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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这般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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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谨小慎微地走动,生怕刺杀之罪连累了自己。

刺客虽被侍卫们生擒,却没有审问出谁是主使。那个刺客行刺失败后,便已服毒身亡。只是,他行刺之时,穿着北鲁国服饰。是以,许多人猜测幕后指使是北鲁国。

夜无烟却当即打断了这个臆测。

“北鲁国和南月刚联姻,北鲁国绝不会行刺本王。如果是北鲁国派出的,何以要穿着自己民族的服饰,唯一的解释就是嫁祸。是有人要破坏我南月和北鲁的邦交之谊。”夜无烟淡淡说道,云淡风轻的声音里,却自有安抚人心的魔力。

“烟哥哥,谢谢你能相信我们的清白。”伊盈香闻言,清眸中泪光闪耀。

夜无烟轻抚她的玉肩,俊脸含笑。

风暖坐在席间,玉指执着酒杯,神色间一片从容,似乎根本不知方才的刺杀之罪几乎殃及到两国之谊。也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

混乱的场面终于平静下来,草茵之上,绿水之畔,盛宴重开。一切是那样祥和,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是瑟瑟坐在筵席上,心内却再不能平静。她担心的倒不是谁要刺杀她,要她命的人,她绝不会姑息,假以时日,定会查得水落石出。她心中的不安源于夜无涯。

她一向自诩潇洒,但终究是年少女子,在这样一段乍然降临的情感面前,难免有些慌乱。但是,她却很明白地知道自己的心意,她并不喜欢他。是以,她感到了愧疚。在这样一份坦诚纯净的感情面前,感到了愧疚。

终于熬到了宴会结束,瑟瑟随着夜无烟和伊盈香登上了马车。

马车还没有行驶,就有夜无涯府上侍卫来报,夜无涯要搭他们的马车一同回府。虽说夜无涯的府邸和夜无烟相距不远,但堂堂皇子,却要搭别人的马车,着实有些令人意外。

夜无烟眸光一深,唇边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车帘被人缓缓掀开,夜无涯在侍卫搀扶下,缓步登上了马车。

车中两个卧榻,夜无烟和伊盈香并肩而坐,瑟瑟坐在他们对面的榻上。

夜无涯一进入车厢,便自发地坐到了瑟瑟身畔。他的脸色苍白得和肩头缠绕的白布一样,瑟瑟皱了皱眉,他不静心养伤,这是要做什么?

“五哥,伤势如何了?”夜无烟问道,眉眼间全是关切之情。

“血已经止住,已无大碍。”夜无涯锁眉道。

夜无烟修眉轻挑,道:“烟要谢过五哥,否则,今日瑟瑟的命恐就丢了。”他从未直呼瑟瑟的名字,此时道来,语气温柔婉转,令人以为瑟瑟多么得他宠溺一般。

瑟瑟听了,玉手忍不住微微抖了抖。

夜无涯闻言,眸间掠过一丝痛色,他扫了一眼瑟瑟,沉声道:“六弟,我有话和你说,你到我马车上去。”

香香和瑟瑟都不是外人,五哥有事直说无妨。”夜无烟淡淡说道,凤眸幽深不见底。

夜无涯沉了沉脸,欲言又止,良久终说道:“六弟,你不觉得这般待瑟瑟,有些残忍么?”

“瑟瑟?想不到五哥和烟的姬妾这般亲近,竟能直呼其名了。五哥倒说说,烟哪里残忍了?”夜无烟唇角牵着浅淡的笑意,漆黑的凤眸却深不可测。

“无烟,我素知你最恨始乱终弃、无情无义之人,可怎也没想到,你竟会成为这样的人。虽说许多事,我并没亲见,可是这市井之间,却已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当日歹徒轻薄她时,你是亲眼所见,却不见你出手相救。嫁到你府内,她便如同入了冷宫。这些我本不信,可是今日,今日在筵席上,你本可以阻住刺客那雷霆一击,可你为了救你的王妃,却闪身避开,将危险留给了身后之人。你觉得你这般做,不够无情吗?”夜无涯一番话说下来,太过激动,呛住了气,忍不住咳嗽连连。

