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水煮青花鱼汤
不仅毒药对蛞蝓仙人没用处，蛞蝓仙人自己的身体也包含有腐蚀性的液体，命中后的效果能让大蛇丸大人都忌惮几分。
所以不管现在春野樱的状态到底是自己的身体，还是与蛞蝓仙人有共同点的身体都不会害怕盐这种东西。
最后，几个人便看着那只有粉头发的蛞蝓在盐水里游泳。
太宰拉来的帮工小声嘟囔：“……这是假蛞蝓吧。”
他一抬头与重力使中原中也对视后，立刻心虚大喊。
——“不愧是中原先生的蛞蝓！果然不同凡响啊！厉害厉害……哈哈哈，太宰先生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啊……”
“你走吧。”
某春野粉毛悠闲的在里头唱着不着调的歌：“我是蛞蝓仙人小弟子~嗨呀盐水怕什么！舌齿粘酸超厉害呀~”
太宰治当即拿出《一百种完全自杀手册》。
“太宰！赌约结束了啊！”
“我知道。”太宰治瞥了眼游得相当快乐的粉毛蛞蝓，说，“只是听他的歌……让我突然很想当场去世。”
春野樱愉悦的歌戛然而止：凸(艹皿艹 ) 。
“好了，中也你就给春野君搓澡吧，我也要先走了。”
“……一想到两只黏糊糊的蛞蝓都在我附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混蛋！闭嘴你这个青花鱼！”
看着太宰治闪躲后推门而出，中也把视线落在春野樱身上，他抽抽嘴角：“蛞蝓也要搓澡的吗？”
春野樱：“虽然我不用中原先生您专门来帮我搓澡……但是，您不要真的因为我的外表把我当蛞蝓好吗？我是人哎。”
中也：“……”
你的模样，这谁反应的过来啊。
“中原先生，我的物品里有一个画着白色圆圈的卷轴，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话可以帮我找一下吗？”
中原中也看着春野蛞蝓出来，觉得自己的地板可能就此要遭殃了，算了，回头再来拖吧。
直到现在他还有点恍惚，虽然经常被太宰治说成蛞蝓，但是和蛞蝓待在一起，让蛞蝓进房间，待在肩膀上，还跟蛞蝓统一战线……
——他这个外号是丢不掉了吧？！
***
还在苦恼怎么变回人的春野樱忧愁的看着中原先生递过来的卷轴，里面依旧是雪白一片，他看了眼还在忙碌的中也，试图自己把卷轴合上。
而当他触碰到印着春野家族徽的任务卷轴时，一阵如同从时空间穿越而来的线被重新搭起，原本阻碍通灵术的双向流动的契约再次畅通无阻。
黑色的契约纹路重新在地面出现。
“嘭”的一声，巨型的水蓝色蛞蝓出现在中原中也房里，蛞蝓不安地动了动，看着身上抱着任务卷轴的少年轻声问。
“没事吧，樱？这里好像是其他的异空间，所以我过来有些阻碍了。”
春野·终于恢复·樱：“没事……辛苦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好的，樱，下次有需要再叫我，已经顺畅后就不会出现之前的情况了。”
“好！”
蛞蝓说完便再次“嘭”的一声消失在了原地，房间里白色资料翻飞。
只剩下满屋狼藉……她的体型太大了，原本春野樱召唤的时候因为考虑要救人的数量比较多，所以用的查克拉量也比较多。
这就导致中也的整个房间几乎都要塞不下蛞蝓了。
中原中也拿着手中的资料望着突然蛞蝓去房间空的空间，松开了手。
资料缓缓地飘到地上。
“……你们咒术师的爱好有点恐怖。”
……不，这是我们忍者的可爱同伴，并不恐怖。
中原中也看着身上只有一份卷轴的人，拿起旁边的衣服丢到他身上，转过身：“……你赶紧换上自己的衣服！”
“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怎么一来横滨就不对劲，果然是这里的诅咒太大了的缘故吧——把他也诅咒了。
春野樱看了眼手上的卷轴。
