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爱是什么？

针对《透明玻璃》末场发生的事情，剧组官博出了个公告，说是粉丝身体有恙菜一时间情绪失控，只字未提在场各位的所作所为。评论区挺和谐的，都在说“保护好他”。

胥红树看了两眼就关了界面，转身打开《黑咖啡记事簿》的剧本。

其实这件事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在胥红树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剧组或者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当事人都没办法出面把事情掰开了揉碎讲。追根溯源是晓南对张小艺见色起意，死缠烂打，但他偏偏又是这场闹剧中最具有影响力的人，只要他不想说，就没人敢说。

胥红树已经不再纠结晓南会不会出来道歉，她想知道的是那天在现场的晓南粉丝是怎么想的。

英俊温柔的偶像抱着花，本该是被抓紧相机里的珍贵瞬间，但是这个瞬间后却藏着一个只会怯懦地离因他发病的粉丝远远的男人——同组的搭档都知道上前阻拦，晓南却只会在原地被吓傻。

那个努力，上进，宠粉的好男人还能走进她们的心里吗？还是说她们会原谅他的一切，就像原谅一个多次出轨的男朋友一样。因为爱他。

这样的爱建立在什么之上呢？

“吕又青，你说，爱是什么？”胥红树问道。正坐在书桌前敲字的吕又青听了，轻笑一声，哒哒声立马停止了。

“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你碰到真命天子了？”

胥红树摇摇头，还是盯着黑黑白白的剧本：“不是，就是突然想不明白。”

吕又青长吁一口气，倒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爱，最早起源于金文，老祖宗拿她来描述深重又真挚的感情，但是由于现在这个年代，深重和真挚都极为少见，更别说建立在她们之上的‘爱’了。网络上，有的人往往张嘴就是几十个爱，但其中暗含的真心，或者准确一点说，理智下的真心，寥寥无几。她们说是爱人家，但那是真的吗？实际上是在爱幻想，爱自己。有人觉得眼泪是爱，伤害是爱，还有人写三行诗，写长篇小说，试图诠释‘爱’，更多人在电视电影，”吕又青挑挑眉，“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就像我们，用舞台，诠释‘爱’。但是没人——”

“但是没人能说明白什么是爱。”胥红树插话道。

吕又青偏头看她一眼，道：“其实我想说的是，但是没人敢说什么是爱。”见胥红树表情疑惑，吕又青干脆坐好，面向胥红树，她脸上戴的黑框眼镜的镜片映出了胥红树的脸，“一旦真的有天才，说清楚了什么是爱……那，爱，就会变得索然无味。人们没准就会开始探寻另一样东西，像是‘永远’‘仇恨’。因为那样的‘爱’已经丢失了它最重要的属性。”

胥红树摩挲着剧本的纸张，好似在走神，嘴巴却道：“人人可置喙，人人不清楚。”

“差不多这意思。”吕又青一转脸又开始敲键盘，“最有可能知道爱是什么的，我觉得应该是拥有可以统治人类能力的人工智能。”

虽然吕又青说的这些没法解释晓南粉丝的心理，但是胥红树突然不想再纠结晓南的事情了。

《黑咖啡记事簿》翻开的剧本正好正好停在这一页：

“【小喽啰走进来，拿了一束玫瑰，递给黑帮二把手Tracy】

小喽啰：Tracy姐，这是老大送给你的玫瑰花。【小喽啰掏口袋】还有这个，戒指。

【咖啡馆众人欢呼起哄】

Tracy：玫瑰加戒指？他这是要求婚？就这么点？

【小喽啰一脸呆样】

小喽啰：我也不知道。反正老大说了，他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打天下，如果你愿意就赶紧回去见他。要是你能回去，他就会对你既往不咎，以后你只需要当好他身后的女人，他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音乐响起，鼓点伴奏】

【Tracy接过玫瑰和戒指，用戒指盒给了小喽啰一下，然后把他撩倒在地，把玫瑰花往他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