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帝王心思

“臣妾今日只是有些憋闷，所以来御花园逛逛，偶然看到了这片梨花林，所以就走近看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皇上。是臣妾唐突了！”

“你没有错，是朕自己走过来的。”

“那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先行退下了！”

苏愿暮正欲离开，但是祁临衡却阻止了她：“容才人果真不愿与朕有什么牵连，不过见了太后一面，就觉得太后一定会全心全意地护你吗？”

“臣妾从未想过靠任何人的庇护，太后今日召见也让臣妾有些惊讶。”

“你倒是会说话，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祁临衡说完这句话，苏愿暮一时之间也不回答了，两人之间是尴尬的安静。

许久，祁临衡突然开口：“朕的母后以前很喜欢梨花，可是随着她的离开，曾经满御花园的梨花越来越少，只在这角落留下了这小小的一片，你说可悲吗？”

“臣妾之前觉得这些梨花很可悲，它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全凭世人的喜好。可是在刚刚的一瞬间，臣妾觉得可悲的不是梨花，而是世人。不管人在还是不在，梨花的盛开和凋落永远都不会因人而变，更不会因为从占地满园成为如今的占地偏僻而有任何的改变。”

“你是在说朕的母后很可怜吗？”

“先皇因为先皇后喜欢梨花而栽种了满园的梨花，不管这梨花最后的结果如何，先皇对先皇后的那份心意就很难得，先皇后怎么会可怜呢？”

“那你是觉得朕的母后很幸运吗？”

“是否幸运臣妾不知道，但是能有一人有心相护，那是很多人一生的追求。”

祁临衡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朕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以后，你离太后远一点！”

不知为什么，苏愿暮觉得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祁临衡似乎不见了今日在太后宫殿时的锐气，反而显出了几分柔和。

“太后与皇上一样，都是一道命令臣妾丝毫不能违背的人。”苏愿暮简短的一句话表明了她的立场，她无法做到离太后远一点，除非太后厌弃了她。

“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苏愿暮听了这句话，有些不解地看向祁临衡，祁临衡自顾自地说道：“有些地方不是你该去的。”

苏愿暮以为祁临衡是不想让自己来到这梨花林，玷污了他对先皇后的记忆。而祁临衡刚刚所展现出来的温和，恐怕也是因为这里存留着祁临衡对先皇后美好的记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