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燕仪受伤
却不料这把太极剑只是个摆设,没有开过刃,一砍居然没有砍进皮肉。
沈复深大急,手上加重力道,那人虽然侥幸逃得一命,半边脖子却跟瘫了一般,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另一个杀手见状,挑软柿子捏,飞扑向燕仪,扼住了她的颈动脉。
沈复深并不投鼠忌器,手上攻势丝毫不减,直刺那人面门。
那杀手见捉人质也没有用,当即收回左手,以峨眉刺相格,右手却暗暗蓄力,抓了一把铁莲子,打向沈复深下盘。
沈复深连忙避开,剑势一偏,斩他的左肩。
燕仪惊呼一声:“小心!”
原来,先前被砍了脖子的那个,竟然支撑着站了起来,举起贴身匕首往沈复深后背扎去。
沈复深一剑斩进杀手的肩头,剑太钝,即便用了十分力气,却也没法将他的肩膀连同胳膊砍下来,反倒将剑陷在了肉里,一时拔不出来。
燕仪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推了一把沈复深,后面偷袭之人的匕首,便没有刺中他,反倒顺势扎进了燕仪的胸口。
“燕仪!”沈复深大叫。
当下弃剑不用,反手夺了偷袭者的匕首,将面前那个杀手的脖子抹了,血喷了满脸。
而偷袭者早已力竭,顺着燕仪一齐倒了下去。
沈复深一脚踢开他,又用匕首在他胸口补了一刀,终于气绝。
燕仪捂着胸口,只觉得天昏地暗,什么也看不清了。
“燕仪!燕仪!”沈复深扶起她半个身子,拼命叫唤。
燕仪还有一丝意志残存,惨笑一声:“我最近是造了哪门子的孽,怎么到处见血?”
沈复深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满身的伤,立刻抱起燕仪,想出门喊人。
但他腿上伤得很重,走到门口,却摔倒在地,连同燕仪也倒在地上,闷哼一声。
沈复深扭过头去,看着地上两具死尸,确认他们已
经气绝,松了口气,同样昏了过去。
燕仪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母亲和燕子都不在,家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她觉得十分口渴,想挣扎着起身倒一杯水,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动弹不得。
她躺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来,实在是口渴难忍,蓄了好久的力,终于坐起身子,双足点地,却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事物,定睛一看,居然是沈复深躺在地上。
“沈复深!沈复深!”燕仪叫了他好几声,也没有醒。
“他伤得那样重,不会是死了吧?”燕仪这样想着,冷汗涔涔地下。
自己胸口的伤也痛得要命,只觉得头昏眼花,不由得哭出声来。
“啊哟,小仪儿醒啦?”门外头,婶婶张氏推门而入。
她手里端着一盆清水,走进来放到桌上,满脸关切。
自从燕仪帮她家挣了不少钱以后,张氏对燕仪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殷勤得紧。
燕仪指了指地上的沈复深,问婶婶:“他……是死是活?”
张氏搓搓手,说:“活着,活着!云间城的卞大夫是个再世华佗,哪里有他救不活的病人呢?”
“那他怎么在这儿?”燕仪问。
张氏摊摊手,说:“仪儿哟,你都不知道,昨天你和小哥儿都满身是血地被送回来,壮子和我都唬了一大跳,你姥,你姥爷,吓得差点都晕过去。”
张氏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幸好你们归山堂的伙计请了大夫来,壮子又急赤白脸地赶去云间城,把卞老大夫请了过来,才救回了你们俩的性命!你伤口一直出血,还发烧,我可伺候了你一天一夜啦!”
说到这里,张氏还捶了捶自己的腰,继续说:“幸好姑娘你福大命大,卞大夫说没伤到要害,伤口不深,止了血就好了。
可我们还是担心得紧,你说你要是出点什么事
情,你娘回来不得怪死我们?”
燕仪厌烦地闭了闭眼睛,说:“好了好了,婶婶,我不想听这些。沈复深他怎么躺在这里?”
张氏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来:“大夫说,沈哥儿伤得比你重多啦,可他练过武功,筋骨比你强,竟比你先醒,醒了以后就执意要来瞧你,还硬是要守着你,说得好像有什么仇敌要来害你一样。”
见燕仪听的认真,张氏也越发说得兴起:“但他身上伤处多,卞大夫怕他不安分躺着,伤口裂开,给他灌了两大碗安神汤,所以他就睡在这儿了。”
讲到这里,张氏顿了一顿:
“小仪儿,我瞧这沈哥儿对你关切得很,但他昨日杀了人,招了许多官差来,连云间城的通判老爷都来啦,他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吧?仪儿,我们世代都是清白的人家,你可不许跟这样的人好。”
燕仪只觉得胸口痛得很,连脑袋都痛,缓缓躺回床上,说:“婶婶,你别瞎说了,给我递口水喝。”
张氏倒了水,喂她喝下了,又继续说:“我瞧这哥儿来头不简单,你想啊,什么人能有那么高武功?什么人又会引来杀手?”
“还有,昨天县太爷和通判老爷过来的时候,他还刚好醒着,本来是要被抓去衙门的,捕快们连枷锁都带来了。”
张氏将昨日的情形描绘得眉飞色舞,“可沈复深不晓得跟两位老爷说了什么话,他们俩竟然一脸神秘兮兮地走了,好像是不打算追究他杀人的事情了。”
燕仪听了,也觉得很奇怪,但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却也一无所知。
到底是什么人要来杀沈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