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敌人动手了！

田宗怡也跑下主席台，朝会场上还未疏散的群众大喊：

“乡亲们，弯下腰，朝街口跑……”

参会的男女老少惊惶失措，蜂涌跑向街口。

覃天冲到西北角，发现向财东正好指挥匪兵们又冲了上来。张建明和战士们趴在地上，等土匪靠近，突然扔去几颗手榴弹。

向财东想趁着会场混乱，一鼓作气打垮解放军，救下周国卿后赶紧撤出战斗。待手榴弹爆炸过后，把手一挥，土匪们又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覃天朝张建明急吼：“岗顶上的机枪呢，为什么不开火？”

张建明报告：“连长，上面的机枪被土匪端掉啦！”

覃天吃惊不小，赶紧先稳住战士们的情绪，镇定地喊：“同志们，别慌，等土匪靠近，瞄准了打！”

战士们屏住呼吸，等土匪略一靠近，各种枪械又纷纷喷出火舌，不时有人还扔着手榴弹，射出去几发枪榴弹。

“呯！呯！呯……”

“轰隆隆……”

一阵枪林弹雨，把刚冲上来的土匪又打回去。

向财东一看两次冲锋未果，人员损失也不小，知道仗不好打，急忙喝令匪兵：“快，占领地形，稳住了打！”

乱石岗地势较高，匪兵们借助山体上的坟堆掩护，稳住了阵形。与解放军隔空对峙，子弹横飞，双方进入拉锯状态。

会场上突然响起的枪声急坏了一个人，就是在方顶山上观察敌情的炮班长。他听见西北方向传来急骤的枪声，恼火地朝几名炮手大吼：“怎么搞的，土匪都和我们的人交上火了还没发现？”

几名炮手也不知土匪从哪儿冒出来的，着急地说：“班长，我们真没发现土匪从哪儿来的……”

“别啰索了，继续观察，看仔细点！”

炮手们生怕再出错，睁大眼睛，朝不同的方向仔细观察。

炮班长盯着乱石岗，只听见枪声，却看不见土匪的身影，急得抓耳挠腮：“他妈的，这帮土匪难道是从坟堆钻出来的鬼魂？”

一炮手跃跃欲试：“班长，拿炮轰吧，把土匪的气馅压下去！”

炮班长吼道：“人影都没看见，往哪儿轰？”

这正是向财东狡猾的地方。他深知解放军必然在方顶山上部署观察哨和一定火力，和匪兵们尽可能躲在乱石岗的北侧。几名战士试图从会场这边爬上去，占领制高点。只见土匪群中突然射出几支长箭，落在岗顶上，“叭！”地几声炸响，迸出团团红雾。

原来，箭杆上都用纱布绑着磨细的辣椒面，一炸开来，纷纷飘落在战士们身上。战士们大多是北方人，对辣椒十分敏感。不一会儿功夫，全都被呛得睁不开眼，咳嗽着退了回来。

在湘西北，土匪们惯于使用许多独门暗器，辣椒面就是其中一种代价最小却最有效果的特色武器。千百年来，几乎已被他们用得炉火纯青。

炮班长在方顶山上急得直拍大腿，负责眺望澧水河岸的二炮手突然惊叫起来：“班长，不好啦，官码头那边发现一群土匪，往县政府去啦！”

“什么！？”炮班长抢过一炮手手上的望远镜看看，发现一群人果然正朝县政府方向狂奔，赶紧喝道：“还楞着干什么，快，发射信号弹！”

二炮手迅速掏出信号枪，“呯！”地一声，朝县政府方向的天空中发射了一发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