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返航
“你们认识？”塞缪尔注意到了里奥斯周围的双桅横帆船的船员们已经纷纷把武器收好，他暗叹一口气，挥挥手，示意海盗们也停止进攻，“还是说你们达成了某种协议？”或是说里奥斯有别的计划？但无论他有什么想法，身为船长，在海战中塞缪尔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有绝对指挥权的。
“不是协议，”里奥斯说道，“是……是一些别的事，船长，让他们走吧，他们肯定不会把我们说出去的，那些船员也是。”
塞缪尔又看了看双桅横帆船的船侧，才注意到“纵横四海”号和小船已经不见了，他盯着里奥斯，一字一句地说道，“为什么？给我一个原因。”现在奈杰尔还在休息，发生这种很奇怪的事情他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一个靠谱的人去商量。
“他们……”里奥斯来到塞缪尔面前，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双桅横帆船的船长和他的大副，“他们在我还在西班牙海军的时候帮了我一个大忙，要不是他们，估计我现在都看不见你们。”
“好歹他们也算是救过我的命，放了他们吧，”里奥斯继续说道，“现在不合适没时间，等以后，等以后有机会我会我把这些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塞缪尔又看看双桅横帆船的船长和大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平心而论，他是不想放过他们，毕竟直到现在为止，各国海军以及商人都只知道如今的黎波里出来了一个“新晋海盗”，但大家都不知道这个海盗的样子就是因为他从来不留活口，这次把他们放走了，不就意味着……
“我们不会去揭发的，”似乎察觉到了塞缪尔的内心想法，双桅横帆船的船长说道，“本来我们在军队中也待不了多久了，最多还有一两年，我们就要离开了。你也不用自责，就算没有你在，我们也不会在海军里待太长时间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里奥斯说的。
“……撤吧。”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至少那艘小船他们还是得手了的，要不这次就先放了他们？想到这，塞缪尔收起剑，转身离开了双桅横帆船。双桅横帆船整体上也没受多大的损失，还是可以正常航行的，希望他们能像之前说好的那样，不去告发他们。
不得不说双桅横帆船的运气真的很好，除了不久前对战霍格尔属于失误以外，从来没有一艘船可以从“胜利者”号的攻击中全身而退，不管这次是不是因为里奥斯的存在。
回到了“胜利者”号，塞缪尔注意到了一个漂浮在海面上的木桶，下令打捞上来后，他在木桶里发现了一张字条，“……拉德他们走了，去瓦伦西亚了。返航！”他大概判断了一下他们现在所处的方位，简单地调转了一下方向，朝着瓦伦西亚的方向驶去。
“这个大木桶……”里奥斯打量着这个刚刚从海上打捞上来的木桶，“就是为了给我们传信的？这也太奢侈了吧？”
“难道你要让他们在这个天气打旗语吗？”塞缪尔反问道，虽然他们之间旗语也基本没用过，难道说这就是默契吗？如果里奥斯要是知道他们船长的心中所想，他一定会告诉塞缪尔他们很少打旗语的其中一种可能性——“胜利者”号和“纵横四海”号上都有大喇叭的存在。
“他们真的帮过你吗？”在海上，塞缪尔问道，“还是说他们驾驶的那艘船对你有别的意义？”
“真的，”里奥斯点点头，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还记得我们当时一起击沉的那艘军舰吗？那艘军舰原本是属于他们——就是双桅横帆船上的那两位的，也是因为帮了我一个忙，军舰的所有权被剥夺，后来只能去驾驶这么一只横帆船。”
“所以你是做了什么事？”塞缪尔接着问道，“就是因为帮了你他们就失去了军舰？你后来又到了里斯本，又是怎么一回事？”
“嗯……”里奥斯想了想，随后说道，“我反对西班牙海军的一项提案，而那个计划最终在各种势力的阻扰下破产了。其实那个计划反对的人很多，只不过我们是属于反对派里叫的最凶的那个，两个人西班牙海军高层还不太敢轻易动，就拿我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倒霉鬼开涮了。”
“至于我为什么去里斯本……这是运气吧？我逃出来之后随便躲到一艘船上，然后那艘船就停在了里斯本港口，我就下了船，然后就遇到了你们。那两个人估计现在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不然也不会去打那艘小船的主意。”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浓雾逐渐散去，但是天空仍是灰蒙蒙的，“看起来是要下雨啊，”塞缪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随后又将视线重新落到海面上，“也不知道我们在黑天前能不能回到瓦伦西亚。”
“如果风速像现在这样，”里奥斯说道，“我们还是可以的。拉德他们的速度还挺快的，现在我们还看不到他们的踪迹。”
“是我们在那艘横帆船上耽误的时间有些长了，”塞缪尔说道，“当时他们和横帆船的那个距离，再加上我们是有要登船肉搏的倾向的，他们带着小船也不方便，返回瓦伦西亚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个好办法。”
“还没找到小船吗？”没过多久，奈杰尔来到了甲板上，问道。
“你才醒吗？”里奥斯看见了从船舱出来的奈吉尔，说道，“小船现在在拉德那里，我们都准备返航了。奈杰尔，上午那么大声的炮火轰鸣，你没听见吗？”
“……好像是有点声，”奈杰尔认真的思考了一阵子后，说道，“可能是我睡得太沉了吧，根本没注意到你们是什么时候开战的。怎么样？我们没什么损失吧？”
“……”塞缪尔扭头看向里奥斯，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奈杰尔他们将双桅横帆船放走了的是，但让他没想到，里奥斯在看到他扭过头的时候就立刻说道，“没什么，我敢打包票，这场战斗绝对是我们海盗史上损失最小的一场战斗。”
“真的？”很明显，奈吉尔并不相信里奥斯的话，他看向奈杰尔，损失最小？每次战斗过后他们几乎总是会失去几名海盗，难不成他们这次遇到的对手实力和那个“地中海最弱海盗”丹尼尔的实力不相上下？
“嗯，”塞缪尔点点头，最终他还是决定将这件事不告诉奈杰尔，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损失，就算那两个人回去后真的告发他们，大不了自己以后减少在陆地登陆的次数就可以了，在陆地上有什么事需要处理的时候让拉德他们帮个忙就行，修船他可以回到的黎波里去完成，“可能是我们运气好吧？那艘双桅横帆船除了防御力高点，火力很一般。要是拉德不带着那艘小船脱离战场，我们解决他们的速度能更快一些。”
“看来我们得运气还真的不错，”奈吉尔说道。
“胜利者”号最终在夕阳余晖得照耀下回到了瓦伦西亚港口。他们也在停泊之前看到了早已停靠在岸得“纵横四海”号以及那艘他们钩住得小船。此时此刻，正有几名工人模样的人在靠近“纵横四海”号尾部的木质地板上商讨着什么。
“估计可能是那一次炮火轰击他们的船尾受损了，”看到这，里奥斯说道，“我记得当时最后那艘船的侧舷炮好像有几枚炮弹打在船头上了，不过好在我们的船只的船头刚维修过，应该不会有什么损伤。”
“不一定，下船后还是看看吧，”奈杰尔说道，“你们去找拉德，我去看看。如果损伤不严重的话这次就不修了，要是损伤严重的话还是修理一下比较好，虽然我们的船头刚修过没多久。”
“嗯。”塞缪尔点点头，将“胜利者”号停在了瓦伦西亚的码头上。下了船，他们看见了站在码头旁等候的拉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