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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瞄准果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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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仅仅是洪文波在面对感情上的纠结,远在北京的白溶溶也正在因为一个男人的突然出现而经历情感上的波动。

星期六下午,她接到一个电话,一个男人热情寒暄,就像多日不见的朋友,但她却想不起此人是谁,直到对方问起,最近怎么没到培训中心去玩,她才猛然想到,那是大陆石油集团宣传部的郑大庆。

数月之前,她曾跟好友阿娇一起参加过大陆石油举办的联谊活动,她自己摔了一跤,郑大庆为此送给她们每人一张金卡,能免费享受培训中心所有的娱乐项目。后来她跟阿娇一起去过两三次,都没再见过郑大庆。由于距城区太远,阿娇的休息时间又不确定,再加上天气渐冷,最近也就没再过去。

白溶溶礼貌地回应着郑大庆的热情,心中弄不懂,这个中年男人为什么突然来电话。

“我们公司搞了一块高尔夫球场,周末请一些朋友过来打打球,体验一下,请务必赏光啊。”

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突然联络一个女人,要么不怀好意,要么没安好心,绝不会有第三种可能。以前阿娇是这么说的,所以白溶溶对这份邀请保持着警惕性。

“我可不会打高尔夫球,还是算了吧。”

这样婉拒显然不足以回绝郑大庆:“没关系,这种运动刚刚时兴,会打的人比熊猫还少,就是请大家放松一下,我们请了教练,可以学学。而且,我们康总特别关照,一定把你请来,要不然我就要挨尅了。”郑大庆特别把康海明搬出来,这就让白溶溶不好再拒绝。“明天上午九点,有车去接你,一定要来啊,再见再见。”

白溶溶对自己的优柔有些生气,怎么就学不会拒绝呢?跟郑大庆又不熟,也不知道去的都是些什么人,打什么高尔夫呢?阿娇说过,这些人都很好色,一个人去会不会有麻烦吧?

内心几经反复,第二天还是准时出门,坐上了来接她的轿车。一次普通的交谊活动,有什么应付不了的?白溶溶在复杂的情绪中,坐着轿车驶向郊外。

已经是初冬,落在地面的树叶黄绿斑驳,深深浅浅,融汇成一种伤感的色调。

白溶溶又想到洪文波。已经快两周没收到他的信了,不知道他在南方怎么样,此时此刻会不会也在想念她呢?如果他在身边该多好啊,一起逛街,看电影,或者就在宿舍里腻上一整天,怎么会无聊到跑这么远来打什么高尔夫?

汽车穿过松竹掩映的小路,眼前出现一组巴洛克风格建筑。半圆形主体建筑环抱着莲花形喷泉,中央主楼比两厢略高,立面外窗都装饰着白色大理石浮雕,墙体是暖暖的橙黄色,屋顶是橙红色,在灰色的林地中间就像童话里的宫殿,白溶溶也不由得赞叹:“太美了。”

汽车中间开进了主楼的门廊,郑大庆正在那里等候。

对于这种高规格礼遇白溶溶很难为情,感觉脸颊发烫,可是在别人看来却如同面带桃花。

郑大庆满脸热情的微笑:“欢迎,欢迎小白老师,请到里面坐。这个球场搞了两年,刚刚搞好不久,先请一些朋友来试试,明年春天才正式开放。”

郑大庆重复着电话里那几句话,但态度十分认真,就像从没对人说起过一样。“今天请的人不多,不用拘谨。机关工作平时运动少,今天就放松一下。高尔夫也是很时髦的运动,你们年轻同志应该喜欢。”

进入主楼大厅,大理石地面铺着蓝底花纹地毯,中央悬垂着一挂巨型水晶吊灯,光芒四射,两厢是休息区,一水崭新的英式古典家具。

郑大庆把白溶溶引领到左侧休息区,在靠近窗口的座位坐下。

“先休息下,喝杯咖啡吗?”郑大庆补充说:“这里的咖啡不错,意大利专业咖啡师。”然后对旁边的服务生说:“来一杯你们那个卡什么琪?”

