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王满他妈是说村花明天来,谁知对方凌晨就到了。
他打电话跟他妈发火,他妈来一句:城里人不都算的过了零点,就是第二天吗!亏你在外头干了这么久的活,还不如你妈我!
服了就。
王满被怼得半天出不来一个屁,挂了电话才想起来反击,他再打过去,他妈干脆不接了。
明摆着是背着他在村里吹牛逼吹过头,死要面子,承担了村花家一些东西,现在不管了,要他自个儿应付。
王满顶着张死妈脸去车站接人,接完就回大学城。
那里学校多,想开房的小情侣也就多了,各种价位的小旅馆一大把,王满找了个三十一晚的单间,他利用自己一流的还价技术还到二十五,一次付了两晚的费用。
把人丢旅馆,王满就一个人骂天怨娘的回去了,他睁着眼到天亮,寅叔去哪就跟去哪。
寅叔比他大很多,很可靠,是他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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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把方泊屿的课程表背了下来,他知道对方上午满课,一般七点半会来学校。
这个时间点,刚好是工地上起大早忙完了一阵,准备吃早饭的时候,陈寅照常去教学楼蹲守。
王满也跟过去了,方泊屿人还没来,村花就已经给他打电话逼得他报出地点,拎着玫红色的小包跑来了。
村花在路边站了一会就不耐烦了:“小满,我们在这干什么?”
王满坐在她下头,风里都是她身上的香水味,不知道喷了多少,味道重得往他头脑里吸。
“好丢人啊,像大傻子,能不能换个地方。”村花撩头发躲开学生们的打量。
“你才是大傻子!!!”王满憋出火来了,气汹汹地大叫。
村花刚要掐他,就呆住了。
王满顺着她的方向一瞧,好家伙,校草来了。他见她犯花痴的要往上凑,吓得赶紧把她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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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村花刚来大城市,哪哪都新鲜,对校草的热度只维持了三分钟就被逛街打败,她说要买包,要买皮鞋,要买化妆品。
王满问她钱呢,她反问他有多少。
“我们年底都要结婚了,你的钱不就是我的。”村花理所当然地说。
王满听着大学的上课铃声,想抓只洋辣子扔她比墙还厚的脸上。
村花大概是终于意识到王满见过世面,不像一直待在村里的小伙子,可以被她玩得团团转,她的气势弱下去了一些:“我妈是这么说的。”
王满呵呵呵:“你妈是你妈,又不是我妈。”
“咱妈也叫我想要什么就跟你说,当时村里很多人都在场呢,大家都说你发大财了,有出息了,咱妈高兴得不行。”村花挽住他的胳膊,“不信你打电话问问。”
王满两眼一抹黑,他要被他妈气出心脏病来了。
发个屁财,她儿子不就是个小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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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说了,必须带她出去玩,否则她就去工地上撒泼,王满只好跟工头请假,他没有把村花的事告诉俏俏。
还想做做梦,多做一天是一天。
王满走时一步三回头的瞅着他寅叔,好似是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工友们哄笑,怎么约会跟上战场似的。
陈寅从王满的眼神里看出很想他也去,他无奈的请了半天假,陪着他们一道去了市里。
三人在步行街逛了没多久,村花就说要去几十公里外的景区玩。
王满以为村花要买这个买那个,没想到她只看不买,他当即就同意去景区。
那地方能玩的也就在湖边吹吹风,去旁边的码头拍几张装逼照,再去公园里找个地儿坐下来,买点面包喂鱼。
到中午了,选一家农家菜馆吃饭。
陈寅三人就是这么个流程,不过这么时间很多家都满了,他们好不容易找到有空位的,什么也不挑了,随便点了几个菜。
王满干了几大杯凉茶,跑了趟茅厕回来,发现就村花一个人,他左右张望:“寅叔呢?”
“不知道啊。”村花在把玩小包上的挂件,指甲抠着生锈的地方。
“你不是在这吗,怎么不知道他去哪了?”王满打电话,他做好了又是关机的心理准备,结果竟然打通了。
只是没人接。
“搞毛线。”王满纳闷的挠挠头,他坐下来等寅叔,冷不丁的发现村花不对劲。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不知道寅叔去哪了?”王满盯着她问。
“真不知道。”村花还是跟前面一样的回答。
王满却倒抽凉气,他记得村花一撒谎就眨眼睛。
现在眼睛都要眨出幻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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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满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他把村花扯出菜馆,当街戳破她的谎言,还抢走她的身份证威胁她,如果不告诉她事情,就把身份证掰了。
村花不知道身份证是可以补办的,她吓得拉着王满去了一条小巷:“有个人叫我把他带到这里,我撒谎说我手机丢了,求他帮我找,他人很好就……”
“知道他人很好,你还害他!”王满脸红脖子粗的吼,“谁叫你这么干的?你都知道什么,快说啊!”
“我不认识啊,网上找我的,给我钱,”村花无辜的哭起来,“怎么了啊,我又没想太多,他不就是你一个工地上的,要跟你过日子的人是我,你为了他对我发脾气,还想打我。”
“你他妈惹事了知道不,哭你妈个蛋!”王满一脚踹在墙上。网上,有账号,能查什么IP的吧,他赶紧往警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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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沉重的意识浮上来一点的时候,闻到了很浓的酒味,还有激烈的争吵,等他更清醒了些,发觉不是吵架,是一个人在无能咆哮。
“你不想帮我就滚!”
“我要是不想帮你,我会在这里吗,你冷静点,我只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那个人既然能拿到国内已经没有了的货,说明不简单,想对一个农民工下手多的是法子,根本不需要借你的手。”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现在就想要货,货!你能给我吗?不能就他妈闭嘴!”
一片混杂着浑浊气味的阴影罩住陈寅,迟迟没有离开,他艰难的撑起眼皮,看到了李岐然暗黄泛青的脸。
李岐然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仓库的稀缺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