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虚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嘟囔着，在床上来回折腾，抱着一把桃花剑，他双腿夹着剑尖，如同漂浮在空中的释厄传里的神仙。

梦游人，还有自言自语的发达脑部海马体，掌管记忆的脑叶，控制着他的嘴皮，背诵着绕嘴的古典英文翻译稿。

额头大汗淋漓，床离地面差不多10.056米，那边的锅炉冒着热腾腾的蒸汽，一双白墙壁的铁窗，被外面的狼，虎视眈眈的探头，它含着一只过气的肉肠，急着进屋子取暖。

谁知道，它的背后，窜上来了一只猞猁野猫，瞪着炉火，轻松的跳了进屋。

于是半梦半醒的他，大吼大叫：

“滚出去！畜生！不长眼的野狗，我没有鱼肉罐头了……”

呼噜声，他打了一个哈欠，在感觉身上有了一个毛茸茸的食物之后，就踹了一脚出去。

而小野猫聪明的打开了床边的高墙后窗，抓了一把花生酱裹着的肉肠，迅速的放了一个臭屁，从窗户缝隙里，逃跑走了。

因此，梦游的男人，抱紧了枕头，居然昏迷了更深层的梦境空间。

漆黑，没有灯光，这个房间到处都是煤炭，像是蜘蛛网遍布了房屋结构的顶梁，不是他熟悉的砖瓦平房，而是牧羊人的中世纪大堂，单薄的墙壁，却有巨大的土木穹顶，一种类似于豆腐皮和面条的加工谷作坊。

它被一堵墙分割成了两个巨大的空间，仿佛能容下万吨油轮一样胖大的倒立在街道的交易中心，排列整齐的煤球，像是高山土坡一样，堆放在右边的墙角，那里有一杆秤砣，墙壁上的圆轮窗户被堵死了，还有很多旧报纸，牛皮纸泛黄的贴在了桌的双人椅后面。

地上摆满了啤酒瓶，应该说是大圆体的试管药剂瓶。

梦游人，在梦里，一脚踹开了，漆黑的大铁门。

通红的火光，吓的他退了出来，这才注意到了怪兽一样的火炉，盘纵交织在了房屋的墙壁上，像是龙蟒一样，粗大，沉重，被木桩做的架子支撑着。

地面上都是煤渣，一个不断旋转的机器，透射出它迷幻色彩的红铜光泽，有一个女人背对着他，用水桶里发霉的花生油，用羊毛刷，在机器接口的卡槽里，添加润滑剂。

慢慢靠近她，刚要触摸那抖动的旋轮，结构令人吃惊的螺旋体，这一个女人，披着银白色泽，洁白的雪一样的长发，她迅速转身，快速一脚踹了他的肚皮。

哦！这是一种痛苦的错觉，胃部翻腾着，像是吃了隔夜的泡面。

想要溢出的难受感，如此温暖的火炉当中的火光四起的地方，怎么有了拉肚子的冲动？

“你是白发女巫？”

男人声音低沉，似乎是感冒了，嗓子卡住了鱼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是他们班级对老师的称谓。

男人眉头紧皱，把沾满了病菌唾液的双手，伸出一只，抓着飘散在手指的一缕又一缕的女人白发。

光溜溜的，充满了她身体的油脂，多久没有洗头了，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