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逆天而行
容初跟着沧泊飞身来到常阳山,便被常阳山遍地的金石玉器晃了眼。
容初难以忍受这明晃晃的光芒,忙伸手遮挡。
沧泊见着容初这般模样,暗中催动法术。转眼间,他手上便多了一物,一块面纱。
“阿容!”,沧泊看向容初,小心翼翼将面纱罩在她的脸上。
容初带上面纱,一时间隔绝了那晃眼的光芒。她不禁伸手去摸了摸这面纱,入手如绸缎丝滑,冰凉清爽。
“这是何物?”
沧泊笑了笑,“这是水纱!”。
“水纱?”
沧泊看着一脸疑惑的容初,笑着解释道:“前些日子,我在忘川河发现的!这水纱是一种柔软的水草,冰冷却细腻!因常年生长在水底,便有了遮光的功效!”。
容初点了点头,她未曾见过水纱,但听着沧泊的话,便是能简略的勾勒出水纱的模样。想来,也是如寻常水草一般,不过是更加柔软,加之能够遮挡强光。
沧泊看向容初,水纱遮挡着面容,朦胧中可见眉目沉思。一时间,他无从知晓容初是否听清楚了他方才说的话。
“阿容!”
“嗯?”,容初抬眼看向沧泊,对上他带着几分焦虑不安的眼神,心下突然泛起涟漪。
“我能想象水纱的模样!”
沧泊笑了笑,点了点头。
容初看着沧泊,见他听到自己话后面色一喜的模样,不禁多了几分深思。
“走吧!看看晗恒在何处?”
沧泊握住容初的手,眼里带着几分喜悦道。
容初点了点头。
“水神!”,突然一道声音在虚无中响起。
容初和沧泊忙停了下来,对看了一眼,仔细辨别声音的出处。
“水神!”
那声音再一次响起,带着苍老和虚弱。
“晗恒!是你嘛?”
沧泊听着那声音,常阳山空旷,那声音如同随风而来,又随风散去,无从辨别出自哪个方位。
“咳咳!”,那声音虚弱的咳嗽了几声,随即缓缓道:“我是白奇!”。
沧泊听着白奇的话,与容初对看了一眼,带着几分探究问道:“你如今在何处?”。
等了许久,白奇才缓缓而虚弱的道:“我和日神被困在了汤谷!日神的灵识濒临涣散了!”。
沧泊凝神定气才听清楚白奇的话,随即忙拉着容初往常阳山下的汤谷去。
入眼,汤谷一片热气腾腾,水正在其中沸腾。汤谷岸边的扶桑一改往日的生机,蔫蔫的耷拉在一旁。
沧泊看着这番情景,不禁皱起眉头,握着容初的手不禁用了些力气。
“阿容!如今,你我俩怕是救不了晗恒了!”
容初看着热气腾腾的汤谷,显然是烨修在里面输入了大量的火术,想要通过汤谷本有的水术困住晗恒,又用火术加持,活活的煮他。
容初不禁咬了咬牙,摇了摇头道:“也许还有一个办法!”。
“我将这汤谷里所有的火术吸纳出来,你再将晗恒救出来!”
沧泊听着容初的话,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神色紧张道:“不行!你如何受的住这火术?”。
容初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沧泊白皙的脸,“能不能行,我们试试!”。
话落,容初便伸手拽开沧泊的手,席地而坐,开始施展吸纳之术。
一时间,汤谷里的火术,开始从水中溢出,朝容初而去。
沧泊看着强大的火术,源源不断向容初而去,心下满是紧张,轻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当年我便不教你吸纳之术!”。
话落,沧泊便朝容初施展水术。
容初感觉到突然温柔起来的火术,不禁笑了起来。有了沧泊水术加持,火术便没了一早的火热暴躁,她吸纳起来也变得轻松。
一时间,汤谷岸边一道红色的火术光和一道白色的水术光齐齐朝容初而去,在她身侧形成两道屏障。
孟涂带着族人来到汤谷旁边,便看到容初和沧泊俩,一红一白,一立一坐。
“族长?可还动手?”,孟鸟跟在孟涂身侧,也看着容初和沧泊。想着第二道神旨,带着几分为难问道。
“为何不动手?”,孟涂突然带着几分诡异的笑道。
话落,孟涂朝跟着来的族人摆了摆手,“摆阵!”。
一时间,巫咸国的族人分向行动,围着汤谷,站立在何处,形成一副诡异的图阵。
“阿容!”
沧泊看着沉浸在吸纳之术里的容初,带着几分担忧喊道。
如今他俩根本无暇顾及孟涂的巫阵,如若不阻止孟涂,只怕他俩也要搭进去的。
容初应了沧泊一声,吸纳之术却没有停下来。
“阿容!”
沧泊看着神色平静的容初,见她并未惧怕,突然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风流道:“我陪着你!”。
话落,沧泊便凝神静气,跟着容初的步调,缓缓的继续朝她输送水术,协助她吸纳汤谷里的火术。
孟鸟看着恍若未曾察觉他们的容初和沧泊,不禁心底带着几分担忧。
“族长!难道我们真的不管她了?”
孟涂摸了摸鬓角的珠钗,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神旨只道不干扰她回归!我们对日神施展巫阵,并未干扰她!”。
孟鸟看着孟涂,神色带着几分紧张道:“族长!请您三思!”。
“我们启动巫阵,这阵中一切生灵都将受到巫咒影响!而他俩正处在阵中!”
孟涂邪魅的笑了笑,“那又如何?想来她也是不怕我巫咸国的巫咒的!”。
孟鸟看着孟涂,见她有下令启动阵法的念头,忙跪在地上道:“族长!请您以巫咸国众生灵为念,莫要为了私怨,陷族人于天罚之中!”。
“孟鸟!”,孟涂突然沉着脸看向孟鸟,带着灵感道:“休要多言!”。
话落,孟涂便朝各处的族人道:“起阵!”。
各处的族人虽离的有远有近,但一直都在观察孟涂和孟鸟。离得近的自是听到了两人争吵的话,一时间,都犹豫的不知如何是好。
孟涂是巫咸国的族长,管理着巫咸国众生灵,位高权重。孟鸟虽只是神旨殿的大祭司,却是巫咸国唯一的神旨传达者,他象征着的是天命,是真正的神使。
“怎么?本族长的话不顶用了吗?”,孟涂看着岿然不动的一众族人,语气带着威严道。
巫咸国的族人不禁慌了神,看向孟鸟,见他依旧跪在地上。一瞬间,也都齐齐跪在了地上。
孟鸟抬眼看向族人,大声道:“昨日有两道神旨,一道是日神晗恒陨,一道是不得干扰造化神归位,否则天降罚我巫咸国!”。
众巫咸国族人一听,齐齐唏嘘。
“而这造化神的本尊,便是如今在汤谷边吸纳火术的仙使!”
中巫咸国族人一听,又齐齐一惊,看向一袭枫叶红罗裙盘腿坐在汤谷边的容初。
随即,纷纷朝孟涂道:“请族长三思!”。
孟涂看着一众族人,美眸含恨道:“你们以为如今我们不对日神施展咒术,便不会天降惩罚嘛?”。
随即,又笑着道:“愚蠢!”。
“天地法则!造化神归位,古神陨落!日神若不陨落,造化神便不得归位!”
“如今!你们还以为,就算不对日神动手!保全了造化神便不会受到天罚?”,孟涂嗤之以鼻道。
“这!”,巫咸国众族人听着孟涂的分析,心生为难。如若不让日神陨落,便是违背了第一道神旨。若是让日神陨落,便是违背了第二道神旨。
横竖巫咸国都是要受天罚的。
“你们还不明白嘛?”,孟涂看着窃窃私语的一众族人,带着几分难以忍耐的语气道。
“如今,只有启动巫阵,将日神陨落了!造化神才能归位!”
巫咸国一众族人听着孟涂的话,暗中揣测一番,觉得如今这法子虽然可能会让这造化神受些伤害,但到底是全了两道神旨。
孟鸟看着要被孟涂忽悠着启动巫阵的族人,暗叹不好。
“十一万年前!族长曾与水神沧泊一同在中海招摇台修行!”
“孟鸟!”,孟涂听着孟鸟的话,突然厉声喊道:“休要胡言乱语!”。
孟鸟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了膝盖上的尘土,又道:“族长,您不是爱慕水神整整十一万年了吗?”。
“如今,您这般想要启动巫阵,无非是想让阵中的那位仙使死在你的手下嘛?”
“孟鸟!你!”,孟涂突然气急败坏的看向孟鸟,随即施展起法术,朝他打了去。
“怎么?被我说到心坎里去了?”,孟鸟笑了笑,躲开了孟涂的术法,带着几分不屑道。
“你不过是想要公报私仇!”
“有我孟鸟在!你休想陷我巫咸国众生灵于天罚中!”
一时间,巫咸国一众族人,齐齐看向孟涂,眼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族长!祭司所说的,可是真的?您当真为了水神,嫉妒那仙使,才如此做的?”,突然有人开口问道。
那人开了口,巫咸国一众族人也七嘴八舌的吵闹起来。
孟涂看着一众吵闹的族人,怒气冲天的看着孟鸟,见孟鸟神色平静,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孟鸟!你!”
孟涂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汤谷。
孟鸟看着气愤的离开了的孟涂,不禁松了口气。
看着岸边依旧沉浸在吸纳之术中的容初,孟鸟不禁笑了起来。
巫咸国一众族人,见着孟涂离开,都看向孟鸟。
孟鸟笑了笑道:“族长如今走了!那我等也回去吧!”。
话落,孟鸟便先一步施展法术,往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