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交心

在陈非凡将一切布置安排下去后，他每天要做的事情依旧没有多少变化。有何乙生这个管事的存在，他这个狗头军师就闲了下来。

从作坊带回来的李文杰现在被放置在严振东的武馆中间。在陈非凡有意的叮嘱下，他每天在未犯毒瘾的时候，就被严振东训的精疲力竭。这就使得他在毒瘾上来的时候，没有了多少力气再折腾。

戒毒这事情陈非凡没有经历过，但是根据他记忆里面的零碎的资料来看，这个事主要是取决于戒毒者的意志力。那些能够在最终戒掉毒品的无一不是意志坚定之辈，当然另外的一种办法就是强制戒毒。不过这样的方法有些后遗症，那就是极易复发。

陈非凡自然是不希望自己招的人，最终成为一个反复在毒品里面打转的人。事实上如果李文杰真的最后是那般情况，陈非凡必然会放弃他。

天助自助者，人也是一样。若是自己放弃了，那么也就没有拯救的必要。虽说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没有谁在别人那里是不能替代的。

看到李文杰每天被双重折磨，李适的心里自然是不好受。不过他更加明白如果自己这对父子不抓住这个机会，那么就没有再翻身的可能，因此他只能够把信任寄托在陈非凡的身上。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得李适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除了每天照看李文杰之外，他便将心思用在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身上。

虽然不知道陈非凡他们需要自己做什么，但是从只招秀才身份的方面，李适就知道学问对于陈非凡他们要做的事情很重要。而要证明自己就得从这方面下手。

看到李适从新拾起丢下的书本，陈非凡很满意。纵然他要的不是只知道之乎者也的秀才，可是只有拥有上进和学习的心态，才会成为他所期待的那样的人。

陈非凡每天都会到作坊去一趟。不过他并非是去安排什么新的东西，而是为了看看他所布置的那些事情的进展。任何的事情都不是一蹴而成的，陈非凡制定的这个庞大的计划更是如此，因此实施起来就更为漫长。要想在这个过程中间不发生偏移，监管就极为重要。

虽然已经与何乙生透了些底，但是到底是否处在正轨，这个标准只有陈非凡自己能够判断。这事情在其他人的眼中尚且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而陈非凡确是见到过大致的历程的。

其实陈非凡是做过最坏打算的，不过这个托底计划显然不会用到。因为经过他的观察，现在他所安排的所有事情都在以超过他的预期的进度完成。

陈非凡分析过发生这样的情况的缘由，事实证明苦难和新生往往能够迸发出最大潜力。当改变命运的选择放在面前的时候，经历苦难的人比起过上安逸生活的人更会去珍惜。

同陈非凡一样开始忙碌的还有严振东。要知道现在他可是身兼数职。在正常的武馆经营之外，他还得花费时间调教陈非凡这个亲传弟子和磨砺李文杰，而每天傍晚的时候他又要去坊间操练那些安保和工人。当然这也亏得他的另外一个徒弟刘越并不让他费心，而且在很多时候还能帮他分担一些武馆的事情。

对于这种忙碌感觉，严振东很喜欢。在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当年，放眼向前望去他似乎就能够看到自己的梦想全部付诸实践。不过也并非所有的事情都如意，在坊间操练的那一块上面，他就真的遇到了麻烦。

在教了几天之后，严振东发现那些工人们和他的预期相差甚远。而且不但没有多少成果，还有一个工人因为练功受伤。在继续教了几天，而受伤的工人继续增加之后，严振东终究还是找到了陈非凡要请辞。

“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对作坊里面工人的操练确实和武馆中间的教学不同。他们除了每天学习的时间短之外，同样也没有闲钱去购买辅助的药物调理身体。因此对于他们的操练就主要以防身术为主。我认为严师傅你可以从所学的外功之中，挑出一些简单实用的招式组成一套教程，这样你教的也简单，他们学着也适用。”

那怕是陈非凡这样宽慰，严振东依旧很坚持。现在的他已经不像才来的时候那么落魄，并不急需在作坊多做一份并不如意的工作来维持生计。而且在他看来陈非凡之所以要做这样的事情，只是为了让那些工人不受地痞流氓的欺负，而这件事情也可以有另外的解决办法。

“非凡，作坊那边我就不去了。我知道你要我教他们一些防身术，是为了让他们不受地痞流氓的欺负。我看与其让我教他们，不如我马上到街面上的各个堂口去打下招呼，我相信他们应该会卖我这个面子。”

严振东的意思陈非凡哪能不懂。说是打下招呼，其实就是去展示一下实力。街面上的流氓罪是欺软怕硬，只要把惹不起的招牌竖起来，他们自然就不敢造次。

“严师傅你的实力我是信得过的，如果你打过招呼我也相信能够解决当下面对的问题。不过我之所以让严师傅去教学，并非为了让他们不受欺负这一点。既然严师傅实在不想去，我也不能强求。一会我便到宝芝林去一趟看看能不能请动黄师傅。”

没有电影里的那些经历，严振东自然就没有像电影里那般与黄飞鸿那么针对。可是他知道自从上次民团和河沙帮斗殴之后，黄飞鸿和陈非凡已经闹得不愉快。而现在陈非凡还要厚着脸皮上门求助，可见这件事情确实非同小可。

“这件事情真的这么重要？既然是这样你就应该早跟我说清楚。明天我会继续到作坊那边去的，不过你和黄师傅那边的关系也可以缓和一下。若是我真的不成，到时候你再去找黄师傅也不会耽误到你的正事。”

听到严振东这么说，陈非凡到觉得有些羞愧。虽然这些日子处下来之后，他知道严振东和影视中间的形象不一样，但是受到影视的影响，使得他对于严振东依旧有些隔阂，可是在这一刹那这些隔阂烟消云散。

“谢谢师傅。今天的事情我……”

严振东没有等陈非凡说完，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不用说了。我明白的。你是做大事的人，要顾及的东西很多。有些东西你便是说出来，我也不会太明白。这些日子我对你也有了大致的了解，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有这点就已经足够了。以后你要做什么事就尽管去做，只要是能帮上的事情我肯定会尽力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