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何老幺脸肿成猪头

何老头听她越说越不靠谱，终于忍不住搭了腔。

“怎么就非得把老二叫回来了？老二跟他媳妇儿今天才刚回娘家，多大点儿事儿，你去打扰他们干啥？再说了，你现在突然过去，亲家母该怎么看咱们，这脸皮还要不要了？”

“什么叫多大点儿事儿？你没看到巧生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吗？这还不叫大事儿？”

何母一听就不乐意了，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还有，我管她亲家母会怎么看呢！自己的儿子挨打你都不帮忙，站在旁边干看着，你这个当爹的都不要脸了，那我还要什么脸！”

何老头抽了口旱烟，蹙起了眉头。

“什么叫自己的儿子挨打，我都不帮？老幺是儿子，老大就不是儿子了？”

何母忽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这么多年，她一直把老大那个丧门星当做牲口来用，恨不得他只管干活不用吃饭，什么时候把他当做正经儿子看待过？

就算是牲口都要吃饱喝足才肯干活，老大在家里连牲口的待遇都不如。

何母不接他的话茬，只管继续抱怨。

“反正幺儿受了那么重的伤，就是不能随便就算了！”

何老头听得有些不耐烦，越看这婆娘越不顺眼。

一点女人温柔娴静的样子都没有，不是打就是骂，每天在耳边吵吵个没完。

何老头眼睛一瞪胡子一吹，往桌子上狠狠磕了磕烟斗。

“不就是兄弟之间打了次杖嘛，扇几巴掌又死不了。况且这次确实是巧生的不对，自己的大哥都不好好喊，被教训几下也是活该。”

何母刚想反驳，被何老头一个凌厉的眼刀瞪得闭了嘴。

何老头又抽了口烟。

“你这个婆娘也真的是不中用！连几个孩子都带不好！你看看亲家母都是怎么管孩子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老大，平时打打骂骂就算了，就非得当着其他孩子的面欺负他！他吃口饭你都不乐意，现在这下可好了吧，兔子急了也开始咬人了！”

何老头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何母根本听不进去。

反正也说不过他，何母在心里默默地打着自己的算盘。

打定主意，转身进了里屋，找何小妹撒气去了。

“小妹，今天你哥睡你的床。”

何母一边帮何老幺掖被角，一边冲何小妹说话。

“可是娘，那我怎么办？”

何小妹心里猛地一惊，一下子慌了起来。

“什么怎么办？你当然是在屋里打地铺啊！”

何母看都没看她一眼，看了看何老幺肿成猴屁股的脸，心疼得不行，“你哥受了那么重的伤，没人照顾怎么行？晚上要是喝茶起夜的话，你在旁边要好好伺候着。”

何小妹的眼眶顿时红了一圈，细细白白的牙齿狠狠地咬着嘴唇，根本不接她的话。

她早就知道何母偏心，不喜大哥，原本觉得也没什么，只是因为大火没烧到她的屁*。

现在落在自己身上，她才知道有多难受。

原本只是对大哥有些同情，现在却是满肚子对何母的不满。

何母哪里顾得上何小妹的心情？

满心满眼的都是何老幺脸上的伤，眉头一皱，恨不得手撕了何川。

“哎呦，我的好大儿，还没成家，要是脸上落下什么伤疤，这可怎么办啊！”

何老幺一听，也跟着了急。

他家条件不错，再加上他又是村里少之又少的读书人，相貌也算得上周正。

本来打定主意有朝一日考取功名，能娶城里官家的小姐，所以把介绍给他的村里姑娘全都给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