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动情
开门一见,季奴赶忙闭上了眼睛。
“姐姐这是做何?”
却见门外,秦玉怜只着了一件鸳鸯红肚兜和一条亵裤,胸口露出了大片雪白,头发也是披散在香肩上,粉藕般的手臂和大腿诱人心神。
“姐姐屋中蚊虫扰人,来和公子挤一挤。”
“孤男寡女,授受不亲,若是姐姐烦心,在下可以和姐姐换一换。”
听到季奴的话,秦玉怜并未离开,而是关上门来到了季奴的身后。
“心之所想,便是眼前所见,郎君,何必苦苦坚持……”
说完,秦玉怜轻轻抱上了季奴的身体。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热和香味,季奴并未回头,也没说话,只是立定在地不为所动。
慢慢的,秦玉怜的手轻轻绕过了后背,抚上了季奴的胸膛。
“好结实的身子……”
看见秦玉怜要伸手脱下自己的里衣,季奴赶忙躲开。
来到床边,季奴低下了头。
“在下不过一个江湖浪荡儿,不值得姐姐钟情。”
听到这话,秦玉怜来到了季奴的身前,抱住他的腰肢,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便是一夜欢好,奴家也愿意,郎君,何必如此狠心……”
说着说着,秦玉怜的眼中渗出了泪水,慢慢打湿了季奴的里衣。
“初见郎君生欢喜,再见郎君心相思,不求余生久缠绵,只念合欢共此时。”
“本是浮萍无根草,浪荡江湖随风飘,天命孤寡无善果,一心恒守君子道。”
“郎君,当真如此狠心?”
“还请姐姐回吧。”
说完,季奴挣脱了她的手臂。
“便是求不得鱼水之欢,奴家也愿守在床前,为郎君驱蚊打扇。”
“何苦。”
“君子是你的道,这,也是我的道……”
“随你吧,我要歇息了。”
说完,季奴吹熄蜡烛回到了床上。
屋中,只剩下一片黑暗,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季奴一狠心,拉起被子蒙过了头。
直到后半夜,气温寒凉,屋中那人仍未离去,时不时的从黑暗中传出一声哀怨。
“你……上来吧。”
“多谢公子。”
“只是,不得再作出其他举动,如若不然,我便出门离去。”
摸着黑,秦玉怜轻轻爬上床,掀开了被子。
季奴仍能听到背后的哭泣声。
过了许久,快要睡着时,秦玉怜开了口。
“奴家本是梁国人,父母皆亡于齐人之手,自从被掳到齐国,便被卖到这村中嫁做了妇人,如今已有三年,家中男人也早已死在了战乱中,尸骨难寻,只剩奴家一人苦苦支撑着……”
“我知道,郎君嫌我举止浪荡,是个破鞋儿,可奴家对天发誓,除了那死去的男人,再未有其他男人进过我这家门。”
说到伤心处,秦玉怜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曾对天发誓,终生不会动情,更不会与人欢好,并非嫌弃你。”
听到季奴终于开了口,秦玉怜流着眼泪哀笑道:“奴家不敢奢求过多,只想郎君能抱一抱我……”
说完,秦玉怜伸手出轻轻抱住了季奴的腰,将额头埋在了背上。
“便是一下,郎君,也不愿意吗……”
犹豫了许久,季奴还是转过身,轻轻揽住了秦玉怜。
感受着季奴胸膛上的温暖,秦玉怜眼中的泪水再也收不住,犹如洪水一般泛滥了出来。
“我好苦……”
季奴不知说些什么,只得继续揽住了她的后背。
“家中所有都是我一人操持,仅靠着卖些豆腐为生,村中的人见我生的有些姿色,刚嫁进门,丈夫又死在了军中,便说我是人尽可夫,天克亲友的贱妇,只有你,愿意与我说话……”
“人活一世,难得自在,守正随心,这便够了。”
秦玉怜凄然一笑:“我只恨,为何没有早些遇到郎君,为何自己不是个清白人家,哪怕便是做了奴婢,能够伺候在郎君身前,我也心甘情愿。”
“如果将来还能再见,我便将你带回家中,做个端茶倒水的人儿。”
其实季奴心中明白,天下之大,二人难有再重逢的一天,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托词罢了。
“便是现在,能被郎君抱在怀中,奴家也心满意足了。”
“睡吧,就当今夜是个梦。”
“郎君,再抱紧些……”
季奴没有拒绝,将怀中的娇躯紧紧的抱住了。
佳人在怀,季奴却生不出别样的心思,只是在心里叹道这人儿悲惨的命运。
两具身体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未有其他。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连屋外的蛙虫也闭上了嘴。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纸照了进来,映在了两人的脸上。
季奴醒来,看见了近在眉睫的一张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