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讲武德

李记酒楼从开张之日，生意就很火爆。

李邺现在没时间管生意，他和曾怀亮骑着马，带着曾家两个下人，来到一个地方。

“少安，黑灯瞎火的，你怎么非要晚上赶到这里？”

不怪曾怀亮发火，他们从城中出来时，已是下午，赶到这柳河乡，天已黑。

“有些事太过巧合，听说苏夫子出事那天，他的小妾袁氏没在？”

“这算什么巧合？”曾怀亮白了李邺一眼。

“谁家的小妾，会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转？”

李邺重重出了口气：“苏尚那几百两银子，藏在他家床下的地里。除了他家的人，实在想不到谁能知道。苏尚无子女，身边仅有小妾袁氏陪着。袁氏一直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偏偏在那天，袁氏不在身边？”

曾怀亮问：“你怀疑袁氏？”

柳河乡有数十户人，分得比较散。

四人像作贼似的，趁着夜色摸进村。已来这里打探过的曾寿，指着一户微亮的院子：

“那里就是苏尚家。”

曾怀亮兴奋说：“他家怎么还亮着灯？”

一般人家，这么晚都不可能点着灯浪费，李邺说：

“可能才死人，袁氏怕吧！”

曾怀亮不解问：“你不是怀疑她吗？怎么给她说好话？”

“正因为怀疑，才会给她说好话。”

李邺说的话，大家听不懂，曾怀亮直摇脑袋：

“你就明说吧！我们现在怎么做？”

李邺很缺德：“曾寿两人摸上去，偷偷观察袁氏的反应。我们俩装鬼吓吓她，要真与她有关，她的反应一定不正常。”

大家听得一呆，曾寿说：

“装鬼吓，就算不是她，只怕也会不正常吧？”

“我说的不正常，不只是害怕。”李邺也不知如何解释：

“这样吧！等下你们装鬼，我们去观察她。”

李邺两人摸到后窗前，捅破白纸，一看呆住。

只见里面有男女两人，赤裸着半身，相拥躺在床上。男的呼噜不小，外面也听得很清楚。

曾怀亮兴奋说：“夫家才死，就如此不要脸，定有奸情，我们进去拿人。”

这时候，没规定死了丈夫不可以这样，李邺说：

“现在进去，他们死不认帐，我们也没法。让他们不要装鬼了，我们就在这里监视。”

曾怀亮腿都站麻了，屋内的袁氏将男子唤醒。

“死鬼快起来，再不起来天亮了，别让人看见。”

“娘的，天天都要这样偷偷摸摸，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袁氏将男子推开：“待这个案子了结，曹家两兄弟人头落地，我们就可在一起了。”

李邺和曾怀亮对望一眼，曾怀亮比了个抓人的手势。

过了一会，门被人打开。男子刚踏出大门，被几双手死死按在地上。

“别动，敢动打断你的腿。”

……

晋江城，这几天大街小巷，几乎都在谈论李记酒楼。

李邺的大名，比张治迁还要红。

就比如现在有两个半大不小的少年，手里拿着冰糖葫芦的少年说：

“听说杀死苏老夫子的凶手抓住了，我们快去衙门看看。”

另一个什么也没拿的少年毫无兴趣：

“苏老夫子是谁？杀他的凶手抓没抓到，关我们何事？”

“抓凶手的是李家大公子李邺，和曾家曾怀亮。”

“是李邺？”少年惊讶了一句。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看看。”

这时候开堂审案，允许百姓观看，这叫旁诫。

意在让大家看后，对法律有敬畏之心，少干坏事。

曾怀亮的两个下人，可能第一次干这种有意义的事，一进城就大肆宣布，说他们抓到凶手。

此时的县衙，已是人满为患。

公堂之上，主审席上的梁归农，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