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徒步旅行
当伯洛戈走出楼梯间时,赛宗没有跟着他一起离开,而是一个人待在了军械库内,那里收藏的不仅是人类的武器、战争的发展史,更见证了赛宗的漫长人生,指尖拂过冰冷的金属,就像在翻阅干燥粗糙的日记纸页。
伯洛戈没有在不死者俱乐部内过多停留,他直接走了出去,清新的晨风带走了军械库内陈旧的霉味,温暖的阳光洒落,暖和了伯洛戈的内心。
赛宗的声音在耳旁回响,
伯洛戈没有立刻回应赛宗的话,而是反问起了他,他的忠心未免太可疑了,哪怕作为选中者的自己,伯洛戈也没对利维坦有多少感情,反而在想法设法阴这头魔鬼一下。
赛宗对于永怒之童具备着绝对的忠诚,仿佛永怒之童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他的愿望就是赛宗的愿望,除此之外,赛宗对什么事都不在意。
对于这个问题,赛宗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赛宗预言了伯洛戈将要面对的敌人,那张布满疤痕与褶皱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微笑,随后黑暗降临。
当伯洛戈的视野恢复时,他已被请出了军械库,而那近在迟尺的走廊尽头也变得遥不可及。
现在伯洛戈走过逐渐喧闹的街头,随意地在一把长椅上坐下,他的目光穿过车流,望向空白的地方。
许久之后,伯洛戈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伯洛戈喃喃自语着。
暴怒之罪、永怒之童,源罪武装持有者之间的决斗……夜族的问题尚未解决,新一轮的问题又出现了。
伯洛戈有种预感,随着潜藏的力量逐一苏醒,越来越大的纷争将填满这个世界,直到将一切荡成齑粉。
他不再休息、停留,起身朝着秩序局大步走去。
……
杰佛里首先说了一段好话,来安抚伯洛戈的心情,
伯洛戈对于增多的工作没有异议,他喜欢工作,和他的前任组长、列比乌斯简直是就一个样子。
伯洛戈问道。
杰佛里挑了挑眉,
杰佛里补充道,
伯洛戈问。
提到这些,杰佛里便感到一阵头疼,
伯洛戈伸了一个懒腰,接着问道,
提到这部分,杰佛里想起决策室今天新发布的指示,
杰佛里笑了笑,随即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伯洛戈的表情略微凝固,他将视线投向了办公室内的另一个人,自伯洛戈进来后,他就一直在忙碌,就和往常一样。
列比乌斯头也不抬地说道,
伯洛戈眨了眨眼,挪回了视线,本以为列比乌斯知道这消息后,会激动万分,但他看起来很平静,似乎红犬的死,令他的心结彻底解开了。
这是个好事。
伯洛戈接着问道,
……
艾缪将快要垒起来的账本放到一边,椅子向后挪,双脚搭在办公桌上,整个脑袋都后仰了过去,几秒后发出倍感疲惫的深沉叹息声。
让一个研究人员来忙这些事,实在是太要命了。
时间久了,艾缪不得不怀疑,这是否是拜莉的阴谋,她一点点地培训自己的研究能力、行政能力,直到某一天,自己足够成熟了,然后把本该属于拜莉的工作,全部推给自己。
听起来是拜莉这位便宜师姐能干出来的事。
艾缪的叹息声逐渐拉长,像是要吐出肺中全部的口气般,她的声音逐渐微弱了下去,但仍保持着连绵不绝的余音,直到一点气息都没有了,她才停了下来。
这行为幼稚极了。
艾缪的脑海里忍不住想起伯洛戈曾说过的话,童工?怎么想都有些怪,但也没办法,自己的存在确实难以用常理看待。
伟大的人工生命,本质的钢铁之躯……有些时候,艾缪都搞不懂自己的定位。
再怎么抱怨,工作也不会减少一分一毫,艾缪坐直了身子,准备继续起自己的劳作,这时她才留意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办公桌前。
伯洛戈就像回到了自己家般,伸手就拉来一把椅子,对着艾缪坐下。
艾缪的表情则完全呆滞住了,隔了好久,她才问道,
艾缪回想起自己刚刚的举动,有种形象破碎的感觉,莫名地羞耻。
伯洛戈看了眼门,紧接着反问起了艾缪,
伯洛戈完全没有在意艾缪形象这件事。
艾缪无比僵硬地点头。
艾缪问道。
很奇怪,两人明明确定了关系,但就像之前艾缪所想的那样,相处时总带着一股生疏感。
艾缪思考了很久,她觉得这应该与两人的经历有关,无论是艾缪,还是伯洛戈,她们都算不上常理的普通人。
艾缪诞生于幻想成真的力量,空想的造物,按照人类的寿命计算,艾缪还属于未成年,伯洛戈则有些过于成年了。
在伯洛戈的扭曲人生里,他确实经历了一段普通人的生活,但紧接着便是疯狂的战争、循环的死亡,直到现在。
两人看似都是正常
人,但心智和常人有着极大的差别,一个算是未成年,一个都该埋进土里了,这也导致了他们就像新奇物种一样,普通人的模板难以套在他们之上。
伯洛戈说,
艾缪眯起了眼睛,评价起了伯洛戈,
伯洛戈说。
艾缪皱起了眉,有些时候伯洛戈的话确实能触动艾缪的内心,有些时候直让人感觉古怪,就像一个中年大叔。伯洛戈应该算是超级老头了。
比较之下,艾缪反而觉得,自己这具人工生命,倒具备十足感性的情感,而伯洛戈这个血肉之躯,却如机械般冰冷……这可能与伯洛戈的表达能力有关。
伯洛戈无奈道,
艾缪为猜到目的,沾沾自喜,
伯洛戈说,
艾缪没料到这一点,然后伯洛戈继续说道,
伯洛戈说着观察着艾缪的表情,
艾缪很少会拒绝伯洛戈,忽然,她又露出狡黠的笑意,
她很喜欢这样整蛊伯洛戈,就像伯洛戈喜欢看到她慌张、害羞一样,艾缪也很喜欢伯洛戈陷入这样的境地。
伯洛戈脸上露出一抹忍不住的笑意,他低声道,
想起帕尔默这几日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