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壁画

但这些相对落后的人类头顶彩云飘飘，隐约间可以见到无数神人。他们大多是人首蛇身或脚下踩蛇、腰间盘龙等造型，各个长相奇特，似乎只为助阵。

这些神人之中有个首领，是人身龙尾，祥云围绕的主神。整幅画中只有他个头最大，用色最多，身边还有十朵不同颜色的小云环绕，看着挺酷。

细看他像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从腰部往下是龙尾还有一对后爪。只不过这龙尾刻画得很短，完全不像真龙那样，有些颠覆我的认知。

无论我怎么在脑中搜索记忆，把熟知的《山海经》《列仙传》《封神演义》《西游记》等，但凡与人神有关的书籍回忆数遍，都没找到相似的人物。

毫无头绪，只能发问：“老爷子，您说这家伙是谁啊？似乎神话传说中没这么一位。”

周庆满瞥了我一眼：“这种属于神将。你看他龙尾奇特，实则不过是出战时才被赋予某种能力或为了限制其本性所有。在《精华天宝摘》中提过，远古时神要来到凡间，必须要约束其全部法力，否则可能对人界造成过大的影响。他半身那实则也不是龙，而是‘吞神蛊’，一种蛊虫！如果神将在规定时间内不返回天界，这种蛊虫就会把他整个吞了，最后灰飞烟灭不留一点。”

听这话我暗地里咋舌。真没想到神仙也受约束，而且天界好像纪律严明，整体都不错的样子么。

又见第二幅画双方已经开战，明显较为落后的一族有神人帮助占尽了优势，片刻间就把对面敌人打得溃不成军。这也算开挂作弊吧？

看第三幅，战事一面倒，装备精良的人族却一败涂地，开始丢盔弃甲向远方奔逃，显然大势已去。这时头顶竟然出现霞彩神光，如屏障阻挡住背后的追兵。有些装备精良的人最先发现异状，开始欢呼雀跃，好像是救星到了。

看到这我又觉纳闷儿，连神都出手帮忙，那些相对落后的人类应该才是顺应天道啊。可为什么还有神光帮助溃逃的人呢？难不成就像《封神演义》，反面角色也有歪门邪道帮手？

等到了第四幅图，我们所有人齐声惊呼。原来在神光之后，出现了不少长须白眉的仙家。各个踏云、骑鹤，手摆浮尘，掐指念绝。看他们长相如常，脸色红润面目慈祥，与对面神人完全不同，更像是升仙之辈。由于这些人的加入，战事分成了上下两派，天空神仙相斗，地面人族厮杀，声势浩大。

这哪是神话啊，明显变成了科幻大片，仅看一个画面都感觉热血沸腾。

我见其他人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似乎期盼继续了解下面的内容。我心里何尝不是呢！定定神，继续往下去看，仔细听周庆满解释。

第五幅就更加惨烈了。不少神仙烟消云散变成了虚体，天地变色。而人类也是死伤无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后看不出谁胜谁负，有仙家保护的一方几乎所剩不多；而对面也好不到哪儿去，除了主神和身边十朵彩云外，几乎就剩帮扶的人类了。

再看最后一幅画，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只见人仙一派分成了几组，开始各使技巧，好像在——破坏什么东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七彩神树，再就是远处直指天界的长木、带有神光的天梯和数座崩塌的山峦。

随着那些神物和山峦被破坏，仙人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全都与之一同毁灭殆尽。与此同时，画幅对面最远角有异彩下坠，慢慢颜色开始变淡，消失在云海之中。主神面部颓然，但一双眼仍死死盯着这边，好像并不死心，甚至有难以察觉的怨毒。

到此，整幅画作到此结束。这代表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我只对各种与丹法相关的材料了解，却不懂什么上古传说。

现在如看了一场深奥的大电影，心中有太多问题，不知道该找谁问又或者从什么点去提问。有种心痒难耐，但又抓不住重点的感觉，只剩下焦急。

这时候一哼，开玩笑地说：“什么意思？古代有人被困在这里出不去，闲来无事画画解闷儿，所以意淫了六幅神、仙、人混战的内容？这内容倒挺震撼的，比录像带里的科幻大片还要精彩。”

“哼，不学无术！”周庆满冷哼，说，“亏你也是采丹人，不知道就不要胡说。从古到今术法和知识都有出处，神话传说也不一定都是凭空杜撰，很可能是一种特殊的记录方式，只不过不被后人理解而已。就像《山海经》，就因为很难对照现实，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神鬼之书，实则也许那就是天地初开的真实模样，被人类分组分方向记录下来也说不定！”

周庆满毕竟年事大了，又加上一路奔波，刚才有费劲巴力帮着解释壁画，这会儿明显站着有些打晃。

他儿子周斌过来将老头子扶住，地下放上背包，让其靠着一旁坐下歇歇并送上了水。

其他人见状也都觉得乏累，纷纷把自己背包放在地上。我更是如此，浑身疼痛难受，巴不得放松一下呢。这里只有小巫，仍被这自己的小包不撒手。

等周庆满缓了一会儿，这才问：“小子，你难道没听过什么是‘绝地天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