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邱禾嘉上任

女真人是崇祯三年五月从京师周围撤走的，邱禾嘉是崇祯四年年初走马上任辽东巡抚的。

女真人刚刚退走，督师大学士孙承宗就上表以身体欠佳为由请求回家休养，并且坚决地推辞掉所赏赐的‘太傅’头衔。万岁爷大概也看出了他这个把戏，下诏予以慰留，同时加快了对袁崇焕的审讯和定罪。袁崇焕的叛逆罪名是钦定的，按律应当族诛；孙承宗心里也明白，他能够做的只是与大学士何如宠一起救下袁崇焕家人的性命而已。

万岁爷放过了袁崇焕的家人，孙承宗也就接过了经略辽东的重担。重新设立辽东巡抚和登莱巡抚就是这个时候孙承宗提出来的。重臣们都知道袁崇焕是怎么死的，所以对这个提议并不觉得意外。邱禾嘉就是兵部尚书梁廷栋推荐的人选。

这个名字万岁爷非常熟悉。邱禾嘉只有举人的身份，因为参与平定贵州土司叛乱而晋身仕途。他的一份讨论用兵方略的奏疏引起了万岁爷的注意，因此于崇祯元年被破格调入京师任职兵部职方主事。次年，女真大军兵临城下，武经略马世龙受命总统勤王各军；有鉴于袁崇焕被逮和祖大寿出逃，皇帝对文武边臣一时间疑虑重重；邱禾嘉于是再获重用，奉命前往马世龙军中协理军务。

邱禾嘉的表现让皇帝为自己的知人之明颇为自得。邱禾嘉先是据守开平重创敌军，又率何可刚、金国奇、曹文诏等主动出击，将游动于滦州、遵化之间的敌骑扫荡干净，进而收复诸城。

由六品的兵部主事直接升至四品的右佥都御史，邱禾嘉的仕途在知命之年蓦地豁然开朗。接到任命之后，他花了十天的光景把兵部收藏的有关辽东的地形兵力、人文风土以及历年用兵的经过总结等等资料详细地浏览了一遍，心中对辽东目前的战略态势和攻守进取有了初步的计划。

他意气风发地赶往山海关，先行拜会了督师大学士孙承宗；交谈之下，他隐约感受到孙承宗语气中流露出的轻视，甚至嘲弄；这让他顿感不快，“有进士的身份就很了不起吗？刘策和袁崇焕都是进士出身，又能怎么样？不都给砍头了吗？”他心里嘟哝着，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孙承宗德高望重，得罪了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孙承宗打算带着邱禾嘉出关巡视一圈，邱禾嘉却因为早已对关外屯军城寨、山川险要了如指掌，而兴趣缺缺；不过又不好拂了孙承宗的兴致，只得勉强陪同。这一番巡视一直前出至锦州北面的右屯和大凌河。孙承宗指着大凌河城池的废墟告诉邱禾嘉此城修筑于天启五年，是锦州北面的屏障；被高第弃守之后，女真人干脆拆毁了城墙；恢复辽东的计划要稳扎稳打，第一步就从恢复大凌河城开始。邱禾嘉“哼哼哈哈”地应付了一下。

邱禾嘉心里有一个更为宏伟的计划。在宁远城外送走孙承宗之后，邱禾嘉立即着手草拟准备上呈兵部的

奏疏。邱禾嘉的计划中，广宁才是兵家必争之地，是恢复辽东的前进基地；女真人攻克了广宁而没有派兵固守，实在是一个重大的战略失误；与其修复近在咫尺的大凌河城，不如修复广宁城，将战线向前推进一百多里，与女真人逐鹿辽东。

说：

本小说《王师已丧孤臣在》是虚构的故事情节，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和模仿，如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