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能下葬

滴血入骨验亲，肖衍也听说过，这是古时候一种亲子鉴定的方法，不过通常是死者去世多年之后只剩下白骨，不能进行滴血验亲的情况下所采取的办法。具体操作是，将死者的白骨挖出来，将亲子的血液滴到骨头上，能够渗入白骨之中就证明是亲生的。

既然滴血验亲已经用过，那就没必要再搞什么滴血入骨了。这蒋家老兄弟这是有备而来啊，肯定是一个陷阱。肖衍一眼看透。

陈若鱼不知道之前肖衍是如何做到让他的血液和蒋老二的血液相融的，猜测肖衍肯定用了什么小把戏，就是不知道这滴血如骨一关他能不能过，心里没底。

“你作何打算？”陈若鱼心里打鼓，表面还是镇定自若，先探探肖衍的口风再说。

肖衍沉思片刻道：“决不能验！不能由着两位叔伯胡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必定是有备而来，顺着他们我们就中计了。”

陈若鱼暗暗佩服，她光想着如何蒙混过关了，却没有想到这本身就是蒋家兄弟设下的圈套。就算肖衍真的是蒋老二的亲生儿子，蒋家兄弟估计也有办法让验亲失败。

“可是不由着他们的话，他们会继续闹下去，蒋家全族也不会来参加葬礼。这可如何是好？”陈若鱼那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肖衍沉思片刻，自信道：“我自有办法让大伯和三叔知难而退，还要让蒋家全族来参加葬礼。”

县衙后堂，王保忠正愁眉不展，刘师爷正在噼里啪啦打着算盘核算县衙账册。

“怎么样了？”王保忠催促。

刘师爷抬起头，叹口气：“老爷，金库里撑死能拿出200两银子。巴南县太穷了。”

“不对啊。整个县只有区区200两？别的县最少也得有五千两备用。莫不是都让肖树良给贪污了吧？”

“那倒不是，我找乡民们打听过，肖树良此人的确是个清官。账册里都记录清楚了，肖树良任职期间给修了学堂，加固堤坝，救济无家可归的乞丐，修水井十口……七七八八就把钱花完了。”

“……”败家啊！他得了好名声，却给我留了一个烂摊子，坑爹啊。

王保忠欲哭无泪。

“户部说了，20万赈灾款要是找不到，就摘了本官的乌纱帽。唉，就是把本官全家都卖了，也不值20万啊。”

刘师爷挠了挠秃了一半的头顶，精明的小眼睛转了两圈：“老爷，巴南县虽然不富裕，可是却有几个大商户，不如找他们周转周转？”

其实若是头脑灵活的官员，早就会想到这个办法，区区20万摊到每一家商户也不过数万而已，并不是什么难事。名义上说是周转，县衙给打借据，可实际上多半是有借无还。商户们心知肚明，自然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如果他们不答应，县衙有的是办法办他们。

可是王保忠这个人，胆子小，不愿意干这种强人所难的肮脏事。

其实他也让刘师爷去探过口风，没想到几家商户已经结成联盟，一个个反过来哭鼻子卖惨。今年是灾难，商户们的日子的确比往年要难过，若是逼急了，恐怕要联合起来告王保忠，到时候就不只是丢乌纱帽那么简单了。

此时，衙役来报：“老爷，蒋乔求见。”

“他来干什么？”

“听说蒋老大和蒋老三又去闹事了，要求滴血入骨验亲，否则就不承认蒋乔，也不让蒋老二下葬。”

王保忠烦躁地放下茶杯：“他们家这点破事还有完没完。那天在县衙已经说清楚了，家族纠纷让蒋乔自己去处理吧。本官不能光为他一个人服务。”

提到蒋乔，王保忠就想起来杀害蒋老二的凶手还没有抓捕归案，这蒋乔光给他整活干了。烦死了。

“就说本官忙着呢，把他打发了吧。”

“且慢。”刘师爷抬手叫住衙役，“老爷，不如见一见吧。既然他有求于您，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王保忠来了精神：“让蒋乔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