瑟瑟再没想到,夜无涯竟为了她打抱不平。一时间,心内苦笑连连,这个夜无涯,这又是何苦呢?她自己都不在乎的事,他偏要在乎。

夜无烟揽着伊盈香的纤腰,侧头听着夜无涯一番慷慨激昂,待到他说完,他仰头长笑。笑声中隐约有类似金石般的质感,又像是坚冰之下湍急的水流之音,让人听了,无从分辨他的真实情感。

夜无涯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苍白的脸因气愤涨得通红。

瑟瑟习惯了夜无烟云淡风轻的样子,没见过他这般狂放的笑,心内有些惊异。这是不是算打破了他的平静和优雅?

“过来!”笑意凝住,他忽而向着瑟瑟招手。

瑟瑟面色一凝,却还是依言站起身来。甫一起身,夜无烟便长臂舒展,将她拥进了怀里,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邪魅的笑影,他的头低低俯了下来,声音轻柔得不像话,在她耳畔低喃着:“本王冷落你了吗?”

虽说他是她的夫君,除了洞房那夜,他们从未靠得如此之近。而这一刻,他将她紧紧揽在怀里,薄凉的唇在她耳畔轻轻哈着气。

瑟瑟呆了,她僵硬地伏在他的胸前,不知所措。只觉得手底下的温热触感真实得令她恍惚。她知晓他是故意的,故意在夜无涯面前亲近她。可是,要她对付敌人的刀剑,她不怕,偏对于这样的怀抱有些无从招架。

她是否要推开他?不过,相较于夜无烟的无情,夜无涯的深情更让她头痛。或许这样,夜无涯就会对她死心吧。

瑟瑟正在犹豫恍惚,他的吻落了下来。

好似挑逗,好似捉弄,在她唇边打着转。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瑟瑟大脑瞬间空白,所幸意识还没有彻底沉迷,保持着一丝清明,是以清楚地看到了夜无烟眸中的嘲弄和促狭。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她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猫肆意玩弄的老鼠。

缠绵,缱绻。

外人看来,两人亲密无间,似乎早已沉醉在吻中。可是瑟瑟知道,她没有迷醉,最初的恍惚过后,此时她心底一片清明。她知道,夜无烟也没有沉醉。

两人都睁着眼,咫尺之间,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眸中的清冷和淡定。

他吻她,却是浅浅地,他是做给夜无涯看的,不过是在宣泄夜无涯那番话给他带来的不悦,同时也警醒着夜无涯,她是他的人,无论他怎样待她,夜无涯都无权过问。

她被吻了,却没有挣扎,不过是为了彻底斩断夜无涯对她的情思。

他们这一吻,无关情爱,纵然外人看来,这场面是如此的缠绵。

“够了!”一道如同裂帛般的声音响起,夜无涯急急从马车上冲了下去,虚弱的身子摇摇欲坠。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傻。

他们郎情妾意,纵然夜无烟待她不好,但她却甘之如饴。

他又何苦为她难过!当真是自作多情啊!

夜无涯的离去终止了夜无烟的动作,两人好似被点了穴般定住了。夜无烟依旧紧搂着瑟瑟,保持着暧昧的姿势。

他的凤眸,凝视着瑟瑟清明澄澈没有一丝情欲的黑眸,忽而危险地一眯。

他虽不算驾驭情欲的高手,但也不至于这般差吧?他吻过的女人,竟能这般淡定和从容?这真是对他大大的讽刺!是他魅力不够,还是她是一块没有知觉的木头?她还是那个洞房夜试图勾引他的江瑟瑟吗?