原本一片空白之中，居然显现的是[和中原中也一起当蛞蝓（已完成）]，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任务啊？！
另一边的中原中也无奈地撑着头，赭色的短发拢在他的面颊边，桌上的资料飞走了几张，上面整理的照片与黑白人像都异常诡异。
——是只有咒术师才能看到的咒灵所做。
“既然你恢复了就过来一起把资料看看完，现在我们对这个咒灵的情况依旧没有把握。”
正在快速套护甲的春野樱：“好……”
他们把散落的资料全部摊开，搬来凳子研究着照片上的画面。
“大楼里有放置特级咒物吗？”
“类似的有，咒物在原来的位置并没有被咒灵吞噬。”
中也将手机上的陆续交给春野樱：“这个你也看看，这两天你需要待在Mafia，下次咒灵再攻击的时候务必将它祓除。”
“……”
Maifa的大楼这么大，我怀疑你们在为难我。
不过春野樱没说自己恐怕做不到，绿眸只认真地看着那些非常零碎的信息，试图找到一丝线索。
要先去做，要去尝试，还没有开始怎么能退怯。
……但就目前的信息，只能推论这似乎并不是那种盲目寻求力量厮杀的咒灵。
去见森鸥外的时候他也说咒灵攻击成员的时间地点都不定，似乎像是完全看咒灵心情一样。
只是可惜……当时自己的状态是蛞蝓，那位首领只说了两句交代去处后就没后文了。
森鸥外希望春野樱是以一个靠谱的咒术师的模样前来交谈的。
嗯……他看看啊。
咒灵最后一次攻击是在三天前13楼的长廊上，有一位成员走着走着突然被无形的东西勒起来，掉到半空，无法叫喊，双腿双手拼命挣扎，一直到死去为止。
恐怕是一只有自己想法的咒灵，按照咒灵的模样，其实只要稍稍用力，手中的人就能直接死去了。
即使制造了无数武器，拥有强大的战力，但是说到底作为人，身体依然脆弱无比，只要战争降临，哀嚎与残泣便会从大地深处开始哭嚎。
春野樱把视频和资料全部看完依旧没有头绪，内容太散乱，地点完全不至于，手法也不同，对咒物不敢兴趣，攻击者的共同点只有——是Mafia的成员。
目前的信息完全是没用的。
“你家首领看完也没有头绪吗？”
“他说要交给专业的来。”
……我是专业的，是已经被学校压榨一周多的专业级别了，请放心。
于是。
他场外求助了自家老师，视频模式。
“摩西摩西~樱酱~”
电话那头的五条悟声音比往常更甜了。
“哎？你在干嘛？后面那个戴着黑帽子的小矮子是谁啊？”
中原中也：“靠！这人怎么跟太宰一样欠揍！谁矮了？！谁矮了？！我才16！我还会长高的！”
“我们家小樱看起来就比你高啊，对吧，樱？”
春野樱“啊？”了一声，他没太注意啊，因为第一次见面中也就是在机车上，再加上后来变成了蛞蝓，他可是全靠中原先生一路过来的。
春野樱只知道中原先生比太宰先生矮。
他瞥了眼脸气得涨红，恨不得把电话那头的五条悟暴打一顿的中也。
“中原先生很可靠哦，老师。”他说，“这边的咒灵有点麻烦，我想让您帮我看看。”
听完描述后，五条悟摸了摸下巴。
“没事建那么大的大楼干什么？小一点樱肯定一下子发现了，现在这样和咒灵玩躲猫猫多不好啊。”
“来，樱，听好啦！老师要开始给你上课啦，首先——你面对的一定是特级咒灵。”
“同你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刚刚吞噬宿傩手指的新生咒灵不同，这恐怕是一只从无数人类负面情绪中产生的，有意识的有一定经验的特级咒灵，它在遵循自己觉得有趣的方向，寻找自己认为合适的人补杀。”
“咒灵使用咒术会留下残秽，到时候要是追捕你记得注意，还有——”
“用极恶之徒，用无端的恶意，站在咒灵的角度去揣测，它下一步可能会去的方向。”
“……我先试试。”
“嗯嗯！”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远远的，正在喊五条悟的声音。
“来了来了！樱，我先挂了啊，有些事，你还有其他问题再找老师！实在不行老师还能跑去Mafia给你现场指导！”
“……谢谢五条老师，但是不是说好了只能一个人来吗。”
“问题不大，谁让老师是最强呢，做什么没人能阻止的，先挂啦。”
“好。”
中原中也：“……啧。”
这个人怎么又讨厌又嚣张，狂妄的也太过分了吧。
中也将目光落在打完电话后，手拿着笔正点着本子，不知在想什么的春野樱。
第一次见面，对方便能轻轻松松坐在机车后面，手不抓任何支点，在疾驰的满是枪击埋伏的路上，在与地面平行的楼墙上完全不需要他的重力，依靠自己的力量坐稳，第二次看便是他手中武器的破坏力。
不过几个小小的手里剑就造成了很大的坑。
接着是失败的通灵导致他自己变成了蛞蝓，但刚刚那个出现的巨大的蛞蝓恐怕就是成功的通灵术。
听他们的对话，之后再要用通灵想必不会再失败了。
有足够的战斗力，有罕见的治疗术，有这样的通灵契约，不管是哪个能力都够让人惊叹了。
不过十五的年龄，即使不做咒术师，放在Mafia……不对，放在任何地方都会大放异彩。
而咒术师那边的人居然会格局如此之小，可笑的要求Mafia做戏，强硬要求只能派一位咒术师过来探探底，之后再考虑派其他可靠的咒术师——绝对一次祓除咒灵。
春野樱，你被针对了啊。
……你被人明显的当枪使了。
虽然这场戏于Mafia并没有什么坏处，对方也估计我们会做到“为了让更厉害的咒术师率先到Mafia来祓除咒灵而直接杀死第一位咒术师”这种事情吧。
可惜我们这边向来还是欣赏能人的，尤其首领，你能一次解决咒灵减少我们的损失。
在横滨就足以有站立的位置了。
中也收回思绪，看着樱发少年在本子上画的一个圆圈，问道。
“有什么想法吗。”
“先去这里看看。”
春野樱站起来，抽出一张照片。他决定现在就去最后一次出事的现场去看看是否还有残秽留下来，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许依旧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说起咒灵从人类负面情感中诞生这一点，最近成员们都很不安，会恐惧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中原中也补充。
“嗯……这也是正常的，往往这种时候说不定新的咒灵也在孕育之中了。不过咒物还在，并不会这么快出现的。”
“哎——要是能遇到发现一些端倪还没有死的人就好了。”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说起端倪，我身上前段时间倒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件。”
“……下一个目标不会是中原先生您吧。”
中原中也哼笑一声，他露出一个近乎凶恶又残忍的笑容，如海的蓝眸在阴影中亮得迫人，是来自中原中也本人的强大恐怖。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小刀在手中转了一圈，刀尖亮出冰冷的光。
赭发少年将其挥舞，刀光划破空，而他的声音和眸光都是属于少年的嚣张桀骜。
“——那就让它过来试试啊！”
……
春野樱看了眼身边拿着刀挥了两下后收起，又正常往前走的中原中也。樱发少年抬起手看了眼自己的掌心，随后握紧拳头，跟上了中也步伐。
——就是这样。
——他想要成为这样的人。
即使面对未知也能这样自信的、毫无迷茫往前行的人。
至于事件的端倪，中原中也曾有一次在和太宰治一起进行完任务后，难得没有吵架，两个人沉默的在天台坐了会儿，随后便各回各屋了。
在回去的路上，中也便敏锐地发现自己被人跟踪，可当他去找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这个人。
“很奇怪。”他说，“既然我发现了，那还是有自信自己能追踪到人的，港口Mafia现在应该没有人能脱离我的追踪，那时候‘他’离我很近，没道理会跟丢。”
“除非是有其他卧底潜伏在Mafia，有什么特殊的异能力；不然就是我自己神经质——这当然不可能，我当时非常冷静。”
“剩下还一个可能，也许就是咒灵了。”
“是这样啊。”春野樱点了点头，他的手中还拿着Mafia所提供的死者照片和场景图。
“……不敢接近中原先生的咒灵啊。”他一边走，一边翻阅照片喃喃着。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中也问：“怎么了？前面就是电梯了。”
“没什么。”春野樱同中原中也站在电梯口等待，“只是突然想到了太宰先生。”
“哈？你想那条臭青花鱼干嘛？”
“……没什么。”
“啧，别磨磨唧唧的，有话说话，有问题就问，别耽误事情。”
电梯在时候到达了他们的楼层，两人走进去，中也抬手按下春野樱要去的最后一次事发地。
电梯中的灯光比走廊上更亮了。
樱发少年手中的照片，有Mafia的成员被强制吊起来杀死的，摁在浴缸里淹死的，泼了强烈化学用品的，有旁边加入了许多奇怪药品喝下死的……诸如此类。
都有照片和视频……就连那个在浴缸淹死的，也是有手机录像拍摄下来的。
全部都是……自杀啊。
他想到了有着如此癖好的太宰先生，随后先前的经过，非常冒犯的想。
——太宰先生平时一定很不受欢迎。
看他先前为了坑自己和中原先生叫来的帮工就能猜到两分了，如果是平时经常搭把手的同事，又或者是信任可靠的手下，为什么两个人要一前一后离开。
总不至于这么大一个Mafia，他一个首领器重培养的手下，手中还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明明可以一起回去，两个人却都默契的像是完全不打算与对方有更多的交流。
电梯在到达楼层前停下了，外头进来一个抱着几份资料的Mafia。
“晚上好！中原大人！”
“哦，晚上好。”
“这位是专门请咒术界那边派来先进行Mafia里面咒灵祓除的咒术师吗？”
“是，你好，我叫春野樱。”
对方做了个介绍，笑着跟春野樱说：“春野君，你的工作一定会很快就能结束的，毕竟帮你的可是中原大人啊。”
“啊，我到了，先走啦！祝你们顺利！”
春野樱同对方挥挥手，然后把目光落在了中也身上。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看起了来很弱吗？啊？！！”
“不……只是在想中原先生看起来还挺受欢迎的。”
出乎意外，但是又在情理之中，虽然中原先生脾气有点暴躁，但是对方的实力与气场，认真愿意照顾人的行事，很难让人讨厌起来。
随后，他们来到了最后一个现场。
残秽基本已经全部消失，但春野樱在角落里还是发现了一点。
“只有一点点。”他蹲下来眯起眼睛看着残秽，“再往前也没有了。”
“嘁，没有用的线索？”
“差不多。”
“中原先生。”他想起自己变成蛞蝓后看到的场景。
“哈？”
“我刚刚其实是想问。”
“太宰先生一直那样缠满绷带吗？”
“嘁。”中原中也啧了一声，他踢了一脚旁边的墙。
“那家伙就是一个绷带浪费装置，成天绑着绷带阴沉沉的！”
……
春野樱眸微垂，纤长的睫毛遮住一半的湖绿色瞳眸，他张了张嘴，颤了颤，似乎在思考。
“是啊……”
樱发少年又抬眸，带着抱怨的语气。
“太宰先生真是浪费啊，绷带应该给需要用的人才对嘛！”
这时候，中原中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手下的声音几乎要从电话里破音出来。
“中原先生——又、又有人死了！在17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