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一件凡家的绿色卫衣而已，顾明珠并不是买不起，恶臭弹幕里释放出来的恶意却让人叹为观止。我也截图私信官方了，黑粉和键盘侠都别怂，坐等打脸。”
顾明珠的粉丝虽然是佛系声名在外，但碰到这种硬要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无脑黑，还是免不了要在弹幕上跟黑粉和键盘侠们争一争长短，辩一番是非，难得犯犟跟人干上了。
话赶话的，便有键盘侠跟粉丝斗嘴斗出个FLAG：“光说不练假把式！顾明珠这件卫衣要是真自己买的，我在线直播吞键盘，平台号33507，粉丝敢赌吗？谁怂谁是乌龟！”
结果弹幕上立即被一串的平台号给刷了屏，全是前来应战的。看的别家粉丝和路人眼里满满都是问号，说好的佛系呢？我遇见的该不是个假粉丝吧？
难得没打游戏，在追看直播的圣星娱乐公司老总敏锐地嗅到了炒作的机会，于是又开始骚扰公司鞠躬尽瘁第一人。
“海森啊，顾明珠穿凡家卫衣这件事情我看就大有文章可做嘛，你找人反向运作一下，拿不下凡家合作伙伴关系，也好炒炒人气嘛。”
苦逼的吴海森挂完老板电话，只好把写了一半的纪如璟和汪若琳直播话题推广文案放到一边，忙着先完成老板临时加的作业。
反向炒作在业内也是司空见惯的一种手段，尤其是在艺人被黑的时候格外管用。比如说某明星被竞争对手放了真的黑料给相熟的娱记，等黑料上报后，被黑的明星团队先正常发声明否认，一边暗暗买大量水军，在各大论坛和门户网站发帖发文。
套路一般都是先义愤填膺地重复放一遍真料，底下其他水军真真假假地或是附和，或是反驳，并同时添油加醋用各种不靠谱的黑料继续抹黑该明星。
路人同一个新闻看得多了，首先是会产生心理反感，再看见该明星竞争对手正儿八经发的黑料时，就会有一种“一点点事情就揪住人不放还有完没完”的厌烦心理。
其次，就算路人开始是有点相信这个黑料的，等看完帖子里“太阳黑子也是因为他私德不修才爆炸”之类的无稽之谈，心里自然会对发帖人观点的正确性和黑料的真实性产生怀疑，甚至会对被黑的明星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同情。
吴海森用的也是这种套路。
他让相熟的营销号拿着直播弹幕截图到处去发帖，深挖顾明珠所有能证实是购自各大品牌的私服，但是不是为了证
明她是自费购买的正品，而是故意附和黑粉，造谣说这些衣服也全都是顾明珠让服装师专门定做的山寨货。
吴海森甚至还花钱给顾明珠买了个“顾明珠山寨凡家”的热搜，一番操作完毕，才又心累地回去追直播，刚准备重新埋头做笔记造梗写话题，便吃惊地发现刚刚还困在员工休息室的一行人，竟有两个不见了。镜头一转，脱队了的董昭清和纪如璟正在一个阴暗的小隔间内，到处翻找着什么。
吴海森连忙发弹幕：“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就上了个厕所，他们怎么出来的？”
后面一群网友哈哈哈哈地嘲笑他：“朋友，你这个厕所时间有点长啊，你的菊花还好吗？”
“你家厕所是没通网吗？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不带手机上厕所的，万一没纸了怎么办？”
“额，这是一条有味道的弹幕……”
但世上还是有好心人的，被无情嘲笑了一番后，总算有人大发慈悲地告诉了他答案：“傅连城用脚量了一遍房间，算出休息室的面积不对，和盥洗室之间应该还有个隔间。然后是珠珠发现的休息室镜子有问题，装的双面镜。纪如璟和小青通过天花板爬到对面，发现了在休息室双面镜后面，凶手做偷窥用的秘密空间。”
