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们身边的大头娃娃

小龙村有个瘫痪的奶奶，被自己亲孙子，烧死在床上。她那孙子，才七岁。村里人都知道，那孩子是个神经病！这都是业障啊！

他们村早几年就有神经病男人，从小就精神不正常。这个男人被车撞死的那天，村里的一个孕妇也正好生了男孩。就是那奶奶的孙子，放火的那个。

男孩一岁多，就展现了跟正常孩子不一样的举动。村里人都说，那孩子是那个神经病男人投胎的。

一岁多的男孩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举动呢？他会爬在地上，等着家里的小鸡小鸭靠近。然后一把抓住，直接扯脑袋。

三岁多的时候，这个男孩就会拿着厨房的菜刀，把家里的鸡给砍得血肉模糊的。

四岁多的时候，这个男孩会捡石头，从楼上丢到路上。砸中人了，就哈哈大笑。还会偷偷把小石子塞到停在路边的摩托车的排气管里，把小石子塞到鸭子的嘴里。塞得鸭子直接咽气了。

六岁多的时候，这个男孩拿着菜刀，把他瘫痪的奶奶的大拇指上的肉，给剔下来了。他爸拿着扁担就要打，奶奶愣是护着，这是他们家唯一的孙子了。六年了，媳妇的肚子就没再有过动静。这个孩子就算傻的，长大了贴钱，娶个媳妇都还能过日子，能有个人来送终。

村长来家里跟这家人说了，要不要带孩子去办个残疾证，送到县里的特殊学校去。孩子奶奶就更反对了。她说办了残疾证，个个都知道她孙子不正常，到时候怎么娶媳妇。老人家的思想就是这么固执，说不通。

终于等到男孩七岁多上小学了。开学第一天，他就抓着一个女同学的头发，把人往墙上撞，一时间血淋淋的画面，他却在那哈哈大笑。女同学的爸爸接到电话赶到学校，抓着那男孩就扇了两下巴掌。男孩爸爸赶到学校，也不客气地用脚踹。

晚上回到家，男孩身上已经带着不少伤了。他却毫不在意地在房间玩着打火机。奶奶心疼孙子，就算瘫痪下不来床也一直在床上骂着孩子爸。孩子爸听不下去，干脆出门去了。媳妇也没什么好脸色，孩子是她的，但是她没办法管，奶奶也不让她管，她也干脆出门去了。

等到晚上两夫妻回到家的时候，才看到奶奶已经死在床上了，整张床都被烧黑了。男孩还跟没事人一样，坐在院子里玩着打火机，吓唬已经脱毛的大公鸡。

村里人给奶奶办了丧事。有人提议，把这个孩子丢山里去。也有人提议，送去精神病院吧。

大家议论的时候，那媳妇还要跪在奶奶棺材前守灵呢。灵台上，有着香烛，也有着一盏红色的煤油灯。说那灯是照阴阳，给奶奶照那边的路的。就是普通的煤油灯的灯罩上，卷上了一层红纸。

夜里，人都回去了，只剩下夫妻两守灵，那孩子就不指望了，还坐在门口拿着棍子挥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