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上人

雄浑的法力化作一柄巨大的水刀，熬霜直接被气机逼出龙形，只可惜丝毫没有龙族该有的气貌，反而奄奄如同死蛇。

“你杀我大唐百姓，我便斩你龙头，送你轮回！”巨大的水刀狠狠地劈在熬霜脖子上，宛如切豆腐一般，轻松落下。一颗硕大的龙头便滚到了河底，转了三圈，瞪着大眼，满是恐惧的静止不动。

一道符箓从龙头处飘起，直奔天上而去。

唐三葬悠然转身，看着那群剩下的龙宫家眷，“我叫唐三葬，想报仇随意。但是让我知道你们中谁再敢对我大唐百姓动手动脚，我不介意多斩几条龙。”说完，也不管剩下这群龙子龙孙脸色多么难看，直接带着这一百多幅白骨出水。

泾河水边，孙勿空已经等在那里，看到这些白骨，脸上顿时陷入悲痛。“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

唐三葬不理会他，找了个地势少高的水边石壁，右手伸出二指，并拢如剑，在石壁上轻轻刻画。

须臾之间，一百多个山洞打造完毕。

“死前落水，死后悬山，来世有福。”唐三葬懒得去念那些道藏里的往生经，他不想这些可怜的普通人沾染上业火，再也无法脱离。

“念完了？”孙勿空那没出声，唐三葬转身看向他，“出游三年，你什么都没学会吗？这白龙，不动手除了，泾河边还要死上多少人？一年前还只是吃渔夫，现如今都敢进城吃人，即便你知道了，也不动手，你是想看多少人送命？”

“阿弥陀佛，万事皆有定数。贫僧，只能救人，不能杀人。”孙勿空面带悲痛，却仍然坚持。

“你这是修自己！你自私不自私？杀一人救万人！即便犯了杀戒又如何？如来就没犯过杀戒？”唐三葬气急。

“灵山诸佛，菩萨，罗汉，无一人，背杀戒。”孙勿空眼神坚定，“如是我闻，立地成佛。”

唐三葬气笑了，“全是他妈的歪理邪说！如果杀了我这天下就能太平，神仙诸佛不再染指人间，我立马自杀！”

“三葬，你舍不得死的，你还有一群师兄，一个师父，一座道观。”孙勿空笑了笑，“你有牵挂，所以你爱大唐。”

“你不也是？”唐三葬叹了口气，这小光头，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本事真准，说到他心坎柔软处，倒也恨不起来。

“非也，小僧无父无母，无师，无寺，一心为佛而已。”孙勿空的脑后似有圆环金光。

唐三葬又一怔，想反驳又不知如何下口。只得化作一声长叹，都是可怜人啊！

唐三葬是弃婴，俗名江流儿，在江边被灵官道人捡起，姓名都是灵观道人取得。而孙勿空，准确来说弃婴都不算。按照西明寺主持所说，来头甚大，不是人族。无父无母，天地生长。

而这些话正好被那几个嫉妒孙勿空天赋的西明寺和尚故意传入了他耳朵，从那以后，除了老主持，孙勿空也就不再亲热任何一个人西明寺和尚了。而三年前，老主持坐化，他也就被赶出了寺们，美其名曰出门历练，寻找仙宫。实则被完全放逐。

这也是为何唐三葬这次非要拉着他一起西行。不仅仅是去灵山缺个和尚当向导，也是想把这个家伙拉回人间，有点人气。

“对了，那龙死了，你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