瑟瑟看到他没打算放开她的意思,忍不住出声道:“王爷,五皇子已远去,戏也该散场了,否则,你的王妃会吃醋的。”

瑟瑟冷冷清清说道,声音中暗含一丝嘲讽。

夜无烟闻言,再次低首,修长的眉微凝,一双凤眸冷冽地瞪着她。他的眼珠子是纯然的黑色,漆黑似没有星光的夜,瑟瑟直视着他的眼,生出一种要被吸进去的错觉。

瑟瑟被他望得心头微颤,却倔犟地仰着头,不让他看出来。

夜无烟忽而睫角一弯,眸中的凛冽化为邪气的潋滟。他嘴唇贴到瑟瑟耳畔,气息伴着羽毛一般的声音拂起她的发丝,“不,我们的戏才刚刚开始。”

瑟瑟倒抽了一口冷气,清眸忽而闭上。再次睁开,黑眸中弥漫着一丝冷凝之意。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他吻她时,眸间有着厌恶。他摸她时,神色间带着挑逗。他对她没有一丝情意,如此待她,无疑是轻薄。虽说他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但她亦不能允许他这般轻薄她羞辱她。

她仰头冲他淡然一笑,清澈的眸中波光潋滟。然后猛然屈膝向他下身一撞。

夜无烟被瑟瑟眸中的清澈玲珑所惑,来不及防备,便觉得身下一痛。他没料到她会有此一招,大掌一松,停止了对她的肆意挑逗。手臂一翻,将她整个人钳制在床榻上,一动也不能动。

“女人,你真是狠啊。”他冷酷的声音在她耳畔游移,令瑟瑟一颗心不断战栗着。

“王爷,您也知道瑟瑟被轻薄过一次,所以心内留有阴影,方才,方才实是下意识之举,请王爷恕罪!妾身再也不敢了。”瑟瑟娇声说道,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楚楚可怜,心底却冷笑数声。

夜无烟眉毛一挑,唇角扯开玩味的笑意。

“那你是嫌本王粗鲁了?既是如此,今晚你就侍寝,本王一定会温柔待你的。”夜无烟悠悠说道。

瑟瑟心内一惊,视线对上夜无烟笑意腾腾的双眸,那眸中除了调弄,竟添了几分专注和探究。

“王妃,你看,王爷真是坏!”瑟瑟冲着坐在对面榻上的伊盈香咯咯笑道。

伊盈香一直静静地瞧着他们,此时,黑眸中一片水光潋滟,美丽的脸庞上,带着几分玉碎的凄凉。

夜无烟抬起头来,笑容忽有些僵硬,缓缓站起身来。

瑟瑟静静坐起身来,整了整衣衫,淡淡一笑,挑帘望向车厢外。一片片绿意随着马车的疾驰,风一般向后飘离。飞扬的柳絮在空中曼舞,偶尔有一两片落到行人发髻上,带着浓春的气息。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

夜风很柔,月色很美,晚花很香。

一阵夜风拂过,花枝摇曳,月色也似乎随之荡漾起来。

夜无烟负手凝立在桃夭院的月亮门前,他的上半身沐在乳白色月光里,下半身隐在月华的阴影里。整个人好似被月光切成两半,一半明亮,一半黑暗。就如此时他的心,一半在叫嚣着进去,一半在叫嚣着离开。

白日里发生的一切,不时在脑中回旋。他的侧妃竟然敢屈膝顶他,清心寡欲的夜无涯竟心仪于她,宴会时针对她的刺杀,都让他疑惑。他的侧妃,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觉得很有必要去探寻一番,抬足踏上回廊,轻轻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灯光从五彩琉璃罩溢出,洒出一室的粉紫流红。夜风从窗子里吹入,床榻上帐幔轻轻飞扬,床榻上一抹婀娜的倩

影若隐若现。

夜无烟修眉一挑,黑眸闪过一抹异彩。他踩着一室旖旎的光影,向着床榻而去,走到帐幔前,凝立。

夜无烟眸光一深,轻轻挑开了层叠的帐幔,凝视着坐在榻上的人儿。

江瑟瑟半拥着锦被,慵懒地靠在榻上。

她显然是刻意妆扮过的,发髻慵懒低垂,美目含情,红唇染艳。紫罗兰色的衫子很薄,领口还微微敞开了,露出了粉嫩白腻的颈项。玉手纤白,十指如葱,只是指甲上却染着红艳的蔻丹。指甲在华丽的锦被上轻轻画着圈儿,玉腿悠悠荡着,极尽挑逗之能事。

