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虫族番外
他大抵也知道自己冷傲的性格并不讨喜,说完这句话,尝试着笑了笑,想可惜并不经常笑,看起来非常勉强,像是强行挤出来的,很快就隐没不见了,恢复成了最开始的样子。
这样的阿诺对楚绥来说,是有些久违且陌生的,他缓缓倾下身形,仔细打量着他,能清晰感觉到阿诺的身躯紧绷了一瞬,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阿诺低着头,呼吸轻缓,似乎怕惊动了什么。
这是他自己选的雄主,是好是坏,都该受着……
手仍然托举着那根鞭子,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已经有些僵麻,原本这对军雌来说算不了什么,但阿诺的血脉已经逼近暴.乱边缘,如果再得不到信息素的安抚,很快就会进入僵化期。
楚绥终于有了动作,却是从阿诺手中接过了那根鞭子,阿诺闭上眼,静等着后背落下的疼痛,然而手腕却忽然传来一股拉扯的力道,猝不及防撞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
楚绥身形一转,将阿诺压在了身下,双双陷入柔软的床榻间,他看了眼手中的鞭子,然后当啷一声扔在了地上。
生平第一次和雄虫挨的这么近,阿诺大脑空白了一瞬,察觉到楚绥的动作,他无意识攥紧指尖,眼睑颤了颤:“雄主……?”
为什么要把鞭子扔掉?
这幅青涩不安的模样显然取悦了楚绥,他没说话,只是解开了阿诺手腕上的抑能锁,毕竟这个东西带着并不舒服,等做完这一切,才声音低沉的问道:“嗯,想说什么?”
楚绥的眉眼在黑夜中显得很是深邃,让人脸红心跳,阿诺莫名不敢再看,悄无声息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各种或麻木或平静的情绪被一一拨开,这才发现最底下原来还藏着一丝微弱的期待。
就像寒风凛冽中的烛火,弱得一阵风吹就会消弭于无形。
阿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察觉到抑能环被雄虫解开,下意识制止了他的动作。
楚绥看向他:“怎么了?”
阿诺顿了顿:“我会伤到您的……”
楚绥淡淡挑眉:“那你会吗?”
自然是不会的。
阿诺只好任由楚绥解开了他的抑能环,束缚逐渐散去,原本无力的身躯总算恢复了一丝气力,不再像刚才那么难受。
楚绥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不过只要阿诺还在,问题就不大,他捏着阿诺的耳垂摩挲片刻,已经有些不太想得起来他们当初结婚是个什么情景,但总归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他正出着神,衣领忽然被一双手解开了,垂眼一看,却见是阿诺,故意低声问道:“你做什么?”
阿诺掌心有些微微冒汗,闻言动作一顿,银色的短发遮挡住了眼睛,莫名看出了几分无措:“请让我服侍您……”
楚绥心想阿诺这个时候原来这么青涩的嘛,他缓缓沉下身躯,说了一声好。
一切都水到渠成。
阿诺后半段完全不知道怎么做,都是楚绥引导着他,当雄虫轻柔的吻落在唇上时,阿诺的瞳孔因为诧异而收缩了一瞬,半边脸都是酥麻的感觉。
楚绥扣住他的后脑,熟练的亲吻着,阿诺这个时候显然对这种事一知半解,略有些笨拙的回应时,牙齿都磕碰到了,于是显得愈发无措。
楚绥低声问他:“你怕不怕疼?”
做这种事会非常疼,已经是雌虫心照不宣的秘密了,阿诺想起雌君手册上记载的内容,在黑夜中窸窸窣窣的翻过身,然后半跪在床上,方便楚绥动作,低声道:“没关系的。”
他后背还留着上次清剿异兽时留下的伤痕,楚绥鬼使神差的,靠过去吻了一下,然后顺着亲了下去。
阿诺扶着床沿稳住身形,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相反痒的不像话,像是有羽毛从身上轻轻拂过,掀起细微的波澜,蓝色的眼睛因为受到刺激而浮起了一层水雾,喘息声也渐渐重了起来。
好像……好像一点也不疼……
阿诺瞳孔溃散,眼神逐渐失去焦距,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喉间的闷哼咽了回去,楚绥让他面对着自己,捏着下巴吻了上去,然后撬开牙关,与唇舌纠缠。
楚绥低低的叫他,声音带着笑意:“阿诺。”
阿诺体内暴.乱的精神力在雄虫信息素的安抚下逐渐平息了下来,他攀着楚绥的后背,声音带着低喘:“是……雄主……”
楚绥问:“疼吗?”
阿诺眼睛湿漉漉的看向他,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脖颈开始蔓延一层浅浅的红:“不……不疼……”
楚绥心想这只虫看起来怎么有点傻兮兮的,他拥着阿诺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头,最后不知怎么,稀里糊涂滚落在了绒毯上,这才终于有了鸣金收兵的意思。
阿诺的心跳还有些乱,纤长浓密的睫毛被汗水打湿,凝结成片,他静静等待了片刻,见雄虫没有再来一次的意思,悄无声息从他怀里起身,犹豫一瞬,低声问道:“雄主,我服侍您洗漱好吗……”
楚绥还没反应过来:“嗯?”
阿诺捡起地上散落的一件衬衫替他披上,耳根发烫,轻声解释道:“夜晚温度低,您会生病的。”
生病?
楚绥听到这两个字眼,隐隐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正欲从地上起身,谁知手臂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他下意识摸了摸手臂,谁知身体却陡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失重感,猛的一颤,从梦中醒了。
“雄主?雄主?”
楚绥迷迷糊糊睁开眼,听见有人在叫他,勉强聚起焦距,却见阿诺正面露担忧的看着他,混乱的思绪终于清醒,慢半拍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却觉头疼欲裂:“我怎么了……”
阿诺扶着他喝了一杯热水,低声解释道:“您生病了,浑身发烫,我刚刚找医生过来替您打了一针。”
他似乎很是自责,一下一下轻拍着楚绥的后背,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很抱歉,把您一个人留在家里。”
楚绥看见自己手臂上有一个针孔,八成是被医生扎过针了,怪不得做梦的时候那么疼,他枕在阿诺腿上,闭着眼醒了一会儿神,觉得精神好了一些,这才睁开眼。
楚绥从床上坐直身形,看着阿诺,忽然兴致勃勃的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阿诺见他似乎有了精神,终于放下了心,替楚绥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整理好,顺着问道:“那您做了什么梦?”
谁知楚绥却摇摇头,不说了。
怪不好意思的。
阿诺虽然能猜出楚绥的想法,可也没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见雄虫似乎有意隐瞒,微不可察的笑了笑,故意问道:“您是做噩梦被吓到了吗?”
谁料楚绥却饶有兴趣的反问道:“梦到你算噩梦吗?”
阿诺闻言一怔,生平第一次被堵的说不出来话,反应过来,伸手捧住楚绥的脸,唇边笑意渐深:“您梦到了我吗?”
楚绥淡淡挑眉,心想不仅梦到你,还做了一些没羞没臊的事呢,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却发觉自己在卧室里:“我不是在客厅沙发上躺着呢吗?”
阿诺站在他身后,冷硬的军装外套脱去,身上穿着一件衬衫,带着干净柔软的意味,闻言解释道:“你生病了,所以我将您带到了卧房。”
楚绥看向他,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带?”
阿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道:“抱。”
抱到卧房的。
楚绥却说:“下次不许抱了。”
一个大男人还被抱,多丢人,要抱也是他抱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