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谋杀命案缠身
但他不知道官老爷掌握了多少内容,打算先套套对方的口风,“既是如此,又如何判定此案与我有关?”
“最先发现二位公子的,是浮水台的一名丑角。”官老爷自然不敢有所隐瞒,“因为二位公子经常光临浮水台,总在叫上几名戏子后将门一关,听上几日的戏,期间从不让人打扰,故而一直没人知晓。即使偶尔超了期,二位公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主,不会欠账,便也没人去问。那丑角也是在伺候来客时,不慎走错房间,才发现了一屋子死人。”
听什么几日的戏,分明是在做那些龌龊事。
许长安也不点破官老爷维护丞相府颜面的说辞,确定道:“一屋子?”
“没错。”官老爷道,“当日在湘雅阁内的所有人都死了,现场已经被下官命人封锁了。”
也就是说,除了许安.邦和许安定,在场的那些戏子也没逃过一劫。
许长安沉了脸色,“继续。”
“是。”官老爷道,“二位公子身世不凡,丑角不敢拖延,立刻就报了案。下官随即命人进行调查,发现二位公子死于烈性砒.霜,而烈性砒.霜的来源则是屋中酒坛。但酒坛并非浮水台所有,又通过门口的守卫了解到,那两坛酒是当日晚些时候……您派人送过去的。”
“守卫说的没错,那两坛酒是我让人送去的。”许长安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但并非我主动,而是大哥在临别时提了一嘴,我照做罢了。至于烈性砒.霜,我确实不知是从何而来。”
“原来如此!”官老爷顺阶就下,“想必是有奸人想要陷害于您,您放心,下官一定会尽快查清真相,还您一个清白的。”
许长安也不想多作纠缠,“那我可以走了?”
官老爷做了个请的姿势,“顾夫人说笑了,您若想走,下官定当送您抵达将军府,又怎敢阻拦您?
许长安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临上轿的时候才想起来,“对了。”
官老爷道:“顾夫人有何吩咐?”
许长安奇怪道:“为何殓房里连个守着的人都没有?”
按理来说,丞相府的人应该早就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了。
官老爷讪讪道:“这个……此事涉及权贵,下官本没有职权管理,奈何大理寺的命令不可违逆,只得先行调查。好在顾夫人您今日协助,解了下官疑虑,下官自然要先送您回府,再派人去通知丞相府,许丞相若是问起来,也算是有个交代。”
官老爷若是先告诉了丞相府的人,再让许长安来,说不定今天殓房里躺着的就不止许安.邦和许安定,还有他许长安了。到时候衙门一桩惨案未破,又来一桩惨案,怎么也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反正人已经死透了,早通知晚通知都是通知,上面还有个生怕惹事的大理寺顶着,丞相府不至于太为难他们。
许长安点点头,“辛苦了。”
一路无言,直到回到将军府,许长安的表情都很凝重。
原身的两个哥哥提前死了,还是被人杀死的,这件事足以惊动圣上。偏偏这桩命案又跟他牵扯上了关系,逼得他不得不在大理寺插手之前洗清嫌疑,不然要是落在刑部手里,那就很难再说黑白了。
“曾四。”许长安唤来曾厉害,“烈性砒.霜药性特殊,适用范围也不广,你去查查今年以来永安城内所有药铺的购买记录,务必尽快。”
曾厉害应道:“是。”
“等等。”许长安又道,“顺便调查一下许安.邦和许安定的仇家,尤其注意想要他们俩性命的仇家,同样是越快越好。”
“小的明白。”
曾厉害走远后,许长安在屋里又转了两圈,实在想不出多的方法来,只能静待曾厉害的消息了。
刚处理完一件事,他又急着去看顾子期有没有被欺负,这当家之主也不好做啊。
顾子期年纪还小,春夏秋冬都困得很,等待许长安和顾爻回来的时间已经睡成了小猪崽,鼾声响亮。
常顺守在旁边,时不时给屋里的火盆添些柴火,以保证屋里的暖和。
见到许长安来了,他立刻搁下柴火,行礼道:“顾将,三公子。”
要不怎么说许长安选择了常顺,被他带来的下人,除了常顺,就没人不无视顾爻的。
顾爻没应声,自顾自滚动着桌上的玩具。
许长安给顾子期盖好小被子,夸他:“任务完成得不错。”
常顺不知他何意,低着头不敢说话。
常顺与原身不和,常被原身骂他蠢货,最大的问题出在身为奴仆的常顺刚正不阿,与歹毒的原身意见不合。
原身又是个心口不一的人,说话不明说,非要让下人猜测,也就是四大阎王最得原身喜爱了。
常顺不愿意与原身为伍,但他的卖身契在原身手里,原身说什么他必须做什么,不过,他只做原身说出口的部分,剩下没说出口需要人揣测的部分,他就装傻。
原身发现几次后,将他狠狠折磨,但也不好弄死了,毕竟下人进出可是要经由许关迎的心腹纪管家同意的。
事后,巴结原身的四大阎王也就跟着欺负他,让他干最重的活,吃最少的饭,硬生生将一个壮汉饿成如今这般瘦弱的模样。
许长安命案缠身,也没心思可怜他人,“去找冯管家领赏吧。”
找曾厉害,赏都能变成罚;找冯管家,罚就是罚,赏就是赏:这是进入将军府后,丞相府的人悟出的道理。
虽然如今的许长安行事不同往日,但没有受罚是好事,常顺自然不会多问。
许安.邦和许安定的死很快就会传到丞相府,一众老小免不了要在殓房大哭大闹,不多时,通过捕快的解释,无论此事与许长安是否有关,都会找到许长安这里来。
不过还好,今天还是个平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