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废物与天才

在用过饭后，芙雅在大厅中央的桌子上摆了一颗剔透的水晶球。

“好了，小阿托，把你的手放到那颗球上面。”芙雅站在水晶球前，她白皙的脸庞倒映在水晶球里，变成了扭曲的模样。

父亲坐在沙发上，挺直了身子，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腿上，盯着水晶球；母亲则带着鼓励的眼神看着我。坎尔诺和蕾梅莉雅踩着矮凳趴在桌子前，这颗水晶球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好的。”我踩着矮凳，将双手放在水晶球上，冰凉的触感传来，就像水一样。突然，我感觉手被吸在了上面，身体里有什么流了出去。

我感觉头有点晕。

“嗯?”芙雅皱了皱眉，俯下身子仔细地检查水晶球，“阿托，你再把手放到上面。”她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我再次将手放到水晶球上，却感到一阵眩晕，在凳子上无法保持平衡，跌到了地上。母亲赶忙跑过来扶起我，坎尔诺跑到我身边，却感到什么也做不了。

“变了！水晶球的颜色变了！”蕾梅莉雅兴奋地叫着，芙雅看着水晶球，脸上的阴影的更重了。

水晶球的中央有一团黑雾，我看着它，却感到一阵恐惧，身上冒出了冷汗，躯体不自觉地颤抖。那分明是我的前世具有的能力，与我相伴近百年的恶魔。

“唉，竟然会是这样…”芙雅扶着额头，不难看出她眼中的失望。

“小阿托，真是对不起，你的魔力量低于常人。”她低下头，双手合十，表示歉意。

“不，你不用道歉的，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回过神，话语中仍带有些颤抖。

“额，嗯…你的属性…”她的头低地更低了。

“是暗属性，对吗？”我回答她，声音中带着浅浅的绝望，在旁人看来可能只是因为学不了魔法而感到人生无望，因为暗属性同光属性一样，是稀有属性，没有人知道与之相关的魔法。

我想我是知道的吧，因为我前世的能力是驭影，是驭暗的下阶能力。

“是…，这意味着我无法教授你魔法，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哦，魔法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她怜惜地看着我。

目睹这一切的父亲如同垮掉了一般，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摇了摇头，“这不就是废物吗，还有什么好说的，啧。”母亲将我搂在怀里，选择保持沉默。

阳光明媚，我却感觉客厅里仿佛已到日暮，黑暗从屋角倾泻而下，慢慢笼罩这个冰点的家，我终于想起，在黑暗中生活的冰冷。

忽然，水晶球迸出耀眼的光芒，驱散了黑暗，让光明充满了这个家。我看向水晶球，一团火焰在里面飞舞，如同活物般有着蓬勃的生命力。

在水晶球之上，是蕾梅莉雅娇小的身躯，她浅红色的眼眸里闪着火光，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她的头发是如同灰烬般的灰色。

“意外之喜”，芙雅眼里含着笑意，“那个小女孩拥有火属性与风属性，魔力量也是超过常人，是块不错的料子哦。”

家中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和，父亲激动地站了起来，母亲依旧搂着我，却投去欣慰的目光。坎尔诺还震惊于水晶球中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