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探望

宁汲川听到苏裴怡又问起赵郡王之事，连忙起身拱手说道：“苏姑娘还是放小人离开吧，郡王之事，小人实在不敢多言。”

“他初来这亲王府就是如此吗？还是在此处受了什么磨难？怎你们个个都怕他怕的要命。”苏裴怡撇了撇嘴说道。

宁汲川低头不语。

苏裴怡看他又是这副什么都不肯说的模样，只好放弃了从他口中套出什么消息的念头，又转言问道：“即是他的事情不肯说……那你的事情，可说与我听吗？”

“我？”宁汲川诧异地看向苏裴怡，又红着脸低下头，小声说道，“小人有什么值得说的。”

苏裴怡勾唇一笑，说道：“自然是有。你和你姐姐是何时来的府中？赵郡王似乎格外信任你们二人，还有……你姐姐看似身怀武艺，上次便给我点了穴，你呢？你也会功夫吗？”

宁汲川抿了抿唇，思虑片刻，才轻声说道：“我与姐姐自幼相依为命。得赵郡王照拂，我们姐弟二人才能在此处安居。”

“然后呢？”

苏裴怡只觉得他这一语，有如隔靴搔痒，好似什么都说了，却又什么都没说。

宁汲川看向苏裴怡，片刻才道：“苏姑娘，姐姐上次点穴之事真的是无心之举。这事已得郡王惩戒，在严寒之中跪了一夜。若非姐姐自幼习武，体魄康健，恐怕半条命都丢了，还请姑娘莫再追究了。”

苏裴怡诧异地看向他，半饷才启唇问道：“你说她那次受罚，是因为给我点了穴？”

宁汲川点了点头，说道：“我自是知晓苏姑娘良善，不会因此与郡王多语。只是自此之前，郡王待姐姐一向极好，她也从未受过如此责罚。”

苏裴怡沉了口气，才喃喃说道：“难怪那日之后，小宁姑娘便对我态度如此了。”

“姐姐一向心高气傲，还请苏姑娘谅解。”宁汲川顿了一下，又道，“今日姐姐说了那些话，郡王又责怪她未能照料好苏姑娘……恐怕今日，她……”

“莫名其妙！”苏裴怡起身怒道，“他平时也是这般对府中之人吗？也不怪大家都背地里说他是‘冷面阎王’，我看如此都是赞誉他了！”

“姑娘小声些！”宁汲川连忙说道，“若被人传去，姐姐又要替我受罚了。”

苏裴怡冷静下来，又对他的话诧异不已：“为何你犯了错，你姐姐要替你受罚？上次你便如此说起。难道这个‘阎王’竟无耻到只欺负女子不成？”

“姑娘别这么说。”宁汲川低声道，“我从小便体弱多病，身子虚弱，是郡王好心，准许姐姐带我来此处，还许了我一个轻松差事。可我一向愚笨总是犯错，惹郡王不悦后，姐姐担忧与我，便主动到郡王那处替我领罚。我拦不住她，亦不敢去拦。”

“你姐姐待你真好。”苏裴怡不禁感叹道，“只是那人便就这么罚了？也不知体恤你体弱之事吗？”

宁汲川摇了摇头，说道：“姐姐每每受罚归来，皆不说究竟是何惩戒。我见她有时反而还笑着归来，想来郡王定也未对她如何。只是我这个做弟弟的担忧罢了。”

苏裴怡听来，心中愈是困惑：哪有什么惩戒，会让人笑着回来，宁汲川的这一语，倒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她也不愿细想，只又问道：“那小宁姑娘能受郡王青睐，定是有她过人之处吧？”

苏裴怡本以为她这样问，面前这个单纯的少年会顿时自豪地将家姐的优点如数家珍，顺便能说起一些往事以解苏裴怡之困惑。

可宁汲川却皱紧眉头，似是陷入了某些令人生惧的回忆之中，许久才轻声说道：“那是姐姐的事，她从未与我说过。时间不早了，苏姑娘的话我会如实转达，小人……还是回去吧。”

苏裴怡见他如此，也不便再挽留，只对他说道：“那……你且记得常来看我，她们都不愿与我多言。”

宁汲川回头看向苏裴怡指着的门外那些人，抿唇一笑，说道：“那是她们不知晓苏姑娘的善良亲和之处。”

“此言甚得我心。”苏裴怡莞尔一笑，说道。

宁汲川离去之后，苏裴怡便又陷入了新的沉思之中。

对于苏星原这些年遭遇之事的好奇，对于宁念烟的好奇，对于他们之间关系的好奇。

据她对苏星原的了解，哪怕是心腹之人，他也不会轻易选择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