听着就至少要十几分钟，吴海森不禁开始后悔，早知道就不随口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了，幸好在网络世界里谁也不认识谁。
“看直播真的长知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辨别双面镜和单面镜的N种方法，感谢顾明珠的科普。”
“前面的，百度一下度娘会告诉你更多的。”
“话说他们胆子也是真的大，这阴森森的氛围，还有刚刚天花板上都是真的死蟑螂和老鼠，小青平时那么耍赖的关键时刻还挺靠谱”
“那些都是小意思好吗，你不觉得这个小房间更可怕吗？狭长的幽闭空间，凶手一个人在里面偷窥的时候都不害怕的吗？”
“都已经在厕所装****头了还玩这一招，感觉有点浪费呢……”
弹幕正说着，猝不及防纪如璟从台灯底下的凹槽里摸出一叠血肉模糊的照片来。受直播平台推送内容的限制，照片里自然不能是真的尸体照片，也不能拍太过直白血腥能看清楚部位的道具，所以导演组准备的是几张后期处理过的照片，每一张都打了薄薄的一层马赛克。尽管如此，这画面也足够有冲击力，直接把董昭清和对着屏幕看直播的网友们给吓出
声来。
“哎哟我去！500块的屏幕又没了，第一次油画那里被吓得扔了手机，摔了道小缝还能凑合用，现在好了，彻底阵亡。”
“前面屏幕阵亡的，真好奇你怎么发的弹幕……”
“吓死爹了！小心脏到现在还砰砰砰地跳，差点吓得我原地去世。”
“同被吓得不轻，你们看小青脸都吓白了。”
“我去，你们快看，这些照片还在滴血！”
画面中之间纪如璟有些狐疑地看向自己的手指，摸过照片的指尖果然沾了点点猩红，看清楚一切的董昭清又是一声尖叫，急得休息室里的众人连忙凑到镜子前询问：“你们没事吧？里头到底怎么了，都看到什么了？”
到底还是纪如璟比较淡定，他甚至还把手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没有臆想当中的血腥味，反而有一股甜甜的糖浆味道。
“没事，就是找到了几张受害者的照片。小青你好点了没，照片我拿着呢。这里太暗了，咱们得到外头亮一点的地方再仔细看照片，这个应该是很重要的线索。凶手不可能跟我们一样，每次都从天花板进出，这里肯定还有别的出路。还是得赶紧找一下门在哪里。”
董昭清刚刚一半是真的被吓到了，一半算是做效果。被纪如璟这么一说，也很快冷静下来。两人在暗室里沿着墙壁一路敲打检查，果然发现了一道被刷成和墙壁同色的暗门。
“只是锁在哪里呢？”纪如璟试着推了推，一边四处摸着门边一遍自言自语着，董昭清走过来看了眼，直接上手把半扇门从墙上“抠”了下来。
纪如璟：……
董昭清回头看他，眼睛亮得发光，满是得意：“你小时候肯定没去乡下玩过，乡下谷仓的门就是这样的。”
休息室里众人还在担心董昭清和纪如璟，忽然就看见两人打开双面镜边上的立柜门走了出来。
顾明珠第一个挤过去看清楚了暗门的机关所在。
他们出来的那个立柜门之前是锁死的，被包宥兴用榔头砸开后里头只有一套工作服和其他零碎杂物。而当时大家的搜查重点都放在物品上，所以谁都没有发现柜子其实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的入口就藏在工作服后面的“墙壁”上。
但凡他们当时检查地稍微仔细一些，拿手指轻敲的话，便能轻易听出这道所谓的“墙壁”，不过是被刷成**壁的杉木罢了。
纪如璟把他在暗室里发现的照片摊开给众人看，汪若琳看着胆大，在看到照片
的第一眼就尖叫地逃到了叶筝的背后。
莫名被推到了前面的real胆小叶筝：……
网友又是一阵笑到肝颤的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