“卡布奇诺。”

“对,卡布奇诺,给我也来一杯。”他笑笑说:“改革开放,新事物、新名词越来越多,脑子都快跟不上了。毛主席当年就说,三天不学习跟不上刘少奇。现在是天天都学习,还是记不住卡布其诺。”

郑大庆就这样自说自话地跟白溶溶聊天,尽量用风趣和热情填补令人尴尬的时间空档,这让白溶溶更不自在,只能僵硬地保持微笑、连头,感觉真是活受罪。

咖啡端上来,肉桂粉在白色牛奶泡沫上画出阳光笑脸,十分可爱,牛奶的鲜润与咖啡的浓郁混合,形成一种诱惑力十足的醇香,闻一闻就已经让人兴奋了。

“来,品尝一下味道如何。”郑大庆端着咖啡,像喝粥一样吸溜着浮在杯子表层的牛奶泡沫,煞有介事地说:“西方人喝咖啡跟咱们喝茶一样,也很讲究。第一口喝下去,是这个奶泡的香甜,而且很柔软。第二口呢,咖啡的苦味就出来了,在嘴里混合,苦涩与鲜香发生化学反应,妙不可言。怎么样?品出来了没有?”

白溶溶还是第一次听人讲解这款卡布奇诺咖啡,按照郑大庆说的方法品味,果然感受到一种独具特色的香醇,那种味道随着口腔下咽,让人从内心赶到柔软、轻松,很快就驱散了她内心的紧张。

白溶溶红着脸恭维道:“您真是博学多闻,连品咖啡都这么专业。”

“我是现学现卖,陪领导来的时候,能说出三条四条的,领导就会另眼看待。其实啊,我还是喜欢咱们的茶,这个东西,装装样子还行,喝多了心慌。”

正说着话,从大厅走过来一位三十几岁的女人,高挑的身材,瓜子脸,眉毛修成一道弯弯的柳叶,一双杏眼顾盼生姿,透着精明,卡其色小翻领套装,显出前挺后撅的身条,喇叭口裤腿遮蔽了脚面,只在迈步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鞋尖。

郑大庆朝外坐着,一见来人忙起身招呼:“陶处长,这边坐。”

郑大庆给白溶溶介绍:“这位是咱们交际处的陶露露处长,是大陆集团的石油之花。”然后又指着白溶溶说道:“这是小白同志,在国际文化交流中心工作。”

陶处长上下打量着白溶溶,脸上露出很做作的惊喜:“哎呀,好标致的姑娘,快坐。到底是文化系统的人,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跟朵海棠花似的。哪像我们石油的人,顶尖的美女也是油炸的、铁打的,没一点女人味儿。”

白溶溶还没有听别人这么夸过她,脸更红了,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好尴尬地陪笑,那份含羞带怯的情态,简直难描难画。

陶处长似乎意犹未尽,竟拉起白蓉蓉的手,又是一阵啧啧称道:“看这双小手,跟葱白似的,要是过去,这得是大家闺秀。”她伸出自己的手一比:“你看大姐这手,手指头一根比你两根。”她笑着叹了口气:“下辈子我也修一个读书写字的命,要是能修成你这样的人儿,也不枉了做一回女人。”

郑大庆哈哈笑着打断她:“你这脾气秉性,下辈子肯定变成男人。”

陶处长啪地一巴掌打过去,骂道:“住嘴,变男人也要比你强,不长毛的丑八怪。”

郑大庆笑着站起来:“你陪小白坐着,我去看看老板到了没有。”说罢,朝白溶溶点点头,快步走了休息区。

陶处长不错眼珠地盯着白溶溶,一副关心的样子问道:“今年多大了?”

“24了。”溶溶在她盯视下感觉如坐针毡。

“多好的年纪啊。你们算是赶上好时候了,不用上山下乡,能读书上大学,一出校门就进机关。哪像我们这些人啊,生下来就苦命,上山下乡,吃苦受累,为了一个招工指标能打出狗血来。等进了工厂,干活跟男工一样,受得那个罪啊。”她握住白溶溶的手,压低声音说:“有时候来了月事,照样扛管子,拧螺栓,什么体力活都照干,肚子疼得针扎似的,也不好意思跟人讲。你说我们那时候有多傻。”

白溶溶忍不住看看她的脸,被化妆品遮盖下的瘢痕透出许多沧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这时,传来一阵笑语声,陶处长赶紧站起来,白溶溶回身一看,康海明正走进大门。她心里一慌,险些碰翻了桌上的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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