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默

“四哥！我族已失一天生至尊，万不可再失天生重瞳者！”五爷十分慌张，急忙劝说四太爷。

“哼！”四太爷将石毅母亲从墙中拔出，摔到地上。

在五爷以为四太爷听劝就此罢手时，但见四太爷将腿悬至空中，下一步就是要向少妇踏去。

“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否真是这么孝顺！”四太爷直视石毅的重瞳，算是放下身段针对石毅。

“老四！”又有两名老者跃进密室，出言阻止。

“还是先看看石昊吧……”其中一名老者开口。

新到来的两名族老在族中地位很高，说话很有份量，见这两位族老都出面阻止，四太爷知道，今日他是不能如愿惩治石毅这对母子了。

“哼！”四太爷收起脚，快速来到石昊身旁，将石昊轻轻抱起。一缕盈盈的光芒带着生机自四太爷的体内引出，包裹住石昊，以免石昊因伤势过重就此夭折。

石昊只能微微苏醒，带着颤抖和哭腔，道：“娘，我冷……”石昊的意识都不能完全清醒，受伤时，心里一直惦念父母。他声音非常细小，已经无力再发出更大的声音。

四太爷宛若心头滴血。他转过头，恶狠狠对着众人道：“族内若不能按照族规惩治，我必亲自诛杀毒妇！”

日落西山，天空中渐渐露出月色。

此刻的武王府气氛十分压抑。一座巨大的宫殿，虽宏伟无比，瑞气蒸腾，此刻却剑拔弩张，杀意自殿内散发而出。

大殿中端坐了很多老人，都是族中德高望重之辈，有好几个老人，甚至已经消失了很多年，今日出世，商量某一大事。

武王府内，很多人都眺望大殿，不知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竟如此严重。

“老爹。”在一处居所，石柒来到石子空的身旁，道：“石昊他……”

“凶多吉少。”石子空眺望大殿，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石柒色变，悄悄攥紧了拳头。

不久前，石柒亲眼看到了四太爷怀中的石昊。他不敢相信，早上还活泼可爱的石昊竟变得无比虚弱，昏迷在四太爷的怀中，像是随时都要死去一样。

“为什么？”石柒握紧拳头，问道。

“身怀至尊骨，本应扶摇九万里，而今被自家人扼杀在摇篮，夺去了至尊骨，现在活下去都成问题。”石子空没有任何表情，将目光放到了石柒身上。

石柒想起了石毅的母亲，也就是石昊口中的“大娘”，他有些自责，早上的时候他若做出另一个选择，此刻石昊是否还会招劫？

“为了一块骨，如何下得去手？”石柒心里虽然知道至尊骨十分强大，蕴含着独特的宝术，但他依然不解。

“利欲驱使。”石子空很平静，似乎并不觉得同族残害这种事很匪夷所思。

“拥有至尊骨，等同拥有一种他人没有的至强宝术。同时也意味着跻身天下最有天赋的天骄之一，道途坦荡，前路光明……石柒，换做是你，是否会心动？”石子空看着石柒的眼睛，继续说道。

石柒正视石子空，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会！纵使至尊骨再强大，终归并非属于我，何况，如若至尊骨真是无敌，那我们这些普通人修炼又有何意义？为他人做嫁衣裳吗？”

石子空轻笑，道：“修行一路，有非凡的体质固然有着优势，不过一颗非凡的心更为重要。”

说完，石子空不再关注那座大殿，回了房去。

石柒叹了口气，变得沉默。今日的事情他本是局外人，却对他冲击极大，他心中某些天真的世界观遭受到了冲击，开始出现崩塌。

石柒心里五味杂陈，一边担心着石昊的安危，一边思索起自己与父亲之间的对话。

后来，他不再想。他来到院子，取出那把他怎么都不能拉满的弓，开始练习，练了整整一整晚，开创了他以往的记录。

远处的大殿中，紧张的气氛依旧在继续。

“我不服！”一道狮吼般的声音从大殿传出，紧接着，一道道光辉闪烁，有人在殿内想要逞凶，然而很快被镇压。

显然，大殿内的讨论已经出结果，有的人被选择了，有的人被放弃了。

夜晚很快就过去了，太阳从东边升起，象征着又一天的新生。石柒瘫坐在地上，沉默无言，手中是拉了一晚上弓弦勒出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