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你是那天上的凤凰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似乎生活并没有因为蒋为的到来而有所改变，每天还是照常的上下班，想回家就早点关门，偶尔会和戈雅斗斗嘴，会陪她去看看哪家店新到的衣裳，只不过我有点搞不懂，戈雅这么有钱的人，每次都只是看看，而不掏钱去买。我问戈雅为什么，她说有些东西你看看就好，它并不是适合每一个一三七人。我突然想到施婵的事情，是不是去北京看着前途茫茫，但是后来也不是自己喜欢的，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我盯着一边的戈雅：“如果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你得到发展，你会去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傻啊。”戈雅盯着我，眼神明亮。

我想了想：“可是，他又不想离开这个地方，眷念着这个地方了？”

戈雅想都没有想，便开口说道：“我不知道当下的地方有什么可以眷念的，如果你想去远方，能够得到发展，即使会遇到很多阻拦，我也会斩断当下的眷念，能让自己飞翔，即使失去家园。”

我想着戈雅的话，突然发现很佩服她，虽然有时候戈雅傻乎乎的，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但是问道关键问题的时候，她还是会一语中的。

后来两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施婵她应该去吗？

如果武汉是这座城是她的眷念，倒不如说我是她的枷锁。将这只凤凰围在了这座城。

如果是，我将会亲自斩断这条枷锁。

下定决心后，晚上六点我便开车朝着“宾云阁”过去了。

已经很久没有来这个地方了，上次过来也是和姚崽为了教训人，都没有进去。

“宾云阁”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舞池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放松了神经，在释放着自己的荷尔蒙，他们在这光怪陆离的城市中

翩翩起舞，又在这座城市里悄然安息。

这座城埋葬了他们的所有，也将我们推向悬崖边缘。

进去的时候，我正好看见施婵从包房里出来，一个人走到吧台那边要了一杯酒，她看见我的时候，整个人也微微怔了怔。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施婵妖娆的靠在吧台边上，红紫相间的光束打在她身上，显得更加迷离了。

“来找你。”

“找我干嘛？”

“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关于你的事情。”

“如果你是让我离开这个地方的，那么就不必了，我挺喜欢这个地方的。”施婵也不看我，像是故意气我一般的说道。

“你哪里喜欢这个地方了？”

“这里每个月都能拿上万的工资，也不是劳力活，陪客人开心就行了。这里姐妹也多，朋友也多，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这个地方，也就没有现在活着的施婵。”施婵说这些话的时候，微微有些激动。

“施婵，你别自欺欺人了好么？你哪里喜欢这个地方了？你分明就是讨厌这里。你厌恶这里每天的尔虞我诈，你厌恶这里油腔滑调，大腹便便的客人，你讨厌这里的音乐，不喜欢这里的女人，甚至有一段时间你都讨厌你自己。你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想要给自己一个全新的工作，不用每次生人问你是干嘛的，你都要支支吾吾半天，你想要一个光明的生活，你想要一个全新的自己。而这里，只是你当初落魄时的窝，做人是不能忘本，但是这些年，你早就已经将欠下的都还清了。”

“施婵，我就想知道，你到底要赖在这里干嘛？要到什么时候？”

我一口气将想说的几乎全部说了出来，没留一点余地。

施婵在我的对面，手里端着酒杯，也不

吭声，她微微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方才放的那首歌我忘记了名字，只是记忆里面好像有过这样的场景，在脑子里面徘徊，永不停歇。

记忆里有人说着永远永远，记忆里我们泪流满面，记忆里我们天涯两边。

许久许久之后，施婵缓缓的抬起头，她泪流满面的盯着我，轻声的叫着我的名字。

“许初……”

“许初……”

“许初……”

一声比一声高，直到后面嘶吼着我的名字。

音浪声掩盖了这一切，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跌宕起伏。

我的心一瞬间像是被刺破了一般，鲜血顺着所有的血管往外喷涌，随之而来的是眼泪，它像是告示着世人，你的不忍，你的不愿意，哭，或许就是此刻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施婵一把紧紧抱住了我。

人这辈子会被很多很多的人拥抱过，可是我永远的记得那一次，施婵几乎要将我揉进她的身体内，她想要将我吞噬。

“去了北京，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后来的后来，都已经忘了有多么久远了，我一个人去电影院看张嘉佳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燕子走的时候，猪头跟着出租车奔跑，他声嘶力竭的吼道：“燕子，没了你，我该怎么活啊。”

那时候我才真正的焕然大悟，原来，施婵当时是有多么疼。

施婵就这样抱着我，不说一句话，嚎啕大哭。

我哽咽着，轻轻拍打着施婵的后背：“这世界哪有离了谁就活不下去了，没有那么矫情。人这一辈子都不容易，顺顺利利的就别提了，我只是想让施婵你过的像你自己，你知道吗，每次来这里，我都觉得这儿的你不是你，没有笑的太开心，活的太不像你了。我们存在这个世界，不就是为了自己更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