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债血还

请她跳神的人家虽算不上富裕，但解决温饱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家就只有一个女儿，凭时骄纵惯了，做什么都由着她。只是没想到她如此大胆，竟然和隔壁家的穷书生私通，偷吃禁果。一来二去便有了身孕，女孩不敢跟家里的人讲，就这样欺瞒着，直到七个月的时候她的母亲才察觉出不对劲，对女孩严加逼问之下才得知真相。

女孩父亲大怒，跑去找穷书生算账的时候穷书生已经人去楼空。无奈只能回家教训女孩，而且女孩在三个月前已经和她表哥定了亲，下个月就要完婚。大着肚子嫁到别人家，哼，想都别想！再则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思来想去，那家人决定找一个远村的稳婆，把这七个月大的孩子引产。

稳婆来的当晚，她们一家人都做了同样一个梦，梦见有一个血团子对他们说，“把我留下来，你们一定要把我留下来，如果你们杀了我，我就再也不能投胎，我若不能投胎，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安宁。”

没有人在意这个梦，第二天女孩顺利引产出一个男孩。听稳婆说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刻还是有气的，突然间睁开眼睛之后就没气了，着实把人吓一跳。

这家人把死胎偷偷埋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槐树下，相安无事地过了小半月。

直到女孩成亲的前七天，首先是家里的大黄狗莫名其妙地死了，接下来是鸡鸭鹅牛之类的牲口。女孩的父亲以为是有人恶作剧，便暗中蹲点查看，但是并没有查出一个所以然，第二天照样有牲口死去。

女孩告诉她的父亲，她在半夜睡意朦胧的时候，总是能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吸允什么东西。

她的父亲看着这些没有伤口却干瘪瘪的牲口尸体，迟疑地拿出刀子。一刀剁掉一个鸭头，居然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他瞬间就像疯了一般，把所有死掉的牲口都剁了一遍。

尸横遍地，残尸碎片，就是看不见一滴血！

女孩的父亲一屁股摊坐在地上，女孩也被这景象吓晕了过去！

女孩晕过去以后就一病不起，睡梦中总念叨着，“别咬我，别咬我...”

眼看着成亲的日子就要到了，她的家人请来了所有能请到的大夫，全都没辙。实在没有法子，就去请抚养柳儿的那个光棍来跳神。当晚光棍喝多了酒，柳儿没有办法只能代替他硬着头皮上。

跳神者要戴着面具，面具用白杨木精雕细刻而成，做工讲究，神态生动。每派弥喇婆的面具都不一样，唯一的相同点都是青面獠牙。面具则由男将豹眼圆瞪，女将凤眼微闭这句话来区分男女。

柳儿当时还没有属于自己的面具，所以带的就是属于光棍的睁眼面具。

一开始她家人见到是一个女的，还是孩童模样，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躺在床上的女孩梦呓声越来越痛苦，脸色已又苍白转向铁青，也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让柳儿试一下。

跳神的第一步是请神，意思就是把缠人的邪祟请出来；第二步是谈神，请出邪祟以后就要和它谈判；第三部是“送神”，谈判结果无论如何都要把邪祟送回去，否则弥喇婆将会被它缠上。

朱砂、白芨、金鸡放在病人床前，门口和床头，床尾各插三炷香，红、黄、青、白、黑五色线缠绕成一个八卦，弥喇婆一只手里拿着铜镜，另一只手里撒着香灰，向八个方向各跳七下，最后用步伐不断续地在床前顺着阴阳太极图来回走。

柳儿是第一次跳神，除了步伐生疏以外，她的心里格外紧张，跳神不成功无所谓，她就生怕一不小心出了岔子邪祟缠上她。她可是见过有弥喇婆被邪祟缠上，最后不得好死的。

柳儿不知跳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累得快要不行了，四肢发软。而女孩的家人对她是越来越不耐烦，甚至有了抱怨声。

“到底行不行啊，该不会是来骗钱的吧？”

“瞧你这点出息，这都半天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弥喇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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