瑟瑟见到夜无烟,不满地撇嘴道:“王爷,你怎么才过来,妾身可是等了你好久了。”嗓音甜腻而娇嗔。

她一边说,两只粉臂早已像蛇一般缠绕上来,勾住了夜无烟的脖子。

一股甜甜腻腻的脂粉味袭来,夜无烟忍不住皱了皱眉,下意识推开瑟瑟。

瑟瑟娇嗔地嘟起嘴,双眸含泪道:“王爷,你不是说今夜要妾身侍寝吗,为何又推开妾身?难道还在为白日里的事生气?妾身真不是故意的,王爷莫要生气。”

“不,本王没生气!”夜无烟有些恼恨地说道,心内不知为何竟涌起一丝失落。

“王爷既然不生气,那就让妾身侍候你吧!妾身原以为王爷终其一生都不会碰妾身的,没想到今夜王爷真的来了,妾身真是欢喜得紧。”瑟瑟软软娇笑着,如蝶一般再次扑了上来。

刺鼻的香气袭来,夜无烟惊恐地后退两步,沉声道:“本王也只是说说而已,你以为你真有资格侍寝了?本王早说了不会碰你的,你也别做梦了。”

若非这还是他的府,他的屋,他真的怀疑进了青楼,眼前的人也是青楼里的艳妓。一股怒气不知从哪里就升了起来,他冷冷微笑着,咬牙道:“以后别打扮得像个人尽可夫的妓子,本王可丢不起这个脸面。”

夜无烟甩袖离去,俊脸上遍布着隐晦,临走前,连房门都忘了关。

瑟瑟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脸上甜腻的笑容一点点退去。她扯下发簪,让云一般的发披散而下,甩开绣鞋,光着玉足,到门前将房门紧紧插牢。

又被他看了一次,瑟瑟有些无奈地叹气,难道是前生欠他的?不过,被看光总好过失身。瑟瑟坐在床榻上,拥着艳丽的锦被静静沉思。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每日里戴着假面具过活真是烦心。何况,夜无烟又不是一般男子,和他过招,还真是累!

夜无烟不知是不是被瑟瑟晚上的样子刺激到了,竟然大发慈悲,第二日就准了瑟瑟回家探亲,一辆马车直接将瑟瑟送回了江府。只是少了一纸休书,否则事情就圆满了。

到了江府瑟瑟才知晓,她娘的病情又加重了。

一室的药味缭绕,曾经叱咤风云的骆氏躺在靠窗处的卧榻上,半眯着眼。日光透过半开的小窗笼在她青白消瘦的脸上,使她的脸显得愈发苍白透明。

窗外的蔷薇木槿开得正盛,只是谁能知晓,未知的暴雨凌虐,是否会将盛开的花摧毁?

“娘。”瑟瑟一开口,便发现嗓音好似哑了,竟是哽咽不成语。她将头埋在娘膝间,忍住了即将滑下的泪珠。她不能在娘面前哭泣,娘已经经不起情绪的波折了。

骆氏轻抚着瑟瑟柔顺的墨发,低低叹息着,“孩子,你受委屈了!”

瑟瑟擦去泪水,抬首轻笑,明媚的笑脸,好似皎月一般亮丽,“娘,我哪里受委屈了?我好得很,就是太惦记娘了。这次回来,我一定要多陪陪娘。”

“傻孩子,王孙宴上的事,娘都听说了。璿王没将你放在心上,你真的就一点儿也不在意?”骆氏含泪问道。

“娘,孩儿自然不在意了,孩儿要是喜欢他,早将他的心虏获了,只是孩儿不屑。”瑟瑟轻笑着道。

骆氏咳了几声,望着瑟瑟清亮的眸,低低叹息道:“不屑,也好。”

