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山贼

“若是苏兄尚在，我们也无需涉险了。”裴礼心中五味杂陈，却还是冷静说道。

苏裴怡看了看裴礼，想到他一介书生愿陪自己走这一程，竟然也从未与他说一个谢字。

她心中波动，不禁轻声道：“裴礼，此行连累你了。我……”

话没说完，裴礼就笃定地说道：“不要这样想，小裴怡。此行，我心甘情愿。”

苏裴怡心上一暖，却想到他之前说到的心仪之人，才点了点头说道：“嗯！若是此行能顺路寻得裴礼心中的女子，也算一件幸事！”

裴礼抿唇不语。

苏裴怡却来了兴致，对他说：“你能描述出那位姑娘样貌吗？不如我为她也画副肖像如何？”

裴礼凝视着苏裴怡，脑中思虑万千，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跟着苏裴怡来到她的房间，见她铺开纸张，取来木炭，正襟危坐在案旁，只待裴礼将那女子的容貌娓娓道来。

“裴礼，你与她多年未见，这画像岂不是要画一个孩童？”苏裴怡执“笔”问道。

裴礼却未理会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你这炭条的握法，可也是与那江湖艺人所学？”

苏裴怡看了看自己的手，才意识到这握笔的方式与当代确实不同，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裴礼沉默片刻，这才将记忆中那人的容貌装束逐一讲来。苏裴怡听言闷头作画。

裴礼站在她身侧屏息观摩，见她打了几何底稿，又一笔一笔将那人眉眼五官逐一勾勒出来。

他的心中已波澜翻涌。

在裴礼的记忆中，只有他的父亲曾如此作画。此前看到那副苏星原的画像，他已经有所猜测，而今看到苏裴怡作画的过程，他更能笃定这其中必有联系。

而这之中，他只能想到两个可能：其一，他父亲说是原创之法说了谎，可他深知父亲为人不会如此；其二，苏裴怡与他生父早有渊源。

心中想着，裴礼不禁问道：“裴怡，你遇这奇人学画是在何时？怎从前未曾见你如此画过。”

苏裴怡手上专心绘制，心中却又被问了乱了阵脚，她支支吾吾地答道：“才、才学的。没多久，就你腿伤卧床那段时间……”

裴礼眉头微蹙，却也想不清之中缘由。他生父早已过世，难道世间真有奇人刚巧与他生父摸索到同样的技法？

苏裴怡问过那位姑娘的发型，在画上几笔勾勒出这女童的双发髻，便将画递给裴礼，说道：“画好了。我没见过这姑娘，画起来肯定有出入。你快看看像不像？”

裴礼拿过画像，看了一眼，只淡笑说了句“很像”，便仔细将画藏于袖间。

苏裴怡见状不禁问道：“你……确定不用再改改？”

裴礼摇了摇头，道谢后离开了房间。

留苏裴怡一人思来想去。她端着茶杯饮了一壶茶水才想明白：那画中的小女孩经过这么多年，肯定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这画或许本来也没什么用，裴礼让她画来可能也只是以解相思吧。

苏裴怡想着她笔下的那个女孩，回忆起裴礼与她描述时，说得皆是些赞耀之词，想来那姑娘在他心中一定很重要吧。

不知是何人能得此幸，引得裴礼这般才貌俱佳的男子为之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