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骨肉分离

“啊……”蔚压抑着声音嘶吼起来，随后又趴在范德尔身上痛哭着，她能感受到范德尔强劲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扭曲膨胀的血管也干瘪下去。范德尔死了，但她深沉惨烈的悲伤远远无法就此停歇。

“蔚，那招成功了！”爆爆忽然从街角冒出了脑袋，浑身湿淋淋地，却无法掩盖她内心的欢喜。

“什么？”蔚不敢置信地望向爆爆。

“你看到我了吗？我的小猴子炸弹终于成功了！”

“是你干的。”蔚艰涩地说道。

爆爆脸上兴奋地神情渐渐褪去，她听出了蔚并没有为她感到骄傲，于是她将注意力转向蔚身后的庞大身躯，只觉得那有些眼熟，心里却一个劲地发蒙。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蔚半直起身躯，搭着自己受伤的肩膀，感觉到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荒唐堵在喉咙里，最终却只能伤心地挤出几个低声的语句。

“我，我没要……我是想救你们，我只是想帮忙……”似乎是能感受到蔚的情绪，爆爆也无法自持地抽噎起来，她重复地说道：“我只是想要帮忙……”到最后几乎是喊道：“我真的只是想要帮忙！”

“我跟你说了，不要跟来。”蔚咬着牙说道。

“求你了……”

“我跟你说了，不要跟来！”蔚几乎是吼道，右手抬起，重重地扇了爆爆一个耳光。

爆爆被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捂着脸颊，泪眼朦胧地望着蔚，撕心裂肺地喊道：“为什么你要扔下我！”

蔚像头饿狼般用手咬住了爆爆的面颊，狰狞的面庞，愤怒的双眼，满脸的悔恨不加掩饰：“因为你就是个祸害！你听见了吗？麦罗说的对！”

爆爆看着姐姐可怕的面容，用迫切恳求的语气，从蔚紧紧掐住的下颌里，第一次喊出了对方的全名：“蔚奥莱，求你了……求你……”

爆爆的脸颊上满是烟尘和泪水混合的污渍，鼻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流出血来。蔚突然想到，这是我在做的吗？我让她变成了这样？

“蔚奥莱，求你了……求你……”

她看着那张可怜的面颊，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想到，自己绝对不能伤害她，但是，但是这样的事情自己到底应该怎样做，怎样去原谅对方，范德尔……蔚的内心充满了矛盾，眼泪也不争气地冒了出来，她站直了身体，朝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