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圆之夜（9）
高专的课程安排得随心所欲，更多的还是需要学生的实践。
夏油杰外出上课的时间段，乔安只能待在宿舍里睡觉。
当然，有时候她也会掏出五条悟借给夏油杰的游戏机悄悄玩上一会儿。反正这个时间段，她是人是狗都无所谓，也没有人发现她抛弃了伪装的样子。
“哇哦，看我的大招！”乔安狂按按键，将boss用必杀技解决掉以后才满意地放下手柄，“不愧是我。”
“宿主，这是新手关卡……”
“你好烦啊。”
乔安脑袋顶的耳朵抖了一抖，“有人来了。”
她回到狗的形态，抖抖耳朵，装出一副在睡觉的样子。
夏油杰的表情算不上好看，他扯了扯嘴角，接了一杯冷水灌下。
乔安似乎听到了他的动静，走过来扑在他的腿边。
夏油杰惯例先揉了揉狗，视线瞄到了放在茶几上的游戏机。
“奇怪……之前是在这里的吗？”夏油杰走过去，将游戏机收好。
除了游戏机之外，他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又发现自己带回来的面包少了一个，这回却没有在垃圾桶里找到吃剩下的包装纸。
他都要怀疑宿舍里是不是真的闹鬼了。
乔安有些心虚，越心虚就越喜欢把自己包装成一只无害的狗狗，凑过去温顺地窝在他的脚边。
“算了。”夏油杰摇了摇头，沉默地坐在了沙发上。
今天的铲屎的好像有些反常。
乔安走过去，试图用自己的美色勾引他。
她的任务可是将他变成弘扬美德的三好少年，这样子消沉可不行。但无论她如何撒娇卖萌，甚至玩起了自己平时根本不会玩的球，夏油杰都没能再看自己一眼。
难道是外面有猫了？乔安狐疑地看着他。
灰原雄的任务明天就要出发，也就是说在这趟出去之后，夏油杰的黑化值将会飙升到岌岌可危的80%，至于剩下的20%和之后黑化值是如何升至问号的，系统并没有说明，看来是要完成前置任务才能解锁了。
这个时期的青少年都在想什么，乔安不太明白。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她还在为饥寒温饱挣扎。后来一起嬉闹的小伙伴各奔东西，净是些大人的烦恼了。
小屁孩哪来这样的深仇大恨要黑化成这样子啊。要是夏油杰某天捂着手臂对天痛嚎“我的王之力啊”，她是真的会打人的哦。
乔安也沉默了。
今天一人一狗格外的默契，都是如出一辙的丧。
家入硝子过来拜访的时候纳闷了一下，她熟门熟路地推开门坐在了夏油杰房间里唯一一张的沙发上，“这是怎么了。”
她跟乔安打了个招呼，取出一团看上去分不清样子的玩具放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
“是乡下的土玩具啦。”家入硝子道，“听说有可爱的小狗我才赶回来的。”
她把乔安抱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我看看。她好像更加适合出现在我的手术台上呢。”家入硝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她微微一笑，对着不安反抗的乔安轻声道：“我开玩笑的啦。”
她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她很少踏足男生宿舍，但是今天算是个例外。
夏油杰的状况一直都很微妙。
就算他一直忙于各种各样的任务，甚至很少说话，她都能通过短短的几面察觉到夏油杰的不对劲。
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来……毕竟夏油杰一直都装作无事的样子。
“稍微松了口气。”家入硝子将乔安放开，少女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眼神却清醒无比，她看着乔安，若有所思地弹了一下烟，“你也不像是会养狗的人呢。”
“很多人都这样说。”
“那就好。”家入硝子眨眼，将烟重新扔进自己的口袋里，“狗狗看过了，我回去了。”
“好。”
“对了，最近睡得还好吗？”她指着夏油杰眼下的青黑，“别把失眠不当事啊。”
“没有失眠。只是单纯地没睡好罢了。”
从噩梦中惊醒，他似乎就很难再睡着了。但自从收养乔安后，这样的情况就没有出现过了。
虽然天内理子依旧日复一日地在他面前重复死前的画面，他的胸膛和手臂被无辜者的鲜血沾满，可冥冥之中像找到了依靠似的，很快将梦跳到下一帧，或者干脆不再做梦。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勇气让他感觉有些迷茫，可这样的困惑又无从说起。
要是能创造出只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
夏油杰思考的时间过长，脸上压抑的表情让乔安有些不安。
“到底是中二期小鬼……这副表情看着真可怕啊。”乔安试图开玩笑缓和气氛，“像是马上要提着刀屠掉一两个村子什么的。”
系统没有回答。
她惊恐道：“你倒是快点反驳我啊。不反驳吐槽也行啊！我害怕。”
“没什么好怕的。”系统如是说道，“宿主已经预测到夏油杰之后的举动了，请尽快将他的黑化程度降低。”
“我不是正在努力嘛。”乔安道，“等到灰原雄出发的时候我跑过去咬住他的裤腿，就不信他能够甩开我。”
正如系统所说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出发的时候，甚至没有人送行。高专的学生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也并不会紧张感。就算是一年级的新生，也早就习惯了高专的任务紧张度，将其当成一场特别的郊游，灰原雄甚至还在算着要给前辈们带回来的特产。
“夏油前辈说的要给五条前辈带甜食呢。”灰原雄有些愁眉苦脸的，“希望任务钱管够啊。”
“走了。”七海建人道。
灰原雄点头，跟他一起往前走。
走了两步，两人一致转头，看着后面拖着牵引绳眼巴巴看着他们的乔安。
乔安：“两个人上路太危险了，请带上我吧。”
千万要带上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