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境里活下来了

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街角，苏眠释怀般的笑了笑，转身朝着一个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随着稀疏的人流汇入拥挤的北旗大街，夜色正浓，小摊贩们在各自的霓虹灯招牌下喊得格外卖力。当蓝星进入黑暗纪元之后，所剩的资源本就不多了，加上不断肆虐扩张的黑夜之地正在缓慢的侵蚀人类赖以生存的光明之土。

即使进入第五纪之后人类的数量锐减，但人类想要体面的活下去仍旧是件艰难的事情。为了一家人吃饱饭而活着，是很多摊贩努力想要达到的目标。

“要来一个比克肉卷吗？”

一道热情的声音打破了苏眠的纷乱的思绪，不由停在原地抬头看去。苏眠看见一个穿着墨绿色外套的中年摊贩，他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眼角闪烁着商贩独有的精明。

“不用了.......”苏眠摇了摇头，他只是个即将高考的学生，哪里有这个钱去吃比克肉卷。

比克是一种特殊的夜魔，它们的肉质肥美，可以供给人类食用。小摊贩们能够用金钱从城防军冷库那里获取一定量的比克肉，借此加工在夜市中贩卖得以谋取极高的利润。

苏眠只是个高考生，即使国家对于即将觉醒天赋的高考生推出了一系列的补助政策，但苏眠还得用那所剩不多的钱去交房租。学校一个月的住宿费抵得上苏眠一年的房租，这也是他选择住廉价房的原因。

“免费的。”中年男人嘿嘿笑道。

“我吃过了。”苏眠拒绝道，转身就想走。

“你是高考生吧？”那个中年男人伸长了脖子问道，目光中带着一丝焦急。

“嗯。”

“如果我儿子那年没饿死的话，应该和你一般大了，算了算日子也是今年高考......”男人有些落寞的说道，随后将一个肉卷塞到了苏眠手中。

“这个能保存到明天，热一热还可以带着路上吃。”

苏眠很想说他可能没有明天了，但看到男人落寞的眼神是没能说出口，于是也就接下后说了句谢谢就转身走了。

十年前，光明之土有过一次内部的大萧条。许多民众没得撑过那个艰难的时期，一时间饿殍遍野，出门买个菜都能被人连人带菜一块给扔锅里煮了。

也正是那个时刻，许多少年觉醒天赋成为值夜者抽刀向着黑夜之地的废土进发，比克肉也是在那个时期被发现的。少年们天赋的觉醒引起了上层的高度关注，于是一个围绕天赋觉醒的教育体制在十年间成型。

回到破旧的公寓，苏眠关上吱呀作响的房门。将比克肉卷放在那张原木书桌上，拉开椅子背靠着，双眼无神的仰头盯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吊着一盏老旧的白炽灯，只有九点左右才会自动开启。

即使开灯，开启的时间也十分短暂，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一般情况下，苏眠需要在半个小时内完成所有需要光明的工作，然后凭着身体记忆摸着黑完成最后的洗漱。

老城区这边限电一直都是如此，在如今能源紧缺的环境下，廉价住房能享受半个小时的免费光明已经很不错了。

昏暗的房间里，苏眠缓缓的闭上了眼睛。