与冷寒晴含恨离去,日后必定要平添出许多麻烦,妙莲峰虽然不惧,但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怕是难得安生。
看着纵上云台的纪烟岚,陈景云眼中的感激之色一闪即逝,待纪烟岚落座之后,二人相视一笑,不需言语,执起酒盏各饮了半杯,算是提前对恩师的祭奠。
天机老人早在惊云刃出现的那一刻,原本沉寂已久的道心便开始不住地翻腾,此时见到纪烟岚折返了云台,当即出言问询道:
“闲云小友,纪丫头方才所运灵宝着实惊人,威力当不下于五宗的镇宗至宝,却不知此宝出自哪里?又有何妙处?”
陈景云见一众大能全都在侧耳倾听,不由哈哈一笑,拿指头轻轻一点纪烟岚的眉心,一道小小的玄月弧光便被他收了回来,之后才道:
“道心频频扫,神魂细细除,本体常清静,意马分元初!天机前辈莫要心急,我这惊云刃的妙用此时可不能说,否则你我赌斗之时,小子岂非吃亏?”
听得这四句偈语,天机老人的脸上居然难得地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待到陈景云把话说完,这位北荒人族第一人竟也跟着大笑起来,直把迟问道等人看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