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烛光
今晚上这蜡烛说来也怪,噼里啪啦的一直响,烛火爆个不停,这常言道,“烛火跳,喜事到。”唐箬词听着这声响,竟觉得心里有一丝隐隐的喜悦。
她又往后看了眼,见沈月阁惬意的倚靠在床上,唐箬词问道,“月哥哥,你猜猜会发生些什么事情?这烛火跳的这么欢。”
沈月阁和声一笑,那烛火映在他眼里熠熠生光。他起身找了个铜篦子,把那烛火往下调了调,霎时这屋里就暗了起来。
沈月阁又朝四周看了一眼,赶紧把那烛火拨正,屋里又徐徐升起光芒。他又拨弄了两下,屋里的光摇曳着,“我本想着把烛火往下压压,噼里啪啦的,总扰得你不能安心做事。可不想这往下一压,屋里变暗了这么多。”
唐箬词自是感觉到了屋中光亮变暗,但她并未作语,而是继续做着手头的工作。这或许是她心里的缘故,做起事来倒应得心应手的,不一会儿便快要弄完了,“他若是愿意亮,就让它亮着吧,你何必压了它的烛芯,反倒会伤了自己的眼睛。”
唐箬词这话说着无心,但沈月阁却又想起了他与沈月寒的关系。沈月寒不就像这烛火一样,
气焰陡然雄起,压制着别人。
沈月阁眸色一暗,又自言自语道,“若是我不将这烛芯往下压一压,它就一直燃着。若是碰上布帛棉巾,可不就是引火**了。”
唐箬词这会儿已弄完了手头的工作,便用旁边的湿绢子擦了下手。又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沈月阁,“你这是怎么了?嘴贫到不说,这感慨一天天倒蛮多的,不过说两句话,你就又往深的想了。”
说着,她又坐到床边,用手扶着沈月阁的腿,“那你倒不如与我说说,一个人忍在心里,总归是你自己不痛快。”
沈月阁摇了摇头,又不经意的往腰上摸了一把,只觉得那个腰牌就像个尖锐的刀子一样,一刻不离的顶着自己的肚子。若是一个不留神,便要贯穿了自己,他叹了口气,又道:“就算与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要让两人不快活,还不如让我一人不快活。”
唐箬词是一向知道沈月阁的,他认定的东西是怎样也拗不过的,便也不作声。顺手给沈月阁捏起了腿来,她力道正好,还知道穴位,捏的沈月阁十分舒服。只见他闭上了眼,享受起来。许是他太累了,竟靠在床头上睡着了
。
唐箬词捏了半天,发现沈月阁没有动静了,便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他的头朝一边歪着。若是她再不注意,怕一会儿就从床上摔下来了。
唐箬词暗自嘟囔道:“真是让你做了重活了,竟都累到这样子。”说着,又将沈月阁慢慢扶到了床上。
她起身熄了屋里的烛火,只留下床头那两个带着纸罩的,这会儿她也无心睡眠,便半蹲在沈月阁的床头,仔细的端详着他。
最近一直给沈月阁用汤药养着,气色也看着好了许多。不过沈月阁天生人白,倒也不是太明显,但唐箬词每天与沈月阁在一起,他只要一点变化,唐箬词便能觉察到。
沈月阁许是枕的枕头太高了,竟从鼻子里打了声鼾出来。唐箬词一下没忍住,“扑哧”一声便笑了起来。又看沈月阁依旧睡着,便赶紧捂住了嘴,憋住了笑。又给沈月阁将枕头拍平了些,沈月阁蹭了两下枕头,便又舒舒服服的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