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密查刺探
现在甲都已超编为一百三十二人,朱友宁将兵员打散整编,将四名河东十将及一些制胜都老卒、黎阳县卒三十二人编为亲兵牙从,暂以魏璋、卫轸亲领。
五十匹缴获的战马,则配给了左队安延信,剩下十骑给杨式。
到卯时初,趁天色还没大亮,路上也没什么行人,朱友宁率部绕过县城,照例是扮作商队,不引人注意地上路。
隔天午后,顿丘西郊五里,汤氏庄园。
这处庄院是卫轸妹婿的家产,面积有点小,百余人马住得有点拥挤,还算凑合。
卫轸、宋绍元奉命去城东打探那处神秘庄园的主人家名讳、身份,他们对本地熟悉,结果两人带着五名随从一去,到次日下午才回来。
朱友宁早已等得烦燥,按时间算,繁阳里的战斗怕是都结束了,黑着脸急不可耐地召两人问话。
“这都快一天半了,事情可有眉目?”
“都将稍安匆燥,事机已然明朗,那上司另有其人,名叫王汀,乃是李承嗣的幕僚,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买通州衙录事为其跑腿传话……”
卫轸有点口干舌燥,朱友宁示意亲兵给他倒碗温水,转头看向宋绍元。
“末将先是抓了一名庄院管事讯问,得知庄园主是州衙王录事,便挟持管事派人将王录事找了来,得知那人叫王汀,虽知此人正在顿丘,但住在何处,王录事却不知,查访了一天,按末将猜测有三处可疑。”
州录事乃录事参军的副手,从九品上,不入流,比一般无品小吏地位要高一点。
“等等!王录事见过王汀吗?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这王录事只见过王汀两次,一次是王汀抓了他的独子胁迫,后将其子送去了太原,另一次便是召他去看儿子的书信,平时则甚少联系。”
朱友宁急忙追问:“那这王录事人呢?没带回来?”
“某倒是想带回来,卫副尉却看上了王录事的妻子,抓到他妹婿家地窖里关起来了。”宋绍元闻言,一脸玩味地笑容
卫轸解释道:“休要胡说,这里都是军汉,某带个妇人回来怕出事,王录事没去衙门上值,州衙会先起疑。”
朱友宁赞赏道:“这事做得不错,王汀藏身之地疑似哪三处?可有分别排查?”
卫轸咕噜咕噜喝了一碗水,接口道:“我等看天色将晚,未及排查,此三处:一个是东门内澶渊客栈;次之为城南乐氏货栈;最后一个就是城东十里的丘亭驿,按卑职所想,王汀或居于乐氏货栈。”
“那你们都有什么明证,或说得过去的理由?”
“主要是这三处近期都有粮商车马队出入,据卑职所知,河东军转运粮草要经过滏口陉,数百里路很难接济得上,王汀在魏博镇内活动,必购买粮草供军,乐氏是本州大商,前节帅乐氏家主为罗弘信所杀,最易被河东收买。”
宋绍元道:“某却不以为然,王汀行细作之事,只需派人与各家粮商洽谈,不必操持细务,且粮草必在城外集中屯放转运,得有护卫人手驻守,那此地就不能离城太近,某认为必定藏身丘亭驿。”
有枣没枣,打上一杆子?这行不通,如此说来,澶渊客栈可以排除,至于乐氏货栈……
朱友宁歪着头寻思半晌问:“城南乐氏货栈离南门几里?”
卫轸一脸懵然,宋绍元回道:“这却没问出来,不过末将做过乐氏的生意,认得乐氏商行大掌柜,乐氏大宅就在城内州衙不远处,要不末将赶紧再跑一趟?”
“时辰还早,你骑马去,若是丘亭驿,速去刺探一下地形,院落格局,所驻护卫人数,争取今晚或明日凌晨动手。繁阳里的战斗想掩藏行迹不太可能,澶州这边的事,不能被上报到魏州节度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