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剧本这么写的？

胥红树时常会疑惑，世界上哪里来的这么多有钱又有闲的年轻女孩？她们可以眼都不眨地买十几，几十张单价上百上千的门票，可以带着几万块的设备飞往祖国的各地，而且时时刻刻都精力充沛，扛着相机站了几个小时之后还可以一手发消息，一手在电脑上修照片。

虽然胥红树自己就长在条件不错的家庭，但她也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胥兰溪怕胥红树长成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于是从小就教她不要乱花钱，不叫她和圈子里那些朋友的孩子一起玩，削减她的物欲，这才养出一个亚音的三好学生。胥红树第一次进正儿八经的酒吧也是大二那年接了一个以酒吧为背景的戏才跟着同学去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胥红树十六岁之后就已经和无忧无虑告了别，那座灰色调的监狱带给了她太多东西。她自愿放下被这个脆弱的社会特许少年人才能拥有的迷茫和徘徊，义无反顾带着要干翻某个圈层的叛逆，冲上了音乐剧这条路。

胥红树此时此刻穿着皮衣热裤，站在看台上伸头向下看，后门栅栏左边立着脸上始终有笑的晓南，右边站着被相机坠弯了脖子的女孩儿们。

到底是谁在骗谁呢？

晓南拿他的笑与体贴续费一个季度的固定门票，女孩们用照片与视频换取陌生人的艳羡。

王柏在不远处跟宣传姐姐还有制片人说着什么，摄影师已经拍完了两个多功能人，正在电脑上查看照片。胥红树眯着眼睛，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慢慢走下看台。

“王导。”她轻轻喊了一声，“要不要我把学长喊回来，这眼看着光线就……”胥红树指了指天上。王柏顺着她的手指抬头看了一眼，道：“你能喊回来吗？我刚才人在那都不管用。”

胥红树又裹了裹皮衣外套：“我试试吧……”宣传姐姐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立马从造型师那边拽了条小毛毯给她：“裹着，别冻感冒了。”胥红树给宣传姐姐道了谢，赶紧把毯子裹上了，遮住腿。

王柏也后知后觉地嘱咐她不要着凉，嗓子冻坏了就不好了。胥红树笑了笑，说了句我去喊学长回来，扭身走了。

“……嗯，这个戏排的还挺愉快的，演员都挺好。”晓南穿着高领米白毛衣，插着兜站着，慵懒感十足，胥红树走过去的时候分明听见快门响。

“学长。”胥红树故意哆嗦着说道。晓南的助理见她过来又点了点头，给她让出了晓南身边的位置。

“诶，你们好你们好。”胥红树不开口催他，只是弯着身体，走路的时候一边抖一边露一条赤裸的腿给那几个女孩儿看，“是我们学长的粉丝啊？过来远吗？”

几个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有个拿手机的看起来顶多就二十四五岁。她们见胥红树妆容精致，穿着夸张，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这八成是女主。她们便也笑着跟胥红树打招呼：“姐姐好！”“漂亮姐姐好！”“谢谢姐姐关心，我们过来不远的。”

晓南回过头来，笑着道：“她们说还有几个人要来，我就跟她们随便聊两句等着。你们那边进展如何？”

说的就好像今天他是来监工而不是来拍摄的一样。

胥红树裹紧了毯子，笑道：“进展的……挺好的。蒙蒙她们都拍完了。”言下之意是，就差你晓南了。胥红树看了看几个脸蛋兴奋地红彤彤的女孩儿，用打趣的口吻道；“你们就这么站着啊，不让你们南哥买奶茶给你们喝？好不容易抓着这个机会，不能放过。”

有个年纪小的刚要开口起哄，年纪大的那个就把她给按了下去。她瞄了一眼胥红树的腿，道：“那个，姐姐你不冷吗？你们拍摄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