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难不死

他借助吸收过来的力量，拼命地向上钻，想要冲破泥土的压制，破土发芽。

这个过程，艰辛而漫长，周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前进分毫。

这时候如果有人在深潭前，一定会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撼。

整个深潭散发幽绿色的光芒，而周阳就这么漂浮在潭水中间，呈龟息的状态，一道道旋流化作一条条水龙缠遍他的全身，竟然在向他源源不断地输送灵气。

轰隆。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传来，一道炫目的电光闪过，直接将潭边的古木劈成了焦炭。

这股雷电更是直接灌到了潭水之中，使得整个深潭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刺目的电光成锁链一般覆盖整个水面。

“雷声？泥土之下的雷声也这么响亮。”周阳惊愕之间，意识开始恢复。

“不对，我坠崖了，我还没死？”他顿时感觉到一股窒息感，好像有无数的水流涌入口鼻，连忙运动进入龟息状态。

周阳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潭水之中，手脚被旋流形成的水龙缠绕，此刻更有雷电在整个潭水之中游走，浑身酥麻无比。

轰隆！

又一道雷电劈落，竟然正对着周阳所在的深潭，电光未至，周阳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生死关头，周阳本能地运转无量长生经，闭目凝神，按照记忆之中的方法，开始疯狂地吸收周遭的雷电能量。

不自觉的，他就诵唱起了先前听到的那段话。

“五行之气炼五行，雷法五事出黄庭。”

“神庐透云吐雷电，华池神水酿风雨。”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好像没有过多久。

突然的一刹那，之前一直以来的修行和努力，所有的阅历和经历，全部涌上周阳的心头。

一道无比清晰的图样，在他眼前铺展开来，那是真气的流向，雷法的循环。

无量长生经第一篇，引天雷以筑仙基，从炼气期就开始借雷法蕴养道种。

“原来如此！”

周阳豁然开朗，气海之中的真气瞬间化成了水流，化成了云，化成了风，化成了雨……

他产生了奇妙的感应，喉中似有异物蠕动，齿中似有奇异要觉醒，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皆有一种遥相呼应的默契齐齐震荡起来。

“大而生死，小而枯荣，非雷霆无以主其政。”

一场大风暴倏然间从他的体内席卷来开，掀起惊涛骇浪。

千百种前所未有的玄妙念头、奇思妙想源源不断地显现，好似醍醐灌顶，告诉他雷霆法令，主宰生死，执掌荣枯。

周阳拼命按捺住这种不适的感觉，这种感觉之前修炼的时候前所未有。

他分明感觉得到，遥远的天穹之上，有一个不可直视的存在，正在随着他的颂唱而苏醒，冥冥之中，好似无数座大山重重压来，给他巨大的压力，让他几乎崩溃！

“正阳雷电，啖吼霹雳……”

“如是灵，如是神，不自我，不自尔……”

“一念所至，夫复自然！”

周阳吟唱间，平地再起惊雷。

一道巨大无比的紫电瞬息劈落，整座潭水都被那股湮灭万物般的雷光裹了进去。

这震撼到龙虎山的掌门和几位坐镇山门的长老，纷纷惊惧地起身查探，莫非是有元婴以上的大能在此渡劫。

只是天雷一闪而逝，不似雷劫，他们又都回到了洞府之中。

潭水之中的周阳，没有丝毫察觉。

他忍耐着非比寻常的疼痛，浑身都被电麻了，但始终咬紧牙关，不肯晕厥过去。

无量长生经一遍遍运转，愣是把所有的天雷能量裹挟着周遭的天地灵气一并吞入体内，化作气海之中的真气。

周阳本来被折断四肢，伤口惨烈，此刻却在慢慢恢复，连疤痕都不曾留下。

他的全身血迹也被清洗干净，肌肤更是变得雪白透亮，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

周阳却已经入了定，完全沉浸在修炼之中，没有察觉自己肉身的变化，真气以恐怖的速度增长。

他的气海，破天荒开始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