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深渊

提起织如诗，古哲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柯婉月。

对那女人着实是没有什么感情，要不是那张脸和她的用处，早就想赶她离开了。

“给她一笔钱，让她就留在这里吧，也不用惊动其他的兄弟了。”古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沉重无比。

大仇得报，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回去安心发展自己手下的产业，弥补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的损失。

只是对于柯婉月来说，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借着月光，他看到柯婉月长长的睫毛颤动几下，眼角泪滴滑落，掉在了枕头上。

随即，他就看到了那双眼睛缓缓挣开，眸中没有一丝的温度，也没有一丝的情绪，就连那眼泪都像是在虚空之中流出来的。

“你醒了。”古哲坐在黑暗中，这样一开口，还是让柯婉月的心尖颤了一下。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那沙哑的声音也没有再次开口。

脑海里闪过无数遍景昊天掉下悬崖的身影，还有那片波涛汹涌的大海。多想一切都是梦啊，这样一睁眼，随意一个翻身，正落在心爱之人的怀里。

只可惜，浑身针扎似的痛苦席卷着柯婉月的所有理智，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景昊天已经不在了。

“为什么要救我。”半晌，寂静的房间里，想起了一道冰冷的女声。

既然要杀了景昊天，为什么不让自己也去死。

古哲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是还没有待他回应，他又听到了柯婉月的声音。

“救我是为了折磨我吗？时时刻刻活在绝望之中，忍受着挚爱离去的痛苦。”柯婉月的声音清冷，听在古哲的耳里却像是平地惊雷。

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却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凄凉。

柯婉月的话音落下，房间里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

你认识小幻吗？”古哲轻声开口，黑暗中依旧能看到他的眼波流转。

他本不愿和人提起小幻的事情，但是他觉得，是不是自己说了这件事情，就能让她不那么痛苦？

毕竟，小幻是死在了慕容寒霜的手里，小幻在他心中的位置，不比景昊天在柯婉月心中的位置低。

都是拿命爱过的人，当初失去小幻之后，自己那窒息一般的死亡感觉，整整压迫了自己一年。

要不是因为想着报仇，他这辈子都振作不起来。

听到他牛头不对马嘴地提起小幻，柯婉月心中一震，终究是没有开口。他失去了小幻和自己失去景昊天有什么关系？

“景昊天应该和你提起过，但是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想起曾经，古哲的心口一紧，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稍微缓和些。

听到事情的真相几个字，柯婉月甚至想起身破口大骂，什么狗屁的真相和景昊天有关。

但是，随后，在古哲隐忍的痛苦的话里，柯婉月听出了深深的绝望。

“当时抓走小幻的人，是慕容寒霜的手下，没有她的授意，那群人怎么敢动手。”古哲语调微扬，猛地一抬手不小心打翻了身边台子上的东西。

他不知道是什么，只听到玻璃碎裂声划破了整个房间苦苦支撑的平静。

“后来，我知道真相，却只是灭了那一个口子。隐忍这么多年，总算是让我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说实话，要是不知道景昊天有软肋，他还会再养着织如诗一段时间。

等着她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再好好对付景昊天。虽然没有胜算，但是他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不过，天随了人意，这么多年不在，冷漠如景昊天也有了自己的软肋。

这样就相当于走了捷径，

控制住柯婉月一个人，就等于控制住了整个景家。

“这段时间我四处点火，试图分散景昊天的注意力，却没想到他虽然下手有所保留，但是在保护你的安全上，是从来没有一丝的松懈。”

说到这里，古哲轻笑一声，去看看柯婉月的反应。那森冷的黑眸一瞬间有了景昊天的影子，让古哲心里一惊。

他知道，景昊天不愿意拼命是因为他不想承担一点点风险。他不怕自己没命，他只是怕柯婉月见不到他。

这样的感情，也是他最终决定绑架柯婉月的一条导火索。

所以他摸到了柯家，派人诬陷柯家人造假，赔偿大笔的违约金。没想到柯婉月还真的就上钩了。

他算好了时间，景昊天解决完那件疾手的事情，心力早就费了不少，估摸着还在昏睡中。

“所以是我自己上钩，是我害了景昊天？”听到这里，柯婉月的泪水再次溢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