当年,她就是看上了江雁,陪着他征战疆场,九死一生。最终虽虏获了他的心,做了他的妾,可也只是如此而已。他心里,不只她一个,他还有一个正妻,如今她缠绵病榻,他却日日流连在别人身边。她的瑟瑟,还是不要重复她的命运为好。

有丫鬟送了汤药过来,骆氏用了药,屏退了左右随侍的丫鬟,对瑟瑟低语道:“娘的床榻上有个暗格,你去将里面的物事拿出来。”

瑟瑟依言过去,从暗格里拿出一个黄布包裹着的东西,递到骆氏手中。

骆氏拆开布包,取出一串黄金打造的链子,链子低端挂着一块铜钱大小的圆片,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纹饰。

“娘,这是什么?”瑟瑟奇道。

“瑟瑟,听娘的话,把这个收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如若有一天娘不在了,而你,又无处可归时,就拿着它,到东海去。记住,娘不在了,你就将娘烧了,把骨灰撒到东海去。”骆氏淡笑着道,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瑟瑟心头一酸,强忍泪水道:“娘,你不会有事的,孩儿不会让你有事的。”

骆氏低叹道:“傻孩子,其实我一直盼着那一天呢,那样,我就能回到东海了。”

骆氏说了这一会子话,显然累坏了,闭上眼,睡了过去。

瑟瑟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骆氏苍白的容颜,泪终于忍不住,疯狂般地沿着脸庞淌了下来。她感觉娘时日不多了,她要想办法陪同娘去一趟她和娘都魂牵梦系的东海。

自然,去东海之前,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准备,瑟瑟决定去璇玑府一趟。据骆氏说,璇玑府里藏有一些对海上航行至关重要的物件,不妨去借借。

金玉坊在绯城西部,是绯城富贵人家聚集之地。遥遥望去,画栋雕梁,玉宇琼阁,极是繁华。作为四大世家之一的璇玑府便建立在此处。

璇玑府原是武林名门,崛起有百年了,百年前曾出了一位奇才——璇玑老人。

璇玑老人没有武功,却研制出了许多奇巧玩意儿,许多武功高手都曾经败在璇玑老人的奇巧玩意儿下。是以,璇玑府在江湖上也是声名赫赫。

十几年前,璇玑府又出了一位奇才,就是现今的玄机老人。多年前,璇玑府退出江湖,为朝廷所用。如今,已很少有奇巧物件流入江湖了。

天是一片寂寥无边的黑,如泼墨一般。一钩新月挂在树梢,散发着迷蒙清光,却不能将这无边无际的黑照亮。

江瑟瑟凝立在璇玑府后院墙外,月华淡淡流泻,清光笼罩着她,为她披了一大片月色。粉面隐在月光的阴影里,看不真切,只看到清丽的背影,以及黑压压一头青丝柔顺披散。

当更鼓声敲过三声后,瑟瑟从袖中掏出风暖送给她的面具,罩住了清丽的面庞,只露出一双波光潋滟的黑眸。她拔地而起,如轻烟般跃上高墙。

璇玑府后院是一大片竹林,一竿竿翠竹在清风淡月下,摇曳生姿。

瑟瑟跃下高墙,从竹丛小径小心翼翼缓步而行。因为怕有埋伏,她走得很慢。但走了良久,只见竹影婆娑,只闻竹香幽幽,似乎并没有什么机关。

可是她走着走着,便隐隐发觉不对。因为她在林中走了一刻钟,却仍旧没有走出这重重竹墙。

这一刻,瑟瑟才猛然醒悟自己已然陷入阵中。这竹林虽没有机关埋伏,却是布置了阵法。

她停下脚步,抬头观望置身之处的竹林。瑟瑟对于阵法不甚精通,但也有所涉猎。此时,静观眼前这阵法,绝对是高人所布置。

微风吹过,隐有小孩子的哭声在引诱着她,又有淡淡的甜腻香气飘来,瑟瑟心头一惊,慌忙闭上了双眸。

五行八卦不管如何奇妙,无外乎幻术。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鼻子闻到的,都可能欺骗你,只有自己的心可信。跟着心走,就一定能走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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