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推心置腹

“切！”王语柔嗤笑一声：“这还能看错？我怎么觉得你神经兮兮的？”

“是吗？看来我的精神分裂症还没好，唉！药不能停啊！”

“祝你早日康复。”王语柔撇了撇嘴，“你说唐太宗赏识道士光大道门，这不对呀，他崇尚佛教，不是还派唐僧去西天取经吗？”

“你懂什么？自打太宗……”王重说到“太宗”二字的时候又要习惯性拱手，还好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才没抬起手来。

“自打太宗见了七十六岁依旧担着两大箱药材健步如飞的孙思邈以后便惊为天人，说到这才是神仙中人，是我辈学习的榜样，从此以后道门自然吃香。”

“那不对呀，西天取经又是为了什么？大乘佛经就是从那时候传下来的。”

“你懂什么？太宗才不是为了佛经呢，他是为了唐三藏西去的路线图，他想一举拿下西域，直接打到西天去！”

“啊？”这次王语柔是真的吃惊了，红润的小嘴张成“O”型，美眸瞪得老大。

“唉！要不是武媚娘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太宗又何至于……”

王重正感慨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这都哪跟哪啊？已经扯到哪里去了？“等等，等等，咱们怎么扯到西天取经去了？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西医。”

“哦，对，西医，我对西医没有成见也没有偏见，西医是实证科学，一切以事实说话，有理有据，符合大多数唯物主义者看待事物的标准。”

“这么说你还挺推崇西医的了？可惜呀，现在不是大多数人，而是所有的人都是唯物主义者，虚无缥缈的东西是没人信的。”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现代人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一切都从实际出发，亲眼所见才是真的，再加上实用主义、功利主义和容颜至上的社会风气，没有短期效果又不容易被人理解的中医就显得神神叨叨。

普通人家的孩子有出息的就去考医学院，从病理、解剖学和扎针开始学起，虽然艰难但却是每个人都可以学的，因为它的道理浅显易懂，但中医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从小背《汤头歌》、《穴位图》和《本草纲目》是必须功课，等将来治病开药的时候才能熟练运用，要不然还得查资料，可现在有哪个小孩子愿意下这种苦功又有这么多时间？

王重叹了口气：“唉，任重道远哪，你是个有学问的人，我给你讲也许能讲得明白，但对大多数人却是有心无力，我也正在想怎么才能改变这种大环境。”

“你想得还真远！现在所有人一说去医院都是去西医院，有多少会去中医院的？改变这个大环境恐怕不太现实，先从最小的做起吧，你先说服我再说服别人。”

王语柔虽然相信西医，但也没有打击王重，她的眼中满是鼓励和期待。

王重的心中有些暖意，笑着摇摇头道：“唉，丢人哪！竟然需要你这个外行来开导我。”

“谁外行了？告诉你，今天你跟我说了‘废话’两个字，还说了两遍‘你懂什么’，我都给你记着呢，咱们待会再算账。”

“啊？”王重咧了咧嘴，这都什么人哪？记性如此之好，还小心眼，不愧是当律师的！

“好吧，好吧，再来说西医，在你们眼里，中医是旧医，西医是新医，新的代替旧的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尤其在追新追时尚的年轻人来说，只要是旧的，不管有用没用，一律淘汰，这才能跟上时代的脚步，却不知这被你们弃之如鄙履的东西有多么宝贵，唉！我要说西医治标不治本你肯定不信……”

王语柔红唇一撇有些不屑的说道：“我当然不信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子宫肌瘤，去医院做手术，大夫把瘤子切下来拿到家属面前一看，家属放心了，病人也痊愈了，你说中医能治，可中医不开刀，不取瘤子，让人怎么相信？”

王重摆了摆手，“这就是实用主义了，眼见为实才会信以为真，可你只知道割掉瘤子，又明白瘤子是怎么来的吗？不去掉病根，瘤子还会不会再长？做子宫肌瘤手术的患者多了，35%以上都会再做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切开腹腔啊，多伤元气？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些数据。”

“就算这样又能如何？患者再痛苦也愿意去看西医，中医在这方面有什么建树？”王语柔的语气咄咄逼人。

如今中医式微，还能有什么建树？王重也没什么具有说服力的证据，眼珠一转说道：“既然西医是实证科学，那咱还是说些与科学有关的吧，伽利略知不知道？算不算科学家？”

“废话！现在的物理定律都是他定的，你说他是不是科学家？”王语柔白了他一眼，把那两个字又还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