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愤怒
是以他上来就找了这借口,只等着吴易奚暴跳如雷,狠狠将江胥责罚一遭。可他主意打的不错,偏偏吴易奚压根不按他的想法出牌,这男人连应上一声都欠奉,只慢慢悠悠的翻过书页,还又拿起毛笔来,在那宣纸上头落了笔。
若是江胥在这儿,怕是要直接笑出声来。这吴锁向来是副想当然的模样,如今在吴易奚这儿受挫,倒也不算是委屈了他。可吴锁心里显然不会有这数,眼看着吴易奚面无表情神情沉静,这吴锁自然也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埋头苦读,根本就是直接将他无视了。
吴锁当下便觉心头一股无名火起,他自认与吴易奚交谈都称得
上是屈尊降贵了,哪里容得他视若不见?是以这吴锁冷哼一声,那嫌恶的视线便投向了埋头苦读的男人:“倒是我想错了,你们两人索性就是一路货色,都是半点儿见不得人。”
吴易奚如今早已锻炼出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皮,任那吴锁絮絮叨叨仍旧是八方不动,安安稳稳的写完了一篇策论。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这吴锁除了放放狠话是什么都没得做,眼看着没人搭话,便只能咬了咬牙,又匆匆铩羽而归了。
不过他走的太急,脚步又虚浮的很,自然是没能听到他迈出门槛后,吴易奚长长的叹了口气,其中满是如释重负的味道。
书童吴城瞧见吴易奚这幅模样,还迟疑了片刻才凑到跟前,压低了声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个,少爷,夫人熟识的那位王墨公子有意约见您,已经在外头等了有一会儿了。”
这话一出,吴易奚皱了皱眉,神情里头又是惊诧又是怀疑,那手在桌上无意识地敲了两下,才沉了声开口道:“他来做什么?我与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吴诚吞了吞口水,眼看着吴易奚那疑惑的视线都转了过来,才吭吭哧哧地道:
“他,他说是有关夫人的事儿,想跟您谈谈。”吴易奚本就在与江胥冷战,又对这王墨颇有些醋意和不满,这话无异于触了他的逆鳞。吴诚也没敢再出声,就看这男人冷笑一声,气势汹汹的拍了桌子起身,那砚台都被震得一跳。
接着,吴易奚拂袖便走,连平日里的仪态都顾不得,就三步并作两步,衣袍翻飞着行去那大堂前,正对上正坐在堂中品茶的王墨。这男人似是压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那姿态还悠然自得的
很。
因是进了室内,他脱去了厚重的大氅,只着一件藏青色的广袖长袍,此时一手端着茶盏,另一手便慢慢悠悠的去撇那上头的浮沫,端的是一副风流佳公子的模样。可吴易奚先入为主,便只觉得怎么看都碍眼的很,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语气。
两人这才照面,吴易奚便冷笑一声:“王墨公子千里迢迢来我吴府,不知是有什么关于我夫人的话要说?”但论情商,王墨可是比吴易奚高的多。语气里的那点敌意被他察觉的清清楚楚,更别提那被刻意咬重了的“我夫人”三个字,明摆着就是在宣誓主权。
王墨勾了勾唇角,只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连眼神都没从那清茶上移开,只温温和和的缓声道:“我与江胥姑娘也算得上朋友,自然不能瞧着她受这些委屈。”说着,王墨啜饮了一口热茶,这才接着道:
“这姑娘家哪里管什么对错?以江胥姑娘的精明,对错自然还是论的清的。她与你冷战,不过是不满一点罢了。”王墨这才将视线转向了吴易奚,缓缓竖起一根食指,好整以暇的缓声道:
“前些日子,你在那叫小环的丫鬟和江胥姑娘之间选择,不论你是做什么打算,也是为那小环呵斥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对于姑娘家而言,这就是自己不如另外的女人重要了。”这些话不过是江胥提过一嘴,王墨也是好心记着,来给吴易奚提个醒罢了。
可这男人平缓的声音落在吴易奚耳朵里头便只剩下刺耳,他皱了皱眉,狠狠一拂袖,冷笑道:“这等心绪连我都不知,王墨公子倒是一清二楚。也不知你私底下到底是如何与江胥相处,竟能将这小女儿心思都打探的一清二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