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寞生的客人

“嗯………”

“青…”

“嗯？”

“人生啊，这一辈子，其实并无定数，都是每个路口的选择，慢慢堆集出的结果…”

“那，如果我刚才出手呢？”

“那就是另一个人生了…”

“怎么样分辨好坏和对错呢…”

卓的目光瞬然失神了，走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儿子道：“没有好坏，没有对错，只是选择时，不要让自己后悔就已经足够了…”

“那您后悔过吗？”

卓又沉默了一下回道：“当时也有吧，但后来想想，如果再重来一次，依然还是这般选，若说是命数如此，那还不如说自己根本没有长进………”

难得父子交心，不知不觉就到了会客厅。

家仆通禀后，两人迈入厅中。

“哟…卓，大架光临，稀客呀…”肥头大耳的闽村长一开口，语气里夹带的全是讽刺的味道，更是藐视了青的存在。

“哟，您这有贵客呀，那不便过多讨扰，有事相求，几句话便走，希望两位贵客别介意啊…”

厅内，正端坐一老一少两位寞生的客人，老的六十挂零，身着黑袍，胸口绣有一个巫字，是位巫殿的巫医，应该是来采购药材，少的是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白罗群，罩披风，手持秀剑，气质清爽，一看便是仙剑门人。

“不会…”

“不会…”

一老一少并未失礼，老者伸手试意请便。

闽很不悦，也不介绍两个客人。

卓更没在乎闽的不悦脸色，直接将手中匣子打开，轻轻放于檀木桌面上低眉开门见山道：“我家青已成年，出山后须有个好些的落脚之地，这有半株红参，估个价，还请闽老兄卖我这个人情，费费心，你我皆是膝下独子，都是同样的心情，您看，行不行？”卓说完不卑不亢看着闽的眼睛。

闽眯缝的眼里含着半冷的笑意，与卓对视，却久久没有去看匣中红参的意思。

气氛越加尴尬，忽然坐于一旁的巫医伸手拿起了匣子，默默鉴赏起了匣中的货品。

当看到第一眼，小小吃了一惊，暗道“千年红参？”能叫见多识广的专业人士吃惊，就知这货色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小姑娘见巫医都振惊了，便也探头瞧了一瞧，不过秀眉轻皱，心直口快的小声道了一句：“只是半株，真可惜了…”注意力反而转向了一旁青的剑上，“我们仙剑门的剑…”小姑娘又打量青的人，看得直叫青感到真有点不好意思，将头扭到了一边去。

老巫师是医道人，当然对红参态度很亲，看过后，突然轻咳了一声，竟向闽投了一个不错的眼神。

闽，心领神会，巫山想要，再加上千年红参的价值不菲，忽的大转变，“噗嗤”一笑道：“卓老弟说笑了，只要卓老弟开口，闽兄自当有求必应啊！”

闽说完，不看人，直接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几本帐册的东西，看似谨慎的选了一册，翻开一篇一篇的寻找。

“嗯…你叫什么名子？”

青听到小姑娘与他问话，怎好失了礼教，连忙拱手回：“小子，青，敢问…”

还没等青问完，小姑娘直接起整顿下衣襟走近，爽快，甜着两个酒窝，略显腼腆道：“我叫萤，萤火虫的萤，你还没开悟会灵？”

“嗯…”

青的嗯声带着遗憾，不过听到新词汇，还是很有好奇心。

“那…我帮你看看…”

小姑娘的话猛然惊讶了在屋所有人，引去六双睁圆的大眼睛。

“有了，中都黄岐山，药司朱府！”

闽，竟此时迅速在册子中寻到一处地点，名子下注有护院一职，却并未标注双方的招募酬金，一听地点，就知肯定与那半株红参的价值大为不符。

“嗯？”小姑娘听到地点，“中都…黄岐山…向南是灵台五座…向西是我们仙剑门…”小姑娘自己默默嘀咕完“好！就去黄岐山！”

“来，本姑娘帮你看看，我先问你，你从小到大，感觉与什么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