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卵形金属物

一天前。

“轻点！轻一点！”

寂静的夜空下，女人抱怨道。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呱呱蛙叫声。

“都裂开了。”

…

又到摘瓜的时节，它们圆滚滚的可可爱爱，吹弹可破，劲儿用大了，就容易绷开。

黑影们猫着腰，指间一拧，瓜跟藤就断绝了关系，随后这归属权就是夏老板的了。

东边猫一个，西边猫一个，穿着汗衫和四角裤头的摘瓜男共有六人。加上左右各怀抱着、沿着田埂向板车小跑着的影影绰绰的几个，瓜主全都看在眼里，但是毫无办法。

在这民生凋敝的村子里，西瓜是季节性的硬通货，一年的收成就指望这些瓜田。但是面对巡逻队的人，村民都只能抹下辛酸泪。

远处穿着城里刚流行的小碎花衬衫、额头上沁出一层汗珠的女人，她叫猫仔，是这支小分队的老大。

这是她一周里面第六次带队来到这片大瓜田，瓜主们知道他们是挨家挨户采，可以说是雨露均沾，若是谁家多嘴，那就会被扫荡干净。

猫仔夹着一根快抽到头的没有过滤嘴的“雪花”牌香烟，下身是紧身踩脚裤。她挽着袖子，神情跟战场上的指挥官一样。这个战场坐落在牛家村，一个边陲的小渔村。

这年，是景泰纪1999年。

…

“妈呦…”一个队员似乎受到攻击，发出短促沉闷的**。

“什么事？”猫仔目光敏锐地观察着每一名队员。

“猫队！快来…”

听到手下叫她，女头领便循声过去，来到一个浑身汗臭的高大男人旁边，他站在那个奇特金属物面前。

“收点儿声！”猫仔压着嗓子，上前呵斥道。

“看…这田埂下有个铁疙瘩！”喽啰低声道。

“怪了…刚才咋没人看着。”猫仔用脚搓灭了烟屁股，“挖，往下挖！”。

“弟兄们，拿铁锹！”说话这队员叫大黑…

不消十分钟，几个大汉就把旁边掏了个槽出来。

“…看不懂啥物件！”猫仔寻思了一下，嘀咕着，又用脚踩踩这黑不溜秋的东西。

大黑穿着破衣烂衫，力气倒是挺大，猛一发力，能抬起一侧，“管它是啥，能卖钱就行。现在铁价涨得厉害，撬开指不定里面还有铜丝呢，这看样子不是实心的…”

这玩意高在二米三左右，腰部直径1米左右，表面光滑像个巨大的鹅卵，乌黑的表面有一些花纹，质地格外坚硬。

猫仔的脑子转的比大黑快，她当机立断道：“…把这玩意儿装车走。”

猫仔料定这东西是有主的。

“瓜能抱几个抱几个，收工回仓库卸货！”

手下们听到猫仔发话，马上应“是”，七手八脚地把铁疙瘩抬上板车。

众人前呼后拥着把战利品往回运，都装进夏老板的大库房。这库房是一个装满各种粮食、果物的简易铁皮大屋子，靠着北墙的是收缴来的鹅鸭，笼子里一股温热的臭味…

收完货，猫仔在仓库门外点起一支烟，与大黑两人抽将起来。她命别个先下班走人。

等人都走完了，二人又返回仓库，贼婆子拿着手电，大黑手持撬棒，这野男人使出浑身蛮力，从各个地方来回撬动，居然无法撼动这个铁疙瘩。又换用钢锯，但连一个角都无法锯开，废了两根锯条后，他正要放弃，只听猫仔说道：

“等一下，先看看上面写的啥！”

猫仔手摸的地方似有着铭文。

大黑找来一块旧砂皮和水，仔细冲刷清理：

“上面有字，有图…”男人傻乐着说道。

“明白了！”字看不懂，但是猫仔按图形指示，找到相隔一脚掌远的两个对角小红环，她用两个大拇指，正好能同时按下。

按钮马上响应，变得通红发光。

“真奇怪！”

“鹅卵”从当中裂开，开始变换形状，像是变形玩具，着实把两人惊了一下。大黑瞪大了眼，“这家伙是高科技！”

猫仔也紧盯着它，“鹅卵”像蚌壳一样扇形张开：里面好像一个站着的床铺，一边是一个一个储物柜，储物柜里有淡蓝色的荧光，里面摆放着杂物，还有一些残留的果冻一样的透明胶质物。

猫仔也被眼前一幕惊诧不已。借着淡蓝色光，看到几个储物格里有一个个小包装袋，被固定在格子底部。

她取出一个袋子，里面是一个面具。

这面具通体白色，有点像陶瓷又有点像玻璃，很有高级感。

大黑认真研究这个玩意，却一点看不出名堂来。

猫仔试着戴上面具，发现不但不闷嘴，反而瞬间觉得呼吸更加顺畅，有一种在希伯斯星球上从没闻到过的植物花香，但是啥也看不见。她觉得这绝对是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只不过没有附带使用说明书…

“哇！”

大黑像被电击一样弹了出去，猫仔也被惊了个猝不及防。

“干…干嘛，你没事吧！”猫仔一脸懵逼，用电筒照向他那散大瞳孔，只见大黑软腿地坐在地上语无伦次：

“你…大阿翁！”

大黑的嘴唇都在止不住地发抖。

猫仔听闻掀开面具，摸摸自己的脸，不疼不痒